创世记(Genesis)这个书名来自希腊文的旧约圣经(七十士译本),意思是「起源」、「源头」、「创造」等,而希伯来文圣经的书名(根据这卷书起首的字)则是「起初」。这两个书名都恰当地表达了本书的内容,因为本书是描述一切事物的来源,例如宇宙、世界、人类、人类的制度(如婚姻)、国家和至为重要的以色列人。创世记集中记载神如何借着创造,使这一切都出现。
另外一个比较少用的书名是「摩西的第一卷书」。这书名强调创世记是摩西五经的第一卷。传统认为摩西是这些书卷的作者,所以它们又称为「律法书」。创世记为西乃山的颁布律法(出埃及记至申命记的内容)提供了一个历史背景,又为解释这些书卷的律法和故事提供了神学上的钥匙。
正如圣经中的其它书卷一样,创世记基本上是神学性的:它描述神是谁,并祂的作为和背后的原因,以及祂如何对待人类。很多时候,神在人类中间的作为是不明显的,这可见于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或是在圣经中的某些部分(例如以斯帖记)。但在创世记中,尤其在开首的篇章中,神的角色至为突出。祂经常说话和行事,显示出祂的能力和属性。现代的基督徒读者有些自幼就相信一位全能圣洁的神,可能不会因创世记中的宗教内容而感到惊讶,但古代的读者都是异教的多神主义者,就会因本书而深感诧异了。
创世记描述的神不是众多地方神明中的一位;那些神明的知识和能力有限,而这位却是整个宇宙的全能创造者,以及万物的主宰和审判者。这位神创造了人类,关怀他们和审判他们的罪行。祂曾对亚伯拉罕说话,引导他离开家园、定居迦南(以色列人之地),并在那里生养众多,建立他的家庭。神应许亚伯拉罕说,他的后裔将会住在迦南,而创世记记载了这些应许如何经过种种波折,最后终于渐渐实现。跟着的书卷会描写这些应许完全应验。这些观点使用神的角度,成了创世记一贯的主旨,也是作者的重点。每当我们想了解创世记的故事与历史的关系时,我们就必须把这点紧记于心。创世记并非纯为记载一些历史事件,而是要揭示神的性情和祂的计划。
无数人出现在创世记里的历史舞台,但所记录的事情大多数都是与他们的家庭有关,而不是国家或国际间的事。他们关心的是生与死、家庭纠纷、畜牧和丧葬的权利等等。这些故事的特色明显地说明了创世记的作者所记载的人物是真实的历史人物,而不是部族的拟人化,或是作者所虚构的。
但是,我们可以肯定创世记中的故事是真正的历史吗?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列祖婚姻的文献或证据,例如雅各出访巴旦亚兰或约瑟担任埃及的大官等,我们没有发现圣经以外的证据。这情形不足为奇,因为在古代中只有极小部分的数据会被记录成文,再加上考古学家所发现的,也只有极小部分的文献留存下来,令到我们除了在圣经记载以外,很难去证明某一位列祖的真实性。尽管如此,我们在创世记中仍有很多的指标,指出这些古代传统极其古远,让我们知道这些故事并不像一些学者所提议的,以为这些传统是某些晚期宗教小说家的创作,编写一些纯属臆测的远古人类历史。
首先,列祖的名字是主前2000年的早期常用的名字,其后便非常罕见了。名字如雅各、以撒和以实玛利是早期亚摩利人的标准名字(约主前1800年),以后便不再流行了。其它在列祖的记载中提及的名字如西鹿、拿鹤和他拉都证明了列祖是来自哈兰一带的地方。
其次,列祖的社会风俗合乎古代近东文献中所形容的。有一些习俗(例如当女儿出嫁时给予她嫁妆)在2000年内改变得很少,所以不能帮助我们去确定列祖故事的年代。不论它们是何时写成,它们只表示出那些故事是生活中实际发生的事。但另一些风俗却会随着时间而改变,例如收养奴隶作后嗣(创十五)或是称呼长子为「大的」(译者注:此处用了希伯来文的一个不常用的词语rab,创二十五23),这便把圣经的故事推置在极早的年代了。同样地,许多在约瑟故事中的特色可以在主前2000年的埃及文献中找到相似的例子,相似的程度较之晚期的情形更甚,这便再一次支持了约瑟故事的古远性。
最后,列祖的宗教和道德情况看来比五经中其它的书卷更早期,列祖的习俗和信念有时与后期律法所要求的大相径庭,例如,亚伯拉罕娶了他同父异母的妹子(创二十12;参利十八9),雅各同时娶了两姊妹(例如二十九21-30;参利十八18),以及雅各立了一根石柱(创二十八18;比较利二十六1;申十六21-22)。在创世记中,神经常自称为伊勒(El),例如「全能的神」(El Shaddai,创十七1)、「至高的神」(El Elyon,创十四19)。但及后(自出埃及记六章3节之后),「耶和华」(Yahweh)便成了以色列人对神的标准称号。
虽然我们显然永不能证实列祖事件的详细内容,但这些观察有利于确定列祖的故事是具有历史性的。但当读到第一至十一章的时候,情况就不同了。这些故事大都关乎一个远古的时代,那时文字还没有发明,所以不能严格称为「历史」,也甚难用圣经以外的证据去验证。然而,创世记是根据年代的先后去排列故事,并照着事情的因果关系作出解释,这就是历史著作的本色。所以雅各臣(T. Jacobsen)创造了「神话式的历史」(mytho-historical)这个名词去形容这类作品〔JBL 100 (1981), p.528〕。但「神话」带有消极的含义,所以用「原始历史」(proto-history)这个名称形容创世记一至十一章可能会更合宜。在现有的知识中,我们不容易懂得如何协调这些篇章和近代科学的发现。以古代近东人的思想作为背景来读这些篇章,会对我们更有帮助(参下文有关创世记的神学和注释部分)。这样,我们就会看见这些篇章对多神的信仰提出了有力的批判。创世记的作者似乎假定了亚当、夏娃和他们后裔的历史性,并把他们放在一个很长的家谱中串连起来,由亚当至亚伯拉罕为止,这表示作者把亚当看为一个真实的人,一如亚伯拉罕和以撒一样。
创世记的作者问题一直是圣经研究中一个最多人讨论的题目,若要知道有关这问题更详尽的解释,可参阅前文有关五经的专文。这里会将本注释所持的主要观点和立场表明出来:
传统上,摩西(约主前1300年)是被公认为创世记和接着4卷书的主要作者。但一般都同意书内有一些评语(如创十二6,三十六31)显示出本书有一些部分是后来加上的。况且创世记本书也没有明文指出摩西是作者。
从十九世纪开始,主流的评鉴学界贬低了摩西在五经成书过程中的地位,最广泛接纳的看法是认为创世记是由3组文献所合成:耶典(主前十世纪)、神典(主前九世纪)和祭典(主前六世纪),而全书也经过了一连串的修改,在每一次的修订中都加上了新的数据。
自1970年以后,人对底本学说的不同文献发出疑问,有些学者争辩那些文献的日期,有人甚至怀疑底本的存在。到目前为止,仍没有一个理论可以取代来源评鉴学者的传统共识,故此在许多教科书和注释书中仍假定这个理论的真确性。
当这个评鉴学的争辩仍继续下去的时候,大家都同意注释书的首要任务是要解释经文的现存形式,不论创世记的作者是采用了多种或只是一种的文献来源,最重要的是本书的现存面貌。创世记是一个构造美丽的整体,充满生动的故事,告诉我们有关神和祂的真理,这都是圣经中其它书卷所认定的。故此本注释书注重的是经文在今天的最后形式。本书的成书日期大概比一般人所以为的较早(参前文有关五经更详细的讨论),无论是谁写创世记或它是在哪一个时候写成,圣经的作者最关心的是要将神的事情告诉我们,而非向读者提供透露他身分的线索。
创世记可以分为两个不平均的段落,第一至十一章是原始历史,集中讲述人类民族的起源。第十二至五十章是列祖的时代,详述以色列人的始源。由于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于列祖的记载方面,由此可见此乃作者主要关心的。因此,考虑到创世记的首要神学主题,我们将先讨论十二至五十章,然后才回到一至十一章中,那里给我们提供了有关拣选亚伯拉罕及其后裔的背景。
创世记十二至五十章的主题(其实同样是整部五经的主题)在十二章1至3节中陈明出来:「你要离开本地、本族、父家,往我所要指示你的地去。我必叫你成为大国,我必赐福给你,叫你的名为大,你也要叫别人得福。为你祝福的,我必赐福与他;那咒诅你的,我必咒诅他,地上的万族都要因你得福。」神在这里给亚伯拉罕4个应许:1. 祂会赐他土地;2. 他将会成为「大国」;3. 他会享受与神之间的一种特殊(圣约)关系;4. 万国也必因他得福。在创世记中,每逢神向列祖说话的时候,祂都提到这些应许,而且很多时是将它们详述,或是讲述得更明确。例如,「一块土地」(十二1)变成了「这地」(十二7)、「凡你所看的一切地……自到永远」(十三15)和「迦南全地……,赐给你和你的后裔,永远为业」(十七8)。
若要掌握创世记中那些应许的重要性,读者必须察看全书所记载神的说话,并留意经文之间神在用语上的转变(十二1-3、十二7,十三14-17,十五1-7、13-21,十六11-12,十七1-21,十八10-32,二十一12-13、17,二十二11-18,二十五23,二十六2-5、24,二十八13-15,三十一3,三十二27-29,三十五1、9-12,四十六3-4)。这些转变显示每当列祖以信心和顺服响应的时候,神便使祂的应许变得更明确和决断。即使列祖的不当行为,都不能使这些应许失效,顶多使它们的实现延迟而已。
不单神作了这些应许,列祖也常提及它们,甚至他们的朋友或仇敌都间接援引它们(十五2、8,十六2,十七17-18,二十一6-7,二十四7-8、35-40、60,二十六22、28-29,二十七27-29,二十八2-4、20-22,二十九32至三十24、27,三十一5-16、29、42、49-50,三十二9-12,三十三5、10-11,三十四10、21,三十五3,四十一52,四十五5-11,四十八3-22,五十5、19-21、24-25)。这些对应许的引用或暗示,表明了它们对故事中的人物和创世记的作者是何等重要。
再者,创世记所记录的列祖生活插曲说明了这些应许的实现。而且我们可以假定,创世记的作者(一如福音书中的约翰,参约二十30-31)知道更多有关列祖的事情,不过他只拣选了一些告诉我们,他挑了这些插曲用来表明应许是如何(虽然缓慢地)的应验。卡戴维(D.J.A. Clines)在他的《五经的主题》(The Theme of the Pentateuch)一书内很合宜地认定五经的主题便是对列祖应许的部分应验。故此,读创世记时,我们要向每个事件发问:这件事情对实现应许中的地、国家、圣约关系,以及和对列国的赐福,到底有甚么影响?
明显地,这不是说应许中的每一方面都是这些插曲的要点,也不是说应验会直截了当地发生,因为其中有许多的打岔和倒退。创世记是明晰地关注应许中的后裔,就是亚伯拉罕的后代要成为大国,但是在创世记十一章10节提到撒拉不生育之后,要到二十一章1节(25年后)那应许之子以撒才诞生。照样,以撒的妻子利百加是在以撒求子之后20年才怀孕(二十五20、26)。同样地,雅各真正所爱和在他眼中唯一真正的妻子──拉结──也惊愕地眼见她的对头利亚和雅各的奴婢妻妾们接二连三的生子,之后她才生了一个儿子(三十23),其后更在第二次的生产中死去(三十五16-19)。到创世记结束的时候(四十六27),亚伯拉罕后裔的数目只有70人,这绝不可能是一个大国!虽然到了他们在埃及为奴的时候,人数戏剧性地增加,但那个无数后裔的应许似乎仍未实现,到了出埃及记的时候也未完全应验。
至于土地的应许,亚伯拉罕只得到了一块坟地安葬他的妻子(二十三1-20),以撒获准可以饮用一些水井(二十六22-23),雅各则买了靠近示剑的一片地(三十三19;参四十八22)。到创世记结束时,没有一个亚伯拉罕的后裔居住在迦南那应许之地,他们都已迁徙到埃及去。事实上,进入那地虽然是出埃及记至申命记所最注重的,但这竟要到乔舒亚记时才能成真。
应许过了很久才成就,部分原因是因为列祖不信和不顺服(例如十二10-20,十六1-14,二十七1-45),但不论他们作了甚么,应许中有一件事却重复地证实是真的,那就是神与列祖同在,赐福予那些祝福他们的人,咒诅那些咒诅他们的(十二3)。因此,虽然亚拍拉罕身处埃及和基拉耳,并以为已身陷险境,也因着他的不信和害怕,致使他的妻子陷入危险,但亚伯拉罕和撒拉最终都平安渡过,甚至因着居住在外邦之地而致富(十二10-20,二十1-15)。同样地,以撒面对不怀好意的非利士人仍能昌盛(创二十六)。当雅各逃命到巴旦亚兰的时候,他知道神与他同去,更借着神的帮助,使他能够避过他岳父的诈取,平安回乡,并与那本来计划要杀他的兄弟和好(二十八20-21,三十一42,二十三11)。尤有甚者,约瑟一生的遭遇也表明了神与他同在,使他从囚牢中被擢升为法老的宰相(三十九5、23,四十一39)。
但至此这应许只是部分应验,神虽然与亚伯拉罕立约(十五18),再坚立这约(十七7),并加上保证(二十二15-18),这些仍只不过是以后那更大的西乃之约的序曲和预尝,而西乃之约乃是与亚伯拉罕的后裔所要建立的。
最后,还有那关乎万国的应许的部分应验。透过亚伯拉罕的努力,所多玛的王得到拯救(十四17),借着他的祈祷,在基拉耳的不育妇人可以怀孕(二十17)。其中最戏剧化的,就是约瑟被神所用去拯救了多人的性命,不单是他自己的家人,更包括埃及人和他国的人(四十一57)。他本人也指出这是出于神的部分计划(四十五5-7,五十20-21)。
神为甚么一定要拣选亚伯拉罕?发出这些应许的神到底是谁?亚伯拉罕是如何出现在世界的历史中?创世记一至十一章就是讨论这些问题。
创世记十二至五十章说明12个支派就是雅各的12个儿子或孙子(二十九32至三十24,三十五18,四十八16)。以色列人最近的邻舍是出自雅各兄弟的后人(以东从以扫而出,二十五26,三十六1)或远亲(摩押和亚们,十九36-38)。创世记第十章的列国志显示了以色列人与其它70个民族的关系,这情况是当时创世记的作者所知道的。以色列也像其它的部族,如叙利亚人和亚拉伯人,他们源自闪──挪亚的一个儿子(十21-28)。那些离以色列国最远而又认识的国家包括玛代、希腊和其它地中海一带的民族,他们都可追溯至雅弗──挪亚的另一个儿子(十2-5)。至于含──挪亚的蒙羞之子,也被记叙为以色列人由来已久之敌人的先祖,这些民族包括埃及、巴比伦和迦南(十6-20)。因此,透过这个列国志,以色列人在古代近东列国之中的地位就被确定了。
创世记开始的篇章也确定了以色列人对神的看法,这看法是与当时的古代东方所流行相信的诸神大不相同。圣经中由创造至洪水的人类历史虽然在其它古代文献中也找到相似的数据(就如《雅特拉哈西斯史诗》(Atrahasis)、《吉加墨斯史诗》(Gilgamesh)和《苏默人的洪水故事》),但其中最重要的是创世记如何向它当代的人重讲这些熟悉的故事,而且是以一个崭新和革命性的观点去描绘神,并祂与世界及人类之间的关系。
古代的东方诸神只具有限的能力、知识和道德水准,所以宗教像赌博:你永不能确定到底是否选上了那位真正的神明,又或他/她会否带给你健康和拯救。但创世记中的神是独特和无与伦比的。全能的祂以一句简单的命令创造了整个宇宙(太阳、月亮和众星本身也常被当作神明)。祂降下又停止洪水,祂因挪亚的义救了他的一家,而非因着偏爱。创世记的神极之关心人类的安危,这与米所波大米的神话截然不同,那些神明创造人类只是一个事后才想起来的主意,为的是叫人类供奉他们,但创世记却宣言人类是神创造的目标,而且神为他们提供食物(一26-29)。
虽然人类的被造是神最完美的成就,但根据创世记所言,人类却是满有缺陷,「在人的心中终日所思想的尽都是恶」(六5)。人类的罪恶(而不是人类的繁衍,如《亚特拉哈西斯史诗》中所说的)招致洪水的来临。就是这种对人性和社会深具的消极感,使创世记的神学与其它古代东方的思想分别出来。例如,米所波大米人(像今天许多的现代思想家)相信进步,他们认为巴比伦的文明是继往开来最先进和最富启迪性的。但创世记却宣称人类的完全败坏(六1-4,十一1-9)。创世记追溯人类的罪恶如雪崩般倾泻,由亚当的不顺从开始,加上该隐的凶杀而剧增,至终到非法的婚姻(六1-4)而达到高峰,接着洪水灭世。这洪水把受造物完全摧毁,其后新的创造出现,新的土地从水中显现,而挪亚就像第二个亚当一般,重新耕种土地。但他也如第一个亚当般失败,他的儿子含表现更差;后来人要建造一座通天塔──巴别塔,人类的罪恶再一次达到顶峰,遂引至另一次的普世性审判,而将各国分散在全球之上。
但有一个出自吾珥(该处为腐败文明的中心)的人,神呼召他离开家园,到一个新的地方建立一个新的国家,以致世界的万国都因而得福。因此,创世记虽然对人类的罪恶满了灰暗的看法,它基本上仍是一本积极的书卷,宣布了神对人类的旨意,最先是显于祂的创造(第一及第二章)中,最后借着亚伯拉罕的子孙而完成。
神的创造显明神对人的看顾,而祂创造人类的目的,是叫人彰显祂的荣耀。然而人犯罪堕落,引出神救恩的主题。而且透过列祖的生平事迹,我们一方面看见神奇妙的作为,认识神是全能、看顾、供应的神;另一方面,列祖表现的信心、顺服、敬虔,成为我们学效的榜样;而他们生命中的软弱、倒退,及人性的诡诈,亦成为我们的鉴戒。
本注释的大纲结构是根据经文本身所提示的分段,故此它不与中世纪时所定的章数分段相同。创世记是显著地分成10大段落,每一段都以「这是某某的后代」(“this is the account of”, 二4,五1,六9等)开始,在记述这10个「后代」〔译注:或称为「来历」(二4三十2),在原文都是同一个词语〕之前有一个序言,这个序言描写神6日的创造和在第七日安息。这些后代的记载有时是很长的叙事文(例如六9至九29「挪亚的后代」),有时却是比较短的家谱(例如十一10-26「闪的后代」)。在本书最详尽的部分(就是亚伯拉罕后裔之列祖故事),那没有被神拣选的家族往往是先用一个家谱来作撮要(例如以实玛利,二十五12-18;以扫,三十六1至三十七1),然后再详细记述那被拣选的兄弟和他家庭的故事(例如以撒,二十五19至三十五29;雅各,三十七2至五十26)。
这一段位于本书10大标题(「这是……的后代」,二4等,参大纲解释)的主要结构之外,表示本段落是全书其它部分的序言,展示出神是谁和祂与世界的关系。所以它即或不是关乎到整部圣经,也至少为创世记的解释提供了一条钥匙。而且,这序言不单是一个神学的宣告,它更是一篇对创造者歌颂的赞美诗,因为借着祂和为了祂,万物才因此存在。
这序言是精心设计的。神在6日之内一共有10个命令,并产生了8个创造行动。因此第一日至第三日与以后的第四日至第六日,是互相呼应的。在第一日,神创造了「光」,而在第四日则创造「光体」(太阳、月亮和众星);在第二日,祂创造了天空和海,第五日则创造了在天空和海中的生物(飞鸟和鱼);到第三日,祂创造了地,而第六日便创造在地上的居民(动物和人类),给植物予他们作食物。到最后第七日(安息日),神便安息了。
男人和女人在第六日的受造,乃创造的顶峰,因为在这事之后,紧接着一段强调和冗长的论述,说明人类被造的角色(一26-29),这论述比其它被造之物记叙得更详尽。确实,前5日的工作似乎是为人类创造一个家,就是创造中对人类最具影响的部分(如植物、动物、太阳、月亮),有更详尽的描述,远远胜于其余的创造工作,如光、地,和海,后者相对地属于次要。神对人类的关心显明在祂为人类预备了植物作食物。
圣经似乎是故意强调神在6日之内创造而在第七日休息,神工作的方式便成了人类活动的模式。人是照着神形象而造的,故此在圣经内常强调人要仿效神,一如神6日作工和在第七日休息,人类也照样工作6日,而在第七日休息(出二十8-11)。
把这些记叙与其它古代东方的创造记载作一比较,明显看见创世记对人类在地上生活的关怀。创世记显著否定其它对诸神的看法和他们与世界的关系等记载,在这里没有诸神间相争的故事,也没有诸神间的结合和生养儿女等事。圣经中只有一位神,祂超越时间和性别,祂从太初就存在。祂创造了一切,包括太阳、月亮和众星,就是其它人尚且以为是神的东西。祂不需要魔法去作这一切,祂的话语本身已有足够的能力。根据创世记的记载,只有一位神,祂是至高的创造主,全宇宙因祂而存在,并要顺服祂。在这个受造的宇宙中,男人和女人都享有一个尊贵的地位,因为他们是照神的形象造成的,我们反映神的特性,也在地上作祂的代表。
新国际译本接纳传统对这些经文的了解,认为这是形容开头的第一个创造行动,神从无有中创造了万物(「天地」)。但在创造之初,地是「空虚混沌」,是不毛之地和不能居住的。所以那故事继而讲述神如何在6日中将混乱组织成我们今天所看见有秩序的世界。
有些现代的译本和释经家对第1节有不同的解释,有些圣经译本(例如新英语译本)认为第1节只是在形容神开始创造时的情形:「起初当神创造……地是空虚……」。其它则只看第1节是第一章的摘要标题。但二者都不如新国际译本所采纳的看法。「创造」是只有神才能够做的事情(在旧约中这动词只用在神的身上)。借着创造奇异的和人不能预料的事情,祂显出祂的能力来(民十六30),例如大鱼(一21)、男人、女人和高山(摩四13)。
第2节描绘这世界是黑暗和荒芜的,被水遮盖,并有奇异的「灵」(或「风」)从神而来,「运行」在海面上。这里提示一种从神而来的能力,后来在箴言八章12至31节和约翰福音一章1至3节有进一步的说明,指出这是「智慧」和「道」在参与创造的工作。
当神说「要有光」,这黑暗的世界被照亮起来。更精确地说,昼、夜的分开是因着光的被造。光是能源的一种形式,它可以藉不同的方法被制造出来,而不是单源自太阳和众星(它们要到第四日才被造)。现代的宇宙论学者认为宇宙是起源于一个炽热的大爆炸,这一定产生了很大的光芒。秩序开始出现,并代替了黑暗和混乱。那重复的短句「神看着是好的」(参一10、12、18、21、25、31)肯定了创造和其创造者在本质上的美善。
附注:很可能那「晚上和早晨」的次序(「有晚上、有早晨,这是头一日」,参一8、13、19、23、31)是反映希伯来人对「日」的观念,就是从一日的日落起计算至翌日的日落。但无论如何,创世记认为最重要的是神在6「日」内工作,然后休息。期间是神活动的日子而不是人的工作,所以一日不大可能定为24小时。其实希伯来文用「日」一字来代表各类不同的期间:有阳光的时候(创二十九7)、二十四小时(创七4),或一段不确定的时期(创三十五3)。这里所提及的「日」并不同于一般的「日」,这可从日头要到第四天才被造一事上显明出来。另外暗示创造不是按照字面解释在6日完成的原因,就是在第1节才提及「天地」(还未组织的宇宙)的创造,这事发生在6日的计算还未开始之先。最后,我们留意到创世记一章1节至二章3节不像创世记的其它部分,它的起头没有「这是某人的后代」为标题,这标题把原始历史(二4至十一26)和列祖历史(十一27至五十26)连接在一起。这些不同之处表示一章1节至二章3节是本书其它部分的序曲,所以它可能不须像后文般,要按字面定义去了解。无论如何,神在6日内作工和在第七日休息(不论人计算那些「日子」有多长),便成了人类效法的模式。
神再一次显示祂的能力,限定水的界限(伯三十八8-11),这些水至今仍覆盖着地球。一些水被限定在海洋中,其余则在天上,在上面的水便因着在中间的「天空」(和合本:「空气」)而保留在那里。由地上到天上(天空)仿似有一个圆顶的东西防止云层中的水降落在地上(比较七11)。
对人类尤其重要的是第三日旱地和植物的出现,使人类可以在其上生活和维持生命(参一29-30)。这些植物的不同种类(11-12节)见证了神的组织能力,种类之间不可以混淆(参利十九19;申二十二9-11)。
一个对神创造能力更强的证明,也是和人类生存有关的,就是太阳、月亮和众星的被造。在创世记时代的外邦人中,认为那些天体就是神,为了避免有人产生误会,故此创世记说明它们只不过是神所创造之物,而且只称它们为「光体」。它们被安排用来调节人类生活的基本规律,就是划分昼夜和一年4季。
对比神在头3日的工作和后3日所作的,二者在此就十分显明了。在第一日是光的被造,而第四日是天上光体的被造;在第二日是天空和海洋,而第五日是飞鸟和鱼。再一次,创世记强调神对次序的关心。「大鱼」(原文为「大的海洋生物」)在一些古代神话中被认为是有神性的,但创世记坚持认为牠们不过是神所造的一些生物。神继而要海洋和空中充满祂的创造,并且用祂的命令和赐福来保证牠们的繁殖,其中并不需要一些魔法或生殖的仪式去达成。
创造的记载到第六日达到高峰,在这一天,神工作的记载比之前的任何一天都更详尽,而用来描写这日的词语也与第三日(旱地外露)成一对比。
创世记在这里将人类在神计划中的目的和地位下一个定义。神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象,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意味人类,包括男人和女人,在地上作神的代表。古代东方的王常被视为带有神明的形象,但创世记却肯定每一个人都是如此。新约更肯定基督是「那不能看见之神的像」(西一15),是「神荣耀所发的光辉,是神本体的真象」(来一3)。这种对神形象的了解超过了创世记的作者所能了解的,但是「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象造人」(26节)也暗示另一件事:本处是形容神与天使们说话,也是本章内有关其它超自然本体的唯一暗示。这记载表示「人」同时有神和天使的样式。(在传统上,基督徒看「我们」和「我们的」是暗示三位一体中的其它位格,虽然这是一个颇合理的解释,但不是本处的首要意思。)
第二方面,因着人类是按照神形象造的,他们便在这世作神的代表,并要「管理……全地」(26节)。诗篇八篇4至8节精采地以诗歌形式讲述这观念。「管理」表示统治权,但不是剥削,人既是神的代表,就一定要管理他的事物如同神管理世界一般,是为了这个自然界的好处。神让人类合法地享用世上的资源,却不允准我们滥用祂的受造之物。
第三方面,神特意创造了人类的两性,为使他们能生养众多,故此祂赐福男女的交合,并表明这事在祂计划中的重要。但在其它古代的故事中,尤其是那些来自米所波大米的地区(他们担忧人口的增长),它告诉我们诸神千方百计抑制人类的繁殖,降下灾难、饥荒、洪水和令人流产。创世记的神再三鼓励早期的人类要大量繁衍(一28,八17,九1、7),并且应许列祖说他们将会生养无数的子女,因此男女交合被看为在神美好的创造中一个重要的部分(31节)。
第四方面,神给人类结种子的菜蔬和果树作为食物(29节),肉食要到洪水以后才获得批准(九1-3)。不过,创世记主要的旨趣不是在于人类最初是否素食者,它的重点乃在于神供应人类食物。在米所波大米的神话中,诸神造人,为要人类供应他们食物;但创世记所肯定的却刚好相反,就是神喂养人类(比较诗六十五,五十7-15)。
借着戏剧化的风格,圣经突出了安息日的独特性,第七日虽未称为安息日,但已有此暗示,因为那句「他安息了」的话也可以意译为「他守安息日」。此外,第七日的重要性更因着神赐福这日和定它为圣日而被强调。安息日通常称为「圣日」,但只有在尼赫迈亚记八章9及11节中其它的节日,也被称为「圣日」。这里描写神在第七日休息了,但那叙述者明显是暗示人类既然是照神形象造的,也当效法他的创造者。这里的上下文暗示了一星期中有一日休息,是人类生存所必需的,正如性(一27-28)和食物(一29)一样。今天似乎遗忘了这一点,包括基督徒在内。
附注:创世记第一章与科学:创世记和现代科学是回答不同的问题。创世记解释神是谁和祂如何与这个被造的世界有密切的关系。科学是在阐明神所赐有关自然现象的定律,而从这些定律,科学家可以追溯到宇宙发展的过程。科学使我们感受到创造主无限的力量和智慧,但它不能解释神创造宇宙的目的和祂的本性。创世记不是要处理二十世纪科学所提出的问题,而是那些在3,000年前在古代东方流行的思想。与多神的世界观刚好相反,也和那许多有智慧和能力的男神和女神不同,创世记宣告只有一位神,并宣告祂有绝对的能力和圣洁。创世记反对古代民族认为人类的被造只是偶发的一个主意,甚至那些神后来也后悔他们所造的;创世记肯定了人是创造的目标,而且这位神绝对为人的好处着想。这个道理在整本圣经中不断重复地肯定,在创世记第一章中的宣告成了一个典范,这典范对作者所要讲述的是非常重要。现代的读者应当集中注意创世记这些原来的目的,而不是把科学问题带到这些经文中,因为那些问题与本书的目的是没有关连的。
本段落描写人类社会如何从开始的完美状况(一31)堕落的3个阶段,由第一个公然反抗神的命令(三6)到第一次的凶杀(四8),及后来拉麦77倍的报复(四24)。这些罪行是独特而具代表性的,每一次的罪行都有相似的因素和后果,也因它们是发生在历史的起头,所以带给整个人类可怕的结果。
如果这世界被造时极好,为甚么在其中有这么多的痛苦、艰难、愤怒和憎恨?此段经文就是用一个简单却又深奥的方法去解释罪的来源和影响。故事开始时,那第一对夫妻纯朴安详地生活,由此勾划出神给人类二性之间应有的关系和模式。后来它告诉我们如何因着一个表面上微小的不顺从行为,情况急转直下,人类也被逐出乐园。
「耶和华神」(二4)是在第二和第三章中常用的词组,但在旧约其它地方却很少使用。
它总括了在这些篇章中两个重要的信息,就是神同时是人类的创造主(「神」是第一章的专用名词),也是他们的朋友和立约的盟友(「耶和华」是神的名字,只向以色列人启示,参出三14,六3)。
作者倒叙在第六日人类被造之前的情形(一26-28),并描写一个在中东的典型沙漠,那里需要人力去灌溉和使它繁殖。那位伟大的陶匠(神)便在那地方用尘土造成第一个人,并且将生气吹进他里面。借着这个传统观念,创世记暗示人类的本质不单是物质的,更具有属灵和神吹气的元素。
神对人类的关怀在一章29节提过,在这里再一次强调。一个充满果树、河流、金子和宝石的可爱园子,是预备给人类居住的,这个地方叫作「伊甸」(就是「愉快」、「可爱」的意思)。树木、水、金子、宝石和基路伯等,也是用来装饰那后来的会幕(出二十五27)和圣殿(王上七;结四十一至四十七),而这些对象象征这园子最重要的事情──神的同在。祂常在晚凉之时行在其中,并与亚当和夏娃有亲密的交谈(三8)。「生命树」给予人永远的生命;「分别善恶的树」则给予人智慧,后者却是禁止人类食用,因为这树的果子所给予人的智慧,会引致人离开神而自立,但是真正的智慧,却应该源于「敬畏耶和华」(箴一7)。
附注:第10-14节伊甸园有两条河是很有名的:「希底结」河和「伯拉」河流经现代的伊拉克而进入波斯湾。「基训」河和「比逊」河不能确定,故此伊甸园的位置不能确定。米所波大米的神话说有一个乐园岛坐落在波斯湾的上端,所以最有可能的解释便是伊甸园!但是这个看法可能过于字面,因为在下文三章23至24节明确表示人类今天再也不能进入伊甸园。
尽管环境恬静怡人,当中仍有所缺,神说:「那人独居不好」(18节)。之前神对所创造的都有高度的评价,认为是「好」的(例如一10、31),故此这次的评语颇使人惊讶,带出下一步的创造行动。
首先,动物成了男人的同伴,牠们是在人类的权下(在20节那人给牠们起名),但人不可以剥削牠们(比较一24-31)。可是动物不是那人最完美的同伴,只有一个被造的女人才能完全满足他。
神用亚当的肋骨创造夏娃,带她到他的跟前,这是一个动人的故事,就如一个婚礼,美妙地总括了有关婚姻的许多重要教训。在这里和一章27至28节中,神为两性之间建立了标准的关系,一章28节强调生育的重要,但在一章20至24节却探讨婚姻中的同伴之谊。首先,夫妻二人互相补足,「合适的帮助者」(新国际译本)翻译为「匹配的帮助者」更佳,就是供应他所缺乏的。她是那失去的肋骨。亨利马太(Matthew Henry)对于神选择一根肋骨去创造夏娃,如此说:「不是出自他的头来压制他,不是出自他的脚,以免被他践踏,乃是出自他的身旁,与他同等,在他的膀臂下受到保护,靠近他的心房而被疼爱。」或许这些话赋予那肋骨过多的意义,但是它对圣经中理想的婚姻却表达得十分美好。
第二方面,男人与妻子的连合应是永久的:一个男人「与妻子连合(原文直译为「黏合」),二人成为一体」。主耶稣(太十九5)和保罗(弗五31)引用这经文来反对离婚。
第三方面,男人必须将他妻子的利益置于其它人之上,甚至他的双亲之上。他「要离开父母」不是说要到别的地方居住,而是把照顾他们的重要责任(出二十12)看成次于照顾他的妻子的责任(比较弗五25-29)。第四方面,妻子是在她丈夫的权柄之下,因为他称她为「女人」(二23),后来又称她为「夏娃」(三20),正如早时他给动物起名(二19)。这种以男人为首的观念在圣经其它地方都是理所当然的(例如林前十一3;彼前三1-6)。
最后,我们要留意神是为亚当创造了一个夏娃,而不是数个夏娃或另一个亚当,因而表示了神不赞成多妻(参利十八18;申十七17)或同性恋行为(利十八22;罗一26-27)。
伊甸园的和谐纯真被罪的入侵破坏了。亚当和夏娃的错误是所有罪的典型,他们既然是整个人类的先祖,他们的行为带来了最严重的后果。试探是经由一条蛇而来,后来牠被形容为不洁的生物(利十一31),故此牠是罪恶的理想象征。蛇在开始时过分强调神律法的严厉(留意:神只在众多树中放置一棵分别善恶树)和怀疑神对人类的善意(在第二章的叙述中,神的善意是毋庸置疑的)。夏娃反驳牠,虽然内容不甚准确(「也不可摸」不是原本禁令的一部分,参二17)。蛇继而向神的审判挑战:「你们不一定死」,并且承诺他们将得着智慧(他们的「眼睛就明亮了」)和灵性的跃升(「你们便如神」)。
夏娃因着实时满足(她「见那果子好作食物」)和信以为真的神奇效果,她突然服了引诱,并唆摆她的丈夫也一起吃,这样,他接纳蛇的意见过于遵守神的命令了(在整本圣经中,罪的本质就是看人的判断过于神的命令)。罪疚和羞耻随即抓紧了他们,明亮了的眼睛看见自己赤身露体,他们便企图躲藏起来,逃避对方和逃避神。
男人、女人和蛇受到神的质问和判决,神的问题特意要引发他们认罪,而不是要了解真相,祂完全知道他们作了甚么。
由罪而来的长期影响开始出现,蛇被判在地上爬行,并与人类,就是女人的后裔,彼此为仇(15节)。女人的后裔会伤蛇的头,而后者在这长期的斗争中最终会失败。虽然这是对蛇的审判,但它也同时是对人类的应许,所以在传统上,犹太人和基督徒都看三章15节为第一次暗示人类的救主的观念,本节常被人称为「原始的福音」(protevangelion)或「第一个福音」。在新约中,此处的经文包括罗马书十六章20节、希伯来书二章14节、启示录十二章等。在创世记里,当神应许亚伯拉罕「地上万国都必因你的后裔得福」(二十二18),三章15节中那模糊的应许更加明确了。我们也该留意到这第一次对罪的审判,是含有希望的。这情形贯穿整本圣经(参六5-8),因为神的怜悯大过祂的愤怒(参出二十5-6)。
夏娃的惩罚使她作为母亲的召命蒙上阴影。作为「多子的乐母」是旧约中每一个女人的盼望(创三十1;诗一一三9),但是生产的苦楚却时常提醒人第一位母亲的罪过。此外,婚姻不再是相互间的照顾关系,张力潜伏其中。「你必恋慕」可能是一种对性交的欲望或是寻求自主独立,但至终却被丈夫的领导所胜。「他要管辖你」可能表示苛刻的管治,也可能只是重申权柄的次序(神──男人──女人),这是在创造的时候建立的,但在人类堕落的时候倒转过来(三6)。后者的解释似乎更有可能,因为在亚当之判决的引言中,神说:「你既听从妻子的话」(17节)。神跟着下令男人要在他的工作中受到挫折(作园艺工作的人和农夫要与野草搏斗才能出产食物),劳苦的工作使他可以存活,但至终会离世,这是暗示他将会被逐出伊甸园,并失去了吃生命树果子的权利。
被逐出伊甸园证明了蛇应许「他们不一定死」乃空洞不实(三4)。虽然亚当和夏娃在园外继续某一程度的生命,但这只是在园内完全生命的影儿,在园内他们本可享有与神亲密的团契。现在罪的代价是十分明显了,它不只产生一个不安的良知(7-8节)、使人与最亲爱的配偶起了争吵(12节)、造成皮肉之苦(16节),或每天工作的辛劳(17-19节),更甚的是与神隔离和至终身体的死亡(罗六23)。「基路伯」后来用作装饰约柜、会幕和圣殿(殿(出二十五18-22,二十六31;王上六23-28),它们是带有翅膀的狮子和人脸(结四十一18)。
在勾划该隐的故事和他的后裔时,创世记显示出罪恶对人类的捆锁越发加增。
第三章指出罪如何破坏了神与人和夫妻间的关系,第四章却指出兄弟间的手足之情如何被破坏。该隐被描绘为一个比亚当更顽梗的罪人,他杀害自己的兄弟,此罪确是比吃禁果重大得多,亚当是被教唆而犯罪,但该隐却有神亲自的劝诫而仍犯罪(四6-7)。罪被拟人化地形容为一只猎物等候突袭的机会(四7;参彼前五8)。当神查问亚当的罪,他虽然是莽撞地回答,但到底他说了实话;该隐却以玩笑口吻说谎(三9-11;比较四9)。亚当在沉默中接受神的审判,该隐却猛烈地抗议(四13-14),结果他被赶逐到离开伊甸园更远之地(四16)。
第5节神不接受该隐祭物的原因,并不容易了解,但该隐的「地里的出产」和埃布尔的「脂油……羊群中头生的」二者之间的对立可能提供了线索,埃布尔可能献上羊群中最好的部分,但该隐却随随便便地献上。献祭是要完全和贵重,才能蒙神的悦纳(利二十二20-22;撒下二十四24),神不满足于那些次好的供物(玛一6-14;罗十二1)。
第15节到底给该隐的「记号」是一个刺花、他「该隐」的名字、一头狗或其它,这里不甚清楚。就如在三章21节中神给予亚当和夏娃衣服,给该隐的记号也带有双重的作用,它提醒该隐他的罪,并同时保证神保护他免受可能的攻击。故此,他反抗的祈祷也蒙垂听(13、14节),甚至顽梗的罪人如该隐,也可以求怜悯而获得垂听。
该隐的几个后裔(该应的妻子可能是亚当和夏娃的女儿)有重要的文化和科技上的成就:建造城市(17节)、游牧的生活(20节)、音乐(21节),和金属的制造(22节)。这些成就都为该隐的后裔所拥有,而不属于塞特那更纯洁的族裔(第五章),这显示全人类的进步都在某方面受到了罪的感染。
大多数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拉麦的身上,这里对他的描写是染满血污的。他是一个情欲的奴隶,娶了两个可爱的妻子──「亚大」(珠宝)和「洗拉」(韵律)。他的一夫二妻情况代表了神原初在伊甸园建立的一夫一妻制度的倒退,但更重要的是拉麦渴望流人血,因他说会报复77倍,这表明了一个人不顾公义而随时准备要摧毁他不喜悦的人,由是社会便日渐瓦解和趋向被审判的边缘了。
第25-26节预告了第五章塞特的家谱,很多时候在创世记一个段落的结尾部分会引进另一个事件的开始(比较六5-8期待着六9至九7,九18-27期待着第十章)。
「求告耶和华的名」显示对神的敬拜亦在这时代开始了。
这包括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五1-32)列出了10代,由亚当经他的第三个儿子塞特到挪亚,这是创世记中被拣选之后代的开始,人类救恩便是借着他们而至终临到(挪亚的家庭是在洪水中唯一的生存者)。第二部分(六1-8)集中在洪水之前其中一样最差劣的罪──神的儿子和人的女儿结合(参六1-8),招致神降下洪水。不过在本段结束前,暗示了挪亚将会蒙拯救(六8)。
这重复的家谱强调了每一个先祖4方面的事情:在第一个儿子诞生时的岁数、在此之后的寿命、「生儿养女」的事实和死时的岁数。列祖完成了神的命令:「要生养众多」(一28),人类也逐渐在地上繁衍。他们的长寿表示他们生存在很久以前的时代,因罪而退化,引致寿命的减短,只是缓缓地出现。
我们不容易明白人在洪水之前的长寿,一个类似的文献,如《苏默人的王谱》列出了洪水前的8个王,他们统治的年日一共是241,000年。这与第五章所包含的1,500年比较起来,本处是适度得多。但这仍然无法解释亚当是如何活了930年。在此有不同的解释方法。第一,他们的「年」比我们的短很多,但是洪水的年代计算(七11至八14)却表示创世记是假定一年包括了360天的。第二,那些在列祖一生中的年数不是代表他自己生命的长度,而是他所建立的宗族。换言之,其中有若干代被省略了。这个说法难以证实,因为从这表列的开始,塞特便明显是亚当的亲子,而在结尾时,拉麦──挪亚──闪、含和雅弗形成了一个连续的次序。第三,那些年数是象征性的,代表天文学上的时期,例如以诺的365年相似于阳历中一年的日子。第四,那些数字是象征性的,其中的推算是根据在米所波大米以60为单位的数字系统。巴比伦的算术表作了很多60的因子(30、20、15等),以及这些因子的平方数或倍数。所以在创世记第五章和《苏默人王谱》中的许多数字,对受过这系统训练的人而言,就显得很熟悉了,例如930(亚当的岁数)是+30。不过并非所有的数字都可以这样解释,假若它们是代表象征性意义的话,我们也不能解释为甚么某些数字与一些人连在一起。到目前,我们只能说他们的长寿告诉我们这些人是活在许久以前,数字的精确性表示他们是真实的人,曾经活过又死了。〔要知道详细的讨论,请参 G.J. Wenham, Genesis 1-5 (Word Books, 1987) pp. 130-134。〕
因着以诺的敬虔(「他与神同行」),他可能没有死便被接升天(「神将他取去」,比较伊莱贾,王下二11-12)。
古代世界的故事常提及诸神与人类的交合,而那些因交合而生的半神半人的后裔被认为是具有超常的气力和其它的能力。在米所波大米和迦南,神和人的婚姻是在庙宇中举行的,这些仪式是确保土地和女人的多产,其中包括父亲们将他们未嫁的女儿献到庙宇中作事奉,包括作庙妓,供祭司们和富有的拜神者享用。
第1、2及4节描写这些习俗。「神的儿子们」是指那些神灵(在伯一6,二1虽译为「天使」,在这里和在约伯记他们均非善良的)。有时在旧约中以色列人(申十四1)或(撒下七)被称为「神的儿子」,但这两方面的意思都不适用在这里。「人的女儿们」是指普通的人类女子。「伟人」是古代的超人类,大概是这些神灵与人结合而生的后裔,有些「伟人」在以色列人入侵迦南时尚住在那里(民十三33)。
根据创世记的看法,这些在神庙中的卖淫习俗是不必要(第1节说:「人在世上多起来」)和神所憎恶的(六5)。结果,人类生命的正常寿数被减至120年(六3),神并且宣布一个要除灭人类和其它生物的计划(六7)。
神庙中的卖淫被看为一连串罪恶中的顶峰,始自亚当吃禁果,继而是该隐杀了他的兄弟,最后拉麦放肆的复仇。环顾人类,神的结论是他们邪恶得无药可救,每一个人的思想都趋向罪,第5节直率得令人震惊,说明了人类败坏的定义,相似的看法也出现在诗人、先知、耶稣和保罗的话中(诗五十一3-6;耶十七9-10;可七15;罗一18至三20)。再者,人类的罪恶迫使神作出一个猛烈的回应──痛苦的义愤(「心中忧伤」),类似妹妹被污辱后兄弟们所感受的(创三十四7),或是一个父亲知道儿子战死沙场的心境(撒下十九2)。所以,神作出决定,要毁灭祂所创造的,但尽管如此,正如早时的判决一般(三15,四15),其中还有一线希望──「挪亚在耶和华眼前蒙恩」(六8)。
全世界很多古代民族都流传一个洪水的故事,讲述只有一个家庭建造了一艘船而逃过大难。但是,一如所料,与圣经的记载最相近的记录来自米所波大米,在《雅特拉哈西斯史诗》(Atrahasis)和《吉加墨斯史诗》(Gilgamesh)中,这两个文献都可以溯源到大约主前1600年。与圣经的故事一样,一个人〔亚他哈斯或乌拿庇斯汀(Utnapishtim)〕受到神的劝告去建造一只方舟,逃脱了洪水的灾难。他建船后,载上了货物和动物,在洪水之上漂浮了一段短时间,便放雀鸟出去察看洪水有没有减退。最后那方舟登陆在一山顶上,生还者便出来献上祭品,这事令神明大大喜悦,于是赏赐永远的生命。圣经和巴比伦记载洪水的相似之处,显示洪水灭世是在古代近东一个很著名的故事。
可是,二者之间也有许多的分别,显示它们不是互相抄袭。它们在细节上有分歧,如方舟的大小和形状、洪水在地上的持续时间,和他们派出去察看洪水的飞鸟种类等。但这些只是不大重要的分别,重要者乃是二者之间在神学上的不同,而这些不同之处相当大,由此可以推测圣经的作者是特意要改正和驳斥那在东方普遍流行的洪水故事。创世记尤其着意要说明真神到底是怎样,祂如何对待这个世界。
在巴比伦故事的版本中,那些神明同意要用洪水来歇止人类的繁殖增长,但其中一位却不同意,他警告拜他的亚他哈斯(相等于挪亚)。当洪水暴发的时候,诸神在洪水前恐惧非常,完全对场面失控。洪水过去之后,诸神又因饥饿而蜂涌前来要吃祭牲,因为洪水使献祭停止。最后,其中一位高等级的神又因着发现一个人在洪水中生存而大大感到惊奇(明显地这位神不是全能和全知的)。
创世记的整个神学和道德看法迥然不同。首先,洪水来临不是为了要平息人类的噪音和繁殖,而是因着人类的败坏和罪恶(六11-12)。第二,挪亚获救不是因他侥幸膜拜一位不同意洪水降临的神明,而是因为「他是个义人,在当时的世代是个完全人」。在整个洪水的故事中,挪亚愿行「神所吩咐他的」(例如六22,七9,八18)。第三,创世记的神是全能和全知的,祂完全掌管着洪水和整个场面。当「神记念挪亚」的时候,洪水便开始下降(八1-2)。洪水后的献祭并非给神充饥(不同米所波大米的诸神,祂不需要人类的食物),而是为平息祂的怒气。虽然人类的罪恶仍然持续(参八21和六5),神应许全地再不会被洪水毁灭,天虹便是神承诺保存这个世界的凭据(八22-九16)。最后,《雅特拉哈西斯史诗》结束时,记述诸神想出用流产和女性的不育来压制人口增长,但挪亚却3次获吩咐「要生养众多,遍满了地」(九1;比较八17,九7)。尽管人犯罪,神仍是为人着想和关注人类的福祉。这个好意更因挪亚的献祭和基督更美的献祭而得着了保证。
创世记视洪水为世界历史的分水岭,洪水的浩大将神的创造翻转过来,使全地回复到神在一章3节开始说话之先那种原始的混沌境界。生命被毁灭,水遮盖了一切,甚至是最高的山岭,地球看来像神起先创造它时一样(一2)。后来当神记念挪亚,神叫风吹地(比较在一2那盘旋的灵或是神的风),新创造的过程便开始,世界再获新生,旱地和海洋被分开。挪亚这人类的新先祖从方舟出来,如亚当般,神吩咐他「要生养众多」(九1;参一28),故此挪亚活像第二个亚当。
洪水尤如「创造的被毁」(de-creation),和后来洪水之后「创造的重建」(re-creation)形成一个平衡的对比。创世记使用文学技巧,将这方面表现出来,它的手法如同「镜子反照模式」,或称为「延展的交叉格式」(extended chiasmus)和「重演诗句」(palistrophe),用来强调故事中前后部分的匀称。我们在这里只列出这结构中最明显的部分(详细的讨论请参Wenham, Genesis 1-15, pp. 155-158)。
这个结构不单集中注意神降洪水的毁灭工作,和祂在第二次创造中的作为二者之间的平衡,它更显示出转折点在于祂记念挪亚。创世记的神并不像巴比伦的神明,在洪水面前显得无能,祂是完全掌权,不论审判或施恩都具有无上的权柄。
那些为方舟绘图和造模型的人,要在创世记以外寻找额外的数据才行,但这些额外资料是否正确则使人怀疑。尤其不清楚的是第16节提及的顶盖。但创世记最关心的是建造方舟的目的,就是要让各类的生物「保全生命」,因此,各类动物一对对的被带上方舟,为要保证牠们继续的繁殖。
每样一对不洁净的畜类(不能作献祭和食用)被保全了生命,但洁净的畜类(可作献祭和食用)却要每样保留7只(或7对),作为洪水以后献祭之用,使其得留余种。
洪水的每一个阶段都有准确的日子计算(例如七11-12,八13-14)。这是非常恰当的做法,因为洪水结束了旧的世界,新的世界也因而诞生。
附注:洪水的年代和范围
《苏默人王谱》中记述洪水的发生是紧接在早期王朝之前,这表示洪水大约出现在主前3000年的时候。毫无疑问,考古学家在这段时期发现了许多地区性洪水的证明,但完全没有提到整个地区的汜滥。另一个可能性是洪水与冰河时期之末是在同一时期(约主前10000年),这包括了极大的雨量降在本来干燥的地区,再加上冰的溶解,引致海洋的水平线上升300呎(100米),使先前适于居住之地变成了沼泽(详细的讨论请参The Illustrated Bible Dictionary, pp.510-512)。根据现代地理学知识,我们会直觉把经文解读成一个全球性的洪水故事。可是在地理知识有限的挪亚眼中看来,一个地区性的洪水事件也可以等同于全球性的洪水灭世。
第1节说神记念挪亚(神因思想而引致行动),这促使了新的创造来临。然后土地、植物、飞鸟、动物和人类逐渐重现地上(比较一章)。「亚拉腊」(八4)不是特指现代的亚拉腊山,而是古代乌拉图(Urartu)地区,就是大约在现今的亚美尼亚及土耳其和伊朗邻近的区域。第21节含有与六章5节十分相近的用语。神不是因着挪亚的献祭而改变对他的态度,而是基于祂对人类的整体态度。不过义人挪亚──这位第二个亚当──所献上的祭品,却保证了人类未来不再受到如洪水一般的灾难性审判。
虽然洪水之后的新纪元与本来的创造在某方面有相似之处,但其中也有不同的地方。挪亚像亚当一样蒙神赐福和接受命令「要生养众多」(九1),但从现在开始神准许人可以吃肉(九3)。虽然埃布尔(四2)和雅八(四20)牧养牲畜,但神只将植物给予亚当作食物(一30)。但如今挪亚获准吃肉,只是要先将血流出来,这是对在血中含有神所赐的生命表示尊敬。禁止吃血是旧约中一个最主要的食物禁令(参利三17;申十二16-25;撒上十四32-34)。
洪水前的历史充满着凶暴(六11):埃布尔被杀而没有报复,拉麦却反应过度(四23-24)。现今一条有关报应的严厉律法被提出来:「凡流人血的,他的血也必被人所流」(九6)。刑罚要与所犯的罪相配,这在旧约的律法(出二十一23-25)和现代的公正观念中是十分基本的。虽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原则和死刑观吻合,第6节给了我们受报应的具体原因。每一个人都是照着神的形象造的(就是在地上作神的代表),所以为了保护人类生命的独特性,必须执行死刑。神的目的是要这世界充满了人类和动物的生命(九7-9),因为那用彩虹作象征的约是与每一个生物建立的。创世记不是说天虹是在洪水以后才第一次出现,而是说天虹从此成了一个「记号」──神善意的承诺。
公义和完全的挪亚竟然醉酒,并在睡觉中赤着身子。相对地说,他所犯的小罪(比较三6的亚当),却招致他最小的儿子含犯上更严重的罪(比较四8中的该隐)。创世记借着这些连续事件再一次说明历史不断在重演,那以挪亚为首的新人类也像先前的那位一样失败了。
现代的读者很难了解含所犯的罪的严重性,说父母的闲话,并以此与兄弟开玩笑,究竟有甚么不对?因此人尝试解释含所犯的是乱伦或其它性方面的不当行为。但这些见解是错误的,忽略了旧约和其它古代文化是如何严肃的看孝道。「当孝敬父母」的命令在出埃及记第二十章中是紧接着上文对神尊崇的诫命。「凡打父母的」或「咒骂父母的」都被判处死罪(出二十一15、17,在可七10中被耶稣所引用)。
在创世记所记载挪亚仅有的说话(九25-27),就是他赞扬闪和雅弗,却咒诅含(或至少是他的后代──迦南)的几句话。他说的话近乎那在临终前的以撒(二十七27-29)和雅各(四 十九2-27)所作预言性的祝福,预言有关人士的未来。在这里挪亚预告闪和雅弗的崛起(在第十章指出他们的身分)和迦南被压制,这些经文成了下一章的预告(参四25-26,六1-8)。
为甚么迦南要承受他父亲含所犯之罪的咒诅?这里没有清楚的答案。他可能牵涉他父亲所犯的罪过。也可能这是一个反照的刑罚,正如挪亚最小的儿子含得罪了他的父亲,同样地,含最小的儿子迦南便受到刑罚。另一个可能是因为含的罪预示了日后迦南人的所作所为,后者的不道德行为在旧约中是恶名远播的(利十八3)。
本段落包括两个部分:列国志(创十1-32)和巴别塔的故事(十一1-9),并有3方面的目的:第一,它说明了以色列人与列国的关系。第二,解释言语不通的由来。第三,表明列国继续犯罪及招致神更多的审判。故此本段落预备了神另一次的尝试,借着对亚伯拉罕的呼召去拯救人类。
这个不平常的文件将以色列国置于旧约作者所知道的世界列国之中。它列出70个国家(可能是象征性的整数,比较雅各的70个儿子下埃及,创四十六27),它们代表了世界上所有的人,其实这列表没有彻底列出古以色列国所知道的每一个国家。它的内容看似一个家族的谱系,但是其中所记述的关系不都全是属同一谱系的。在古代的世界,和约和盟约使列国自称为盟友的兄弟或儿子。无论列国是怎样在历史上出现的,列国志描写的是不同人民之间的关系。
再一次,创世记在这里不是谈论历史地理的课题,这名册是为着一个神学的原因而存在的──为要将闪那被拣选的后代与其它没有被选上的连起来。那没有被选上的后代经常记载在被拣选者之先:该隐在塞特之先(创四至五)、以实玛利在以撒之先(创二十五)、以扫在雅各之先(创三十六至三十七)。拣选闪和排斥含,已经提及(九25-27),而且在本章中获得证实。在闪的一族中有亚兰人,列祖与他们有很密切的关系,并从他们中间为儿子寻找妻子。在含的一族中,不单有住在迦南的人,并包括以色列人的其它强敌如埃及(麦西)、巴比伦和亚述。雅弗一族包括一些居住得比较远的人,如在地中海东北的沿岸地区,以色列人与他们少有往来(不论对敌或友善的关系)。我们要留意圣经分别的3类人──闪、含和雅弗族,他们并不像今天按照语言的区别来分辨的不同国民。在含的一族中(例如迦南人),也有说闪族语言的,而在闪族中却包括了以拦,他们说的是一种非闪族的语言。圣经上的族类划分反映另一种区别的原则,就是分别出哪些是以色列的盟友,哪些是她的仇敌。
在这里所提及的民族不都能鉴定,我们在此只讨论那些能确定的。但这些被确定的民族似乎在地理上离开以色列人甚远,他们是住在北方或西方的远处,详细身分请参The Illustrated Bible Dictionary 或是撒拿(Sarna)及韦汉(Wenham)的注释。
「歌篾」代表森美里人,「玛各」是在北方的某处(结三十八2),「玛代」是伊朗以北的玛代人,「雅完」是伊奥尼亚的希猎人,而「土巴」、「米设」和「提拉」是指土耳其。
第3节的「亚实基拿」代表西古提人,「陀迦玛」是在迦基米施以北的地区。
第4节的「伊莱沙」大概是在克里特岛,「他施」是一个地中海的城市,可能是迦太基,「基提」是指塞浦路斯,「多单」是罗得岛或指爱琴海一带的地方。
第5节遥指十一章1至9节提及的列国分散。
本段落篇幅之长表明其重要性。含的后代包含以色列人的邻国和最凶猛的敌人。
第6节的「古实」是在埃及以南的区域,「麦西」被指认为埃及,「弗」是利比亚。「迦南」在15至19节再详细记载。
第7节的「古实的儿子」看来是属于亚拉伯以南的一带地域。
第8-12节米所波大米的文化追溯到含和他的儿子古实身上来,这谱系的追溯不是一个恭维的记述,因为这里遥指十一章1至9节对巴比伦自负表现的公开批评。虽然我们不能精确地肯定「宁录」的身分,但他的善战和爱好狩猎是许多伟大的米所波大米君王的特征,他所建立的众城市大都在那一带区域中享负盛名。
第13-14节这些部族很难确定。「帕斯鲁细人」是指埃及南方的人,「非利士人」是以色列人的对头,跟他们争夺迦南地(撒上四至三十一),「迦斐托人」是克里特人。
第15-19节迦南的居民获得特别注意,这些人是以色列人将来要驱赶取代的。「西顿」是腓尼基人最古老的沿岸城市。「赫人」(比较二十三2-20)并非土耳其著名的赫特人。「耶布斯人」是耶路撒冷的居民。「亚摩利人」、「革迦撒人」和「希未人」常被称为迦南人。「亚基人……哈马人」是叙利亚著名城市的居民。
迦南地的边界是由北方的西顿伸延至南方的迦萨,东达所多玛(靠近死海)。迦南地边界更准确的划分是在民数记三十四章2至12节。
因着亚伯拉罕是从闪而出,以色列人对这些人感觉特别亲切,不过其中少有能确定身分的。然而,有许多人似乎是亚兰人或亚拉伯人的部族。
含肯定是挪亚最小的的儿子(九24),但到底雅弗和闪谁是长子却要看如何翻译这一节经文了(参新国际译本对十21的旁注)。「以拦」是在伊朗的西南,「亚述」(Asshur)应不同于亚述国(Assyria),它可能只是一个西乃半岛的部族(民二十四22)。亚兰人居住在叙利亚,可以被假定为居住那一带其中的一个旁支部族。闪的后代中能够确定的是「约坍」和他的后裔,他们似乎是居住在亚拉伯的南方。
这个短短的故事讲述列祖之前的一段历史及其可怕的结局。人类的新开始已经因挪亚的醉酒和含的行为不检而陷入险境,列国志已显示了含之后裔受到咒诅。其实,十章5节、18至20和31至32节已经预指语言的变乱和列国的分散,在本处则更明白地交代此事。当人试图要闯入神的领域而建造一座高耸入天的庙宇时,人类的罪恶已昭彰。此事更招来另一次影响全人类的大审判,人类被分散在全地上,语言变乱,于是人与人之间的合作受到障碍,因而制止了人类企图闯进天庭的计划。在此,另一个人类新开始的时机已至,就是以后神对亚伯拉罕的呼召。
可是,巴别塔的事件不单是创世记一至十一章另一次罪与罚的故事。在这些篇章中,我们可以看见对以色列同时代的人的多神世界观隐含的批评。创世记重述创造和洪水的历史,也提出了一个与古代近东神话完全不同的神观和祂与世界的关系。但到此为止,这些批评都只是暗示性的,到第十一章才明显地提出来。
巴比伦以她的庙塔而闻名,他们相信这些塔的根基在阴间,而它们的塔顶直达天庭。但创世记指出此说之荒谬;它们离天还远,神在天上看不见它们,故此耶和华要下来看它们(十一5)。「巴别」的意思是「天的门」,所以巴比伦自诩比地上任何一个地方更靠近神。她看自己是古代世界宗教、知识和文化的首都,是人类文明的样版。但第9节指出这是个废话,巴别的意思并不是「天的门」,而是「混乱」和「愚昧」,完全谈不上是人类的智慧,已毁坏的巴比伦庙塔只显示出人类在神审判下的无能。用现代的术语来说,建造城和塔在科技上或可视为人类自我成就安全感的一个指标,但人自以为荣的,神却弃之如履。
闪的简短家谱与第五章十分相似,但在这里先祖的年岁较短,也没有明确的说明每一位的一生年岁。这家谱将亚伯拉罕的历史与世界的历史连接起来,并且为创世记一至十一章的原始历史和创世记十二至五十章的列祖故事建立了一道桥梁。虽然我们对这名册上的人认识不多,路加福音三章34至36节提醒我们有关他们的重要性,因为亚伯拉罕的后裔是由他们而来的,并且地上的各族都因此得福。
亚伯拉罕的父亲他拉在十二至二十三章所记载的大多数事件中仍存活着,故此本段落是因他而取名的(参二十五19,三十七2)。这段冗长的篇幅表示它在本书中的重要性,亚伯拉罕不单只是犹太人的祖先,神更藉他使救恩历史可以开始。亚当的不顺服引致罪行的汜滥和洪水灭世,那本来是人类新先祖的挪亚也继而失败,最后导致巴别事件的自负和骄傲,全体人类再一次受到刑罚。但现在从亚伯拉罕开始,神又再重新做起,并在这回应许「地上的万族都要因你得福」(创十二3)。
本段落简要地介绍埃布尔兰、他的家庭、家乡,并记载他的蒙召,而且概述他整个信心旅程。
本段落记述的家谱,可以用图表展示如下:
---------埃布尔兰 (妻子撒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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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 --|-----拿鹤 (妻子密迦)
| ----------密迦
-------- 哈兰 ---|------亦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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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得
他拉和亚伯兰的家庭
要注意两件事。第一,撒莱不育,这事在古代的世界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大灾祸。第二,罗得是埃布尔兰的侄儿,他因父母双亡而被埃布尔兰收养及跟随着叔父。若不是撒莱有孩子,罗得便会成为埃布尔兰的继承人。
整个家庭由吾珥迁移到叙利亚东边的哈兰,吾珥在南伊拉克,当时是一个重要的文化中心。在那里他拉寿终,死时205岁,埃布尔兰当时是135岁(参26节),埃布尔兰一定是在他拉死前60年便已经离开在哈兰的父亲他拉(十二4)。
在古时传统的社会中,相对今天的讲求流动性和个人主义的文化,要离开自己的家乡和家族是一件艰难的事。埃布尔兰就是为了响应神的呼召而冒险地抛弃了一切。基督也同样向人发出挑战,叫人放下一切去跟随祂(太十37-祂(太十37-39;腓三8)。
第2-3节概说了创世记的神学,并在此提供了一个解释的钥匙(参导论创十二至五十章的主题)。十二章4节指出神是在哈兰呼召埃布尔兰,而不是在吾珥。迦南地包括了以色列国现今统管的地土、黎巴嫩和叙利亚以南的部分地方。因着顺服,埃布尔兰得着了赏赐,那本来是「我所要指示你的地」(十二1)的应许便进一步地被称为「这地」(参导论中应许与它的逐步应验)。神恩慈的应许使埃布尔兰不断地向神发出感谢的敬拜,「他筑了一座坛」(十二7-8)。
当迦南地出现饥荒时,埃布尔兰本来的宗教热忱便受到打击,于是他被迫迁移到埃及去。这时害怕代替了信心,他对人说撒莱是他的妹子,这是个半真半假的谎话(参二十12),为的是要推却追求撒莱的人(参二十四55)。可能埃布尔兰一方面想尽量拖延任何人对他妻子的成婚要求,另一方面也设法在事情发生前逃离埃及。但王族的求婚是不可能被否决的,最后撒莱被带进法老的宫中(十二5)。
从这个故事的描述中,埃布尔兰的行为明显得不到神的称许。但无论如何,耶和华干预了此事,并借着降灾予法老而拯救了埃布尔兰,因此如他的后代一样,他逃脱了埃及,并因此而致富(比较出十二35-36)。这个小型的出埃及故事正好预示了日后那更大的事件(比较出十二至十四;路九31)。这事件显出即使埃布尔兰不信,神仍然成就祂的应许,并救护他(十二3)。神的恩慈远远超过他所呼召之人的缺点,而且带来长远的果效(参四十五5-8;罗八28)。
经过了埃及一役的惩戒后,埃布尔兰回到伯特利,他曾在那地遇见神,他便再在此向神祈祷。现在一个新的问题产生了,神所赐富裕的福祉引起埃布尔兰和罗得双方的牧人的争执。这一回,埃布尔兰不再为自己的利益而试图控制情况,他寻求和睦并以身作则地表现出他的慷慨,他让侄儿罗得先行选择地土。
约但河平原虽然看来像伊甸园(十三10),但其上的居民是邪恶的,在神面前罪大恶极(十三13)。一个简朴的乡下农人常因城市的富足感到目眩,但未能体察其中隐藏着的败坏。
埃布尔兰对他侄儿的慷慨,得到神应许更丰富的说明,「这地」(十二1)变成了「一切地」(十三15),而且要赐给埃布尔兰的后裔,「直到永远」,他的后裔不单「成为大国」(十二2),且要成了「地上的尘沙那样多」(」(十三16)。埃布尔兰提议和平地平分地土,并让罗得先选择,表示出他爱好和平及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这一切都是圣经常常赞许的(参诗一三三;太五9;腓二1-15)。
第10节「所多玛」、「蛾摩拉」和「琐珥」是这平原上的3个城市,它们的位置不能确定。在死海东岸有5处地点是在略早于主前2000年被毁灭的,这些地方可能就是上述城市的所在。
罗得富裕的生活被一场战争打扰了,以拦(现今伊朗的一部分)王基大老玛率领其它3个王攻占了约但河平原。13年后,在这平原上的城市因反叛而招致同一批的东方联盟国的另一次入侵,所多玛和蛾摩拉的军队被打败,城市被掠,罗得也成了俘虏。
埃布尔兰率领318人便打败这些外来的军队,拯救所有的战俘,并得回他们被掠夺的财产,这是神站在埃布尔兰一方的明证。但不是每一个人都了解此事,所多玛王本应是最感谢埃布尔兰的,他却没有说半句感谢的话,只是要求把人口归还他,埃布尔兰发出抗议,表示他并无意从所多玛的不幸中得益(十四21-24)。
撒冷(大概是耶路撒冷)的祭司兼君王麦基洗德却以接待君王的形式去接待埃布尔兰,而且为他设筵席。然后麦基洗德奉「天地的主,至高的神」之名祝福埃布尔兰。埃布尔兰回报麦基洗德的厚待,把所得的掠物十分之一给予他(十四20)。
圣经作者刻意突出麦基洗德和所多玛王的不同态度。他俩代表了十二章3节给埃布尔兰的预言中两种不同的反应。麦基洗德是那祝福埃布尔兰的,而所多玛王却明显地轻视他。因此麦基洗德得到神的赐福,所多玛王却得到咒诅,所多玛城的命运(创十九)其实已埋下伏笔了(参十三13)。
创世记没有解释麦基洗德为埃布尔兰祝福后得着了甚么福气作为报酬,但在诗篇一一○篇4节记载神向戴维起誓说:「你是照着麦基洗德的等次,永远为祭司。」其中暗示麦基洗德在耶路撒冷人中受到崇敬,并以他为戴维谱系的先驱。新约看麦基洗德为基督的预表、弥赛亚的先驱。他崇高的身分被埃布尔兰所承认,埃布尔兰更将他所得的献上十分之一(来五至七)。除了这些经文外,麦基洗德再没有在创世记出现,他的故事彷佛告诉我们,那些承认神与埃布尔兰同在的人必定得到神的赐福。
附注:本章中有许多古旧的特色(参Wenham, Genesis 1-15, pp.318-20)表示它们出于一个古老的资料,但亦因此使人难以了解其中一些细节。第1节那些王的名字(「暗拉非」、「亚略」、「基大老玛」和「提达」)是主前2000年时的真实名称,但近代考古学的证据却难以准确地辨别它们。「示拿」是巴比伦,「以拉撒」可能在土耳其东边,「以拦」是在现今的伊拉克,「戈印」可能是指赫人。第2节这些城镇的名称和君王的数据极少(它们的位置请参十三10注释)。第3节「西订谷」指死海附近的平原,这用法只出现在这里和第8及第10节,可能是指南端的地方。第5-7节根据所能确定的地方和民族,那东方的入侵者进攻的路线似乎是由北向南,他们经过现在的约但,由北方的「亚特律加宁」到「伊勒巴兰」(可能是以拉他,申二8,又称以禄,王上九26),就是在亚拉巴湾的上端,然后再由此处转向西北方,横过西乃半岛而达加低斯巴尼亚。第10节「石漆坑」:石油渗出到死海以南一带的路面上,而且可以被挖掘成坑。第13节「幔利」和「以实各」是埃布尔兰的盟友,同是靠近希伯仑的地名。第14节「但」是以色列人在最北的城市,但族人居于此处(士十八29)。
第15节「何把」是不知名的地点,「大马色」是叙利亚的首都。第17节「沙微谷」可能就是王谷,在耶路撒冷以南(撒下十八18)。
埃布尔兰打败了东方诸王并没有给他多大的好处,虽然有神的应许,但他仍未拥有任何的土地或得着一个儿子。他的侄儿罗得本来可望继承他,但罗得却住在所多玛,在所应许之地以外。最有可能继承他的人似乎便是他的仆人以利以谢。
因此,神与在失望中的亚但兰谈话:「埃布尔兰,你不要惧怕,我是……必大大的赏赐你。」这事提醒埃布尔兰应该将他的失望和挫折告知神,埃布尔兰的坦诚不但没有激怒神,反而从神得到再次的保证,并加强祂原有的应许。他自己将会生一个儿子(十五4),他的后裔将要如众星一般数不胜数(十五5)。
埃布尔兰接受了神再次的保证,他「相信耶和华」(十五6),「相信」这动词表示一个不断发生的行动,就是他会继续相信那应许并倚靠耶和华,所以神就「以此为他的义」。义本是因着人完全地遵从律法而来的一种被神接纳的状况。在创世记中,埃布尔兰很明显没有完全达到律法的要求,但是因着他相信神赐他儿子,他就在此事上被称为义。在保罗而言,这表示信心,不是因着行为,才是蒙神接纳的首要条件(加三6-14)。雅各书二章18至24节和希伯来书十一章8至9节指出埃布尔兰的信心是因着他的好行为而被证实为真确的,这种「有行为的信心」对基督徒明白救恩和义行的关系至为重要。
当然,埃布尔兰的信心不是被动的,他再次要求保证:「我怎能知道呢?」圣经从没有责难人发出真诚的问题或是诚恳地寻求保证,在此事上,埃布尔兰得到了一个有关他后裔未来命运的深邃异象。首先,他宰了5只用作献祭的动物,它们代表以色列人,然后他驱走了那些猎食的飞鸟,不让牠们吃那些祭牲。日落的时候,他看见有冒烟的炉和烧着的火从那些肉块中经过,象征神的荣耀会与以色列人同在,正如他们从埃及进迦南时,有云柱和火柱相随着他们(出十四24)。这个祭牲礼仪的解释得到13至16节的证明,因为那些经文是预言以色列人在埃及为奴和日后出埃及。现在是神首次明确表示,应许的应验是要经过一段漫长的日子。自从神第一次发出应许之后,其间已过了10年(参十二4,十六6),事情一点也没有成就,埃布尔兰已失去了他的耐性,但神却是期待着400年后发生的事情(十五13)。彼得后书三章3至10节警告基督徒不要因为某些应许不按照他们期待迅速应验而感到惊奇。
第2节「要承受我家业的是大马色人……」是一句难解的经文(和合本的翻译值得参考)。
第16节这里的「亚摩利人」包括了迦南所有的居民,以色列人的迦南战役还未能开始,因为亚摩利人的罪孽还没有满盈,若在这时候赐地土与埃布尔兰便会产生不公义的情况,应许的成就必须与完全的公义配合(参利十八24-27;申九4-5)。
第19-21节这是最长的迦南地原居民名单,其中只有部分能够被鉴别(参十15-19的注释)。
埃布尔兰大概愿意等候神应许的应验,但是撒莱却不然,她已确定不能生育,所以决定要利用一个「代母」的习俗,这做法在当时古代近东文化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妻子若不能生育,丈夫可以娶仆婢而生子,那生下来的儿子可以视为妻子所生的。
在古代,代母制度是没有问题的,在今天的社会中,「代母」却富争论性。创世记明显不赞同这个风俗。撒莱因她的不育而埋怨神,表示出她的动机并不正确。3至4节叫人想起始祖的堕落(比较三6),在这里暗示着罪恶的发生,夏甲最后的自大和撒莱的愤怒显示他们这个计划不是出于神的心意。
但是神的怜悯在人的愚昧中仍带来美好的结果,夏甲在逃离主母的路上遇见「耶和华的使者」。在人极大的危机中,神时常会以人的形状向人显现,并带给人救恩的保证。夏甲获保证她的后裔会极多,其至不可胜数,一如早时神告诉埃布尔兰的一样(十三16)。她的孩子可以起名为以实玛利(意即「神听见了」),他会过游牧民族的生活,这正是后来典型的以实玛利人所行的(11-12节)。夏甲被劝告回到撒莱那里,她于是听命而行,日后并生下一个儿子。虽然撒莱希望那孩子被算为她自己所生的,但第15-16节清楚地表示以实玛利是夏甲和埃布尔兰的儿子,而不是她的,她为自己谋求一个儿子的计划失败了。但以实玛利就是那应许埃布尔兰的儿子吗?我们可能在揣测,但是十七章18节却表明至少埃布尔兰已经认为以实玛利是神所应许他的儿子了。
第7节「书珥」的地点引起争议,「书珥的路上」则是从西乃半岛到埃及的其中一条路线,夏甲就是沿这路线回到她的家乡埃及(十六1)。
第13节「我也看见那看顾我的」的原文甚难解,引致很多的经文校订和不同翻译,和合本的翻译颇为合宜,显示这句经文是在人意外地得着神的照顾而发出一个惊讶的感谢(参诗一三九1-12)。
第14节「加低斯」可参十四7,但巴列的位置则不详。
本章是亚伯拉罕故事中的分水岭,是亚伯拉罕一生的转折点。作者尽力强调本章的重要性,例如,此处十分准确地记载一连串的日期(十六16,十七1、17、14),正如洪水故事一样。另一个特点就是人名的改变,埃布尔兰和撒莱改名为我们所熟悉的亚伯拉罕和撒拉。本章包含有5篇神讲话的长文(1-2、4-8、9-14、15-16、19-21节),它们被安排成一个A-B-C-B-A的模式,为的是要详细地说明那立约的应许,使本章在亚伯拉罕的故事中显得更为突出。在此以后,有关神与人的谈话,在本书的记载便变得稀少了。但这些讲词不单是扩大地说明立约的应许,它们更是神确认立约一事的记载(7,9节),并且引进割礼的记号,成为一个立约中不可除灭的证据(9-14节)。
本段落首先追溯自从以实玛利诞生后,13年已过(参十六16,十七1),在这段期间撒莱已失去为人母的希望(参十八11),埃布尔兰亦已视以实玛利为应许之子(十七18),但是,出乎意料地,神开始扩大那些应许,埃布尔兰不单要成为大国(十二2),且要成为「多国的父」(十七5),因着这个承诺,他的名字要略为修改,由本来意思是「父亲被高举」的埃布尔兰(Abram)改为一个变异的读法,而成为亚伯拉罕(Abraham)。虽然raham 这个字未必能解释为「众多」,但在闪族文字中必定有某个字含有此意,使亚伯拉罕这名具相关语的作用。
神进一步应许亚伯拉罕,说他的约是永远的,他的后裔将会拥有「迦南全地」(十七8),这是头一次清楚说明神要赐的应许之地(参十二5)。在这里立约的性质也最精确:「我要作你和你后裔的神」,亚伯拉罕和他的后裔与神之间有一个特殊的关系。在本处加入亚伯拉罕的后裔作为立约一方,也是本章的另一个创举。
割礼乃是除去男性的包皮,它成了立约的记号,在亚伯拉罕家中的所有男丁,不论是自由的或奴仆,都要受割礼。凡不受割礼的男子必从民中「剪除」(十七14),意即会早死或无缘无故暴毙。割礼在古代近东是一个颇普遍的风俗,但只有旧约赋予它那么大的重要性,并使它成为以色列人立约身分的证据。
这些应许绝不平常,如今更变得令人惊讶万分。撒莱的名字改为撒拉(两个字词同样是「公主」的意思),并且宣布她将会高龄生子。〔即或亚伯拉罕和撒拉(二人分别是100岁和90岁)的年岁不是按照经文的字面解释,但至少表示了他们的年龄是超过了一般人的正常生育时期,参十八11。〕一脸狐疑的亚伯拉罕请求将以实玛利看作那应许之子,但是神却坚持那被拣选的孩子要由撒拉而生,而且他的名字要称为以撒,不过以实玛利也不会因此而被忽视。
结果,经过神前所未有地透露了祂的目的后,亚伯拉罕作出响应,并实时为自己、以实玛利和全家的男丁行割礼,在这里(正如在十二4-9),他虽然要接受一些痛楚,他却彻底遵行神的召命。以后还有另外一次痛苦的顺服,会要求他一劳永逸地在立约的事情上作出回应,使之坚定不移(参创二十二)。
第1节「全能的神」(希伯来原文是El Shaddai)也如「至高的神」(原文为El Elyon,十四19)一般,是神的古旧名字。它确实的意思尚待查证,但是它每次都与神赐孩子的应许连在一起(二十八3,三十五11,四十三14,四十八3)。
第19节「以撒」的意思是「他(即神)笑」(参十七17「他笑」)。这名字表达了父母弄璋之乐,以撒的名字也像以实玛利和雅各,是属于主前2000年早期的典型名字。
在亚伯拉罕的一生中,没有一天比这天描写得那么详尽,显示作者非常重视此段插曲,纵然所多玛的毁灭表面上对亚伯拉罕的应许没有甚么相干。此事开始时提及天使探访亚伯拉罕和撒拉,并对她间接地宣告她将会生一个儿子,但此后本故事明显地没有为那应许加添甚么。 明显的是此处与洪水事件颇为相似。两个故事都是讲一个义人和他的家庭因着神的干预而免于大难;两个故事之后都有一个短短的附录,记载醉酒的父亲被儿子或女儿所羞辱(九20-27,十九30-38);两个故事的结构都是冗长的「重演的诗句」或「镜子反照模式」(参六9至九29的注释)。
所多玛之覆亡如何与创世记的主题──亚伯拉罕应许的应验──相配合呢?答案是:第一,它反映出亚伯拉罕与神的亲密关系,耶和华让亚伯拉罕知道祂想向所多玛作的事,由此引起亚伯拉罕为那城中的义人代求。耶和华接纳这个请求,但条件是如果能够在其中找到10个义人,祂便会赦免整个城。非常不幸,所多玛城只有罗得一个义人,其它居民的罪恶显于合城的人,连老带少齐心来攻击罗得的家(十九4)。无论如何,耶和华听了亚伯拉罕的祈求,并因他的绿故而救了罗得(十九29)。所多玛城本来可以有机会因亚伯拉罕而得福(参十二3),但是因着恶行而使自己与神的怜悯绝缘。第二,所多玛的命运在十四章21节已经暗示出来,在那里,所多玛王轻视亚伯拉罕,十二章3节警告说,凡轻视亚伯拉罕的便会受到咒诅。凡不承认神拣选亚伯拉罕的,都会招致灾祸(参可三22-30)。虽然罗得因着亚伯拉罕的祈求而被救离所多玛,他的结局是悲哀的,他当日决定要离开亚伯拉罕和选上了所多玛城诱人的生活,至终引致了他今日的结局。创世记描绘选择自我沉溺,而不是全心跟从神和祂所拣选的仆人,会带来如何可怕的后果。
最后,所多玛的毁灭,说明迦南居民继续恶行的话,他们会有甚么结局。旧约圣经重复地说,迦南地人民的罪恶致使他们被以色列人所征服和取代(创十五16;利十八24-28,二十22-24)。因此,所多玛的毁灭是迦南地将来被征服和亚伯拉罕赐地应许的应验的证据。新约视所多玛的毁灭如同洪水的故事一般,看它们具有普世性的重要意义。耶稣警告那些城乡的人说,他们若不接受祂的教训(太十一20-24),所遭遇的会比所多玛更恐怖。启示录也大量借用了创世记十九章的意象去形容神的审判,要降在那些敌对基督的邦国和城邑中(例如启十一8)。
重复应许以撒诞生不是多余的,在十七章19节只有亚伯拉罕知道,现在也要让撒拉知道(十八10),因为显然亚伯拉罕没有将此事告诉她。这个消息的重复叙述如同后来的一个梦境的重叙(四十一32),表明了其迅速并确实的应验:「到明年这时候」(十八10)。
第1节「幔利」靠近希伯仑,在耶路撒冷以南约20哩(32千米)。
第2-8节亚伯拉罕对客旅的关怀是东方人好客的一个典范,也是所有属神之人应有的特性(来十三2)。在圣经中,天使常以人的形状出现,他们的说话和行动却将他们显露出来。在这里,其中的一位天使似乎是那位神的使者,就是「耶和华」本身(十八22)。至于其它两位,他们继续上路要去所多玛(十九1),他俩是耶和华的仆役。
神自己选择了要向亚伯拉罕揭露祂的计划(十八17-20)。亚伯拉罕在这里被描绘为一位伟大的先知,他得闻神的秘密而将他所知的作为百姓的代求(参撒上十二23;摩三7)。但亚伯拉罕不单为他的人祈祷,也为了那些对他不友善的人代求(参太五44)。
第21节天使到所多玛的查访(十九1-13)证实了它的恶名。
第1-3节虽然比较简略描绘罗得的好客,他对客旅的热情一如亚伯拉罕(十八2-8),但只有罗得一人而无其它人招呼客旅,这事似乎带有不祥预兆。
第4-11节所多玛的恶名很快就被证实,所多玛人(注意「城里各处的人」都参与)不欢迎他们的访客,反倒要强奸他们。他们要强迫访客作同性恋的行为,这是对东方传统上好客的态度一个极大的蔑视,绝对不可思议的。古代社会多接受两个成人自愿的同性恋行为,但是强奸,尤其作在客人身上,永远是错的。罗得对访客的态度是全心全意的,这点可以在他愿意交出女儿一事上显明出来。可是,这个提议被群众拒绝,天使伸手击打他们,使他们暂时失明。
第14节正如和合本的小字所指出的,在这里「女婿」一词的原文没有明确说明到底他们已经与罗得的女儿成婚或只是订亲。这些所多玛人再一次证明自己是自取灭亡,因为他们拒绝了罗得叫他们一同逃走的呼吁。
第16-26节甚至罗得和他的家人也未了解情况紧急,以致天使们要拉着他们逃离那城。到今天,死海一带地区仍然弥漫着硫磺的味道,在那里,岩石的奇怪形状提醒我们有关罗得妻子的命运,她似乎比罗得更加舍不得那城(路十七32)。
这些经文描写出一个悲惨的结局,就是一个义人与世界妥协所引致的。罗得的女儿渴求生育儿女过于一切(她们的行为干犯了乱伦的条例和孝道)。她们设法要与父亲交合,从此便生下了后来的摩押人和亚扪人──两个以色列人的近邻。亚扪人住在约但河东,摩押人则在死海的东北方(参民二十一24)。
亚伯拉罕在第十八章所表现的崇高行径比较这里的欺骗和懦怯,准会令每一位读者感到震惊。他从前在埃及时的害怕虽然不对,却可以理解,而这回在基拉耳(迦南地东南角落的一个小镇,参十19),他向妻子所作一模一样的错事,我们又可如何解释呢?经过了在第十八章与神亲密的关系之后,为甚么他骤然放弃神的保护而依靠自己的诡诈行为?另一方面,基拉耳人与所多玛人大不相同,亚比米勒理直气壮说出他纯洁和渴望讨悦神的动机,所以我们知道亚伯拉罕可能不是创世记十八章所说的那么崇高,而所有迦南人也不如所多玛人那么邪恶。真实的人生时常都是矛盾的混合──完全的纯洁和绝对的邪恶只有在虚构故事中才存在。
但无论如何,虽然亚伯拉罕失败了,神却仍保护他和撒拉,并使他们致富和得着牧场(二十15)。更甚者,神听了亚伯拉罕为亚比米勒和他众妻子的祈祷,医治了他们短暂的不育(二十17-18)。亚伯拉罕虽然失败,那些应许依然应验,但如果神能够垂听亚伯拉罕为亚比米勒不育的妻子们的祈祷,那么撒拉又如何呢?她是否会得到那应许的儿子?
第1节「从那里」是指从幔利起行(参十八1)。「加低斯」,参十四章7节。「书珥」,参十六章7节 。
第3节在整个古代东方中,奸淫是足以被判死罪的(参利二十10;申二十二22)。
第5节领袖所犯的罪会产生可怕的后果,影响他的人民(参撒下二十四)。
第12节后来圣经的律法禁止人与自己的妹子,或是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的妹子成婚(利十八9、11)。
以撒的诞生若比起有关撒拉不育的篇幅,是出奇地简略,但「耶和华……照他所说的……成就」一语在1至2节中共出现了3次(译者按:这是在新国际译本出现的次数),由此可见其强调以撒诞生的重要。若果没有一个儿子,那一连串对亚伯拉罕的应许都不能实现,这些应许包括了土地、无数的后裔和使万国得福等。以撒藉一对极高龄的夫妇出生,证明神应许的可靠和「在耶和华没有难成的事」(十八14)。亚伯拉罕便按照指示(十七12),在以撒出生后的第八天为他行割礼。
撒拉的喜笑表示她为以撒的出生而欣喜,同时也显出他名字的贴切(「以撒」就是「他喜笑」的意思,参十七19)。很不幸,她看见以实玛利戏弄(原文也是「喜笑」Isaacing)以撒,她的喜笑便变样了。那较年长的孩子作了甚么,我们不大清楚(以实玛利当时至少已15岁了,在圣经的时代,婴孩通常要到2至3岁才断奶),但很可能以实玛利嘲笑以撒是亚伯拉罕的继承人,因此他便犯了「藐视」亚伯拉罕和他继承人的罪。而在这故事中,正如所多玛王的例子,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十二3,十四21)。所以神准许撒拉急躁地赶逐以实玛利(二十一10-12)。可是,亚伯拉罕十分喜悦以实玛利(参十七18),他甚至因着撒拉的提议(二十一12)而发怒。但因着神再次保证以实玛利也将会成为大国,亚伯拉罕便愿意将夏甲和以实玛利驱逐,并给予他们食物和水。
不久,食物用尽,他们甚至迷失方向而濒临死亡。以实玛利开始祷告,大概是后悔他的行为使他们被赶逐。神听了他的祷告,一位天使呼叫夏甲(参十六7-11),向她重申那些应许(二十一18)并向她指示一口井,于是他们便获救。再一次,以实玛利名字的意思(「神听见」)显明出来,而神也愿意垂听愚昧人的祷告,即使他们的愚昧使自己身陷窘境,当他们悔改归向神,神便拯救他们。事到如今,以撒无可避免地成为亚伯拉罕所生,唯一能够使应许实现的儿子了。
第14节「别是巴」大约在耶路撒冷以南50哩(80千米)。
第21节「巴兰的旷野」是迦南地以南最大的旷野,其中包括大部分的西乃半岛、南地和亚拉巴。
与亚比米勒的立约(参创二十)是另一个细小但却是决定性的一步,迈向应许的实现。根据这个条约,亚伯拉罕获得合法的权利,在别是巴拥有一口井。因为牧人完全依靠水源的供应,以饲养他们的牲畜,故此这是一个至为重要的供给。这是亚伯拉罕在迦南地获得的第一个立足点。亚伯拉罕便在那里栽上一棵垂丝柳树,敬拜神,以表示对神的感谢。
第22节这里没有清楚说明事件是否紧随着二十章18节、二十一章7节或二十一章21节。
第23节亚比米勒提议与亚伯拉罕立约,接下来(25-30节)亚伯拉罕便利用这个机会为他的牧人所挖之水井索取永久的权利。
第31节「别是巴」,正如在新国际译本的旁注所指出,这名字的意思是「七之井」或「盟誓的井」。
在创世记中,本章是其中一个最戏剧性和最富神学意义的插曲。要求将以撒献上为祭的残忍命令,亚伯拉罕和他的儿子前往那献祭之地时,二人孤寂而行的哀婉动人,以及捆绑以撒,把他摆放在祭坛上的痛苦过程,还有在最后关头那从神而来的干预,这一切使它成为世界文学上一个最动人的故事。更重要的是,这是对亚伯拉罕信心最后一个大考验,可以比拟起初亚伯拉罕要顺从呼召,离开他的家乡和家人(比较二十二2和十二1)。虽然这里告诉我们这是一个试验(二十二1),但对亚伯拉罕来说,神的命令是完全真实的。在人的感情和在神学上而言,这命令是骇人的,因为神赐福之应许的应验都系在以撒的身上,亚伯拉罕处于爱儿之心和听命于神两者之间,他面对着痛苦的抉择。信心和希望一步一步地胜过了害怕和怀疑,直至他举起刀来要杀他的儿子。他藉此显示了他顺服神的呼召,过于任何责任和情感的连系,于是就在那一剎那间,试验便终止了。他出色地通过了考验。一只公羊代替了以撒被献为祭,天使并宣布亚伯拉罕听从神的行为使神的应许得进一步的演化,神为此起誓并保证亚伯拉罕会得着无数的后裔、地土的掳获、自己要蒙福,并且借着他,地上的万国也因此得福。
这是在创世记中,神与亚伯拉罕的最后谈话,决不可轻视其重要性。从现在开始,应许的实现是无庸置疑了,亚伯拉罕的顺从驱使神起誓来保证祂的应许。 但从新约看来,以撒的献祭不单是人完全顺从神的最高表现(来十一17-19),它更是一幅神牺牲之爱的图画。正如亚伯拉罕将他的独生子献上为祭,同样地,天父为世人的缘故「不爱惜自己的儿子」(罗八32;约三16)。在以撒对亚伯拉罕的立时顺从中,我们可以看见一个神的儿子的形象,并听见祂说:「父阿,不要成就我的意思,只要成就你的意思。」(路二十二42)
记述了神保证以撒的未来后(二十二17),经文便简略地向前瞻望,告诉我们那未来的新娘利百加的谱系。正如创世记二十四章所清楚表示的,神已经预备了一切。这个小小的家谱显示当我们还未曾知道那些需要之先,神已经为我们作好预备了(太六25-34)。
附注:第1节神试验人是要揭露人真实的本性(参申八2、16)。第2节「摩利亚山」通常被认为就是耶路撒冷山上圣殿被立之处(代下三1);故此,亚伯拉罕献公羊为祭预表后来圣殿中的献祭和那至高无上的「神的羔羊」(约一29)。正如亚伯拉罕后来所发现的,摩利亚山意即「耶和华必预备」(二十二8、14),他的儿子本要去世之处,却成了神供给的所在。献人为祭并不是神对祂子民的心意。「燔祭」是一种常见的献祭,祭牲要整个献在祭坛上(参利一)。第9节献祭之前通常先将祭牲捆绑,在旧约中只有此处提及捆绑,由此强调以撒甘愿被献上为祭。
以色列(雅各)的祖母配得一个贵重的坟墓,但这里所描写的不仅是购买一块合宜的坟地而已,亚伯拉罕决定要在他未死之先拥有一片应许之地,并用来埋葬他的妻子。这里所描写的冗长谈判表示他以安葬撒拉为理由而谋求土地。
那外表客气其实困难的谈判分3个步骤进行。首先,亚伯拉罕向赫人请求给他(新国际译本说「卖」是过于精确了)一些地土来作坟地,他们立刻提议以他们的一些坟墓(大概是「山洞」)来埋葬撒拉(二十三3-6)。第二,他们仁慈的回答促使亚伯拉罕请求以弗仑把麦比拉洞卖给他,然后以弗仑提出将那洞和那块田都送给他(二十三7-11)。但是由于送赠的礼物不如购买那么能确保拥有权,因此到了最后,亚伯拉罕坚持要购买那块田地。于是他催使以弗仑提出价钱,可能是标价过高,400舍客勒本可以买一大片土地,但是亚伯拉罕没有为此而争辩(二十三12-16)。现在那地和山洞毫无疑问是属于他的了,于是他把撒拉埋葬在那里。由此,在亚伯拉罕去世之先,他成为了一小部分迦南地的合法持有人,同时,应许已经部分应验了。
第1节「希伯仑」第1节「希伯仑」靠近幔利(参十八1),在那里亚伯拉罕得了许多的应许(十三8,十八1)。
第3节「赫人」拥有闪族的名字,证明他们不可能与小亚细亚的赫人有任何的连系,他们只是在迦南地许多种族之一族(参十五19-21)。
第9节今天在希伯仑的回教寺是在主前一世纪时奠基的,这表示有关这回教寺盖在列祖的坟墓之上的声称是相当古老的。
撒拉去世与埋葬后,不久便到亚伯拉罕谢世,至少这是创世记二十四章的提示,但是二十五章7节暗示二人去世之间有一段较长的时间距离。在二十四章1节,亚伯拉罕看来是在床上垂危,到他的仆人带利百加回来时,以撒是孤独一人,而且是一家的主人(二十四65)。既然亚伯拉罕的一生都是为了要成就这些应许,故此他临终前的说话也表示出他的关心,认为这也是在他去世后家庭的首要任务。他使他的仆人向他起誓要为以撒寻找一个妻子,假如那无数的后裔之应许要实现,仆人的誓便是先决的条件了。她不能够来自迦南人中间,她必须是来自亚伯拉罕的亲族,并且像亚伯拉罕一样愿意居住在迦南(二十四5-9)。
这仆人是忠心的模范,而且具备说服力,他用言语和行为将他主人所关心的事情表达出来。他的说话获得接纳,并且说服利百加的家人愿意将她嫁给他们不认识的以撒为妻(二十四34-39)。到第二天,他们想多作挽留,劝他们不用立刻起程时,仆人婉拒并坚决要离开(二十四54-58)。除了那些厚礼以外,仆人是一个祈祷的人,他依靠神而不是谋求机会,或是靠自己的能力。当他到达水井的时候,他祷告说:「耶和华啊……使我今日遇见好机会。」就这样正如往常一样,他的祈祷迅速(他的祷告还未完毕)得到应允,结果也甚为完美(「彼土利的女儿……容貌极其俊美」),远超过他所期望的(参赛六十五24;弗三20)。
利百加不单是超过那仆人所期望的,她被描绘成以撒理想的妻子(参箴三十一10-30):精力充沛(跑去打水给10只骆驼喝──20节)、慷慨好客(诚恳地欢迎那仆人到她的家──28节),她更是一个有信心的女子(像亚伯拉罕一样,愿意离开家乡和家人到那应许之地──57节;参太十九29)。
第10节「米所波大米」原文是「亚兰拿哈林」(Aram Naharaim),是在今日叙利亚的北方、幼发拉底河以东的地区。「拿鹤的城」大概是哈兰(参十一31)或是邻近的城。
第15节更详尽的家谱,可参二十二章20至24节。
第53节这些送给家庭的礼物,在其它地方称为聘礼(修订标准译本,出二十二16-17),是用来成交聘约的。
第62节「庇耳拉海莱」,请参十六章14节。
今天的读者很自然地假定本段落是描述亚伯拉罕在撒拉去世后再娶,但这个假设无法证实。更可能的是他在较早时娶了基土拉,可能就在与夏甲离婚之后。
创世记二十五章2至4节的家谱将以色列人(藉亚伯拉罕)和那些住在迦南地边缘的不同部族和人民连起来〔例如米甸是经商的部落(三十七28、36),他们居住在西乃的沙漠(出三1)和外约但(民二十五);士七至八〕,这家谱表示以色列人和这些人的亲密关系,并显出亚伯拉罕成为多国之父的应许(十七4-6)部分地应验了。
第8节「归到他列祖那里」的意思不单是亚伯拉罕的身体与他的亲人一同安息在家族的坟墓中,而且是他的灵魂此时与他们会合。
第9节「麦比拉洞」,参创世记二十三章。
创世记讲述以色列人先祖的历史,包括详述那些被选上的主要人如亚伯拉罕(十二至二十五章)、以撒(二十五至三十五章)和雅各(三十七至五十章),在其中再加插一些简短的旁支谱系如以实玛利(二十五12-18)和以扫(三十六1至三十七1)。以实玛利是亚伯拉罕的长子,是以实玛利族的先祖,这族共有12支派的人居住在以色列人东西和南面的沙漠,在13及14节记载的名字似乎是在阿拉伯或西乃的地方或部族名字。
但创世记不单是有兴趣于历史和地理,以实玛利的母亲夏甲已得知「他必住在众弟兄的东边与他们为敌」(十六12),他的父亲亚伯拉罕也得着保证,以实玛利日后将会衍生12个族长(十七20)。本处的记载显示了这两个预言是如何应验的(二十五16、18)。如果耶和华能够实现这些较小的应许,关乎那蒙拣选的亚伯拉罕之儿子以撒更大的应许,神将如何更确实的使它们应验哩!
正如记载他拉的后代,内容大都是关乎他拉的儿子亚伯拉罕,而以撒的后代,内容也讲述以撒两个儿子──雅各及以扫──的故事。故事开始时,两个孩子在母亲的腹内相争,继而雅各骗取了以扫的长子名分和祝福。雅各因而生命受到威胁,于是他便离开家庭迁居到亲属的家,最后重回迦南与兄弟和好。一如他拉的后代所记载的,创世记这个特长段落所关心的是追溯以色列人(雅各)和邻国(以扫代表以东人)之间的关系,并且那些关乎土地、祝福和后裔的伟大应许如何得着应验。本段落也有一些次要的主题,其中包括雅各胜过以扫和神对雅各的保护及同在。这故事是关乎一个家庭因夙怨而破裂,家人在困苦中遇见神,最后家人言归于好。
故事一开始时,用两个简短的描述来介绍雅各和以扫。利百加经过20年,仍没有生下孩子(二十五20、26,比较撒拉),后来终于怀孕,并且怀有双胞胎。那两个胎儿在母亲的胎中彼此碰撞(新国际译本用「拥挤」是太温和了,和合本的「相争」实在贴一切),他们在出生前的战斗预示了他们之间一生的相争。
利百加在困苦中便去求问先知,结果得着一个隐秘的解释:「两国在你腹内……将来大的要服侍小的。」甚至到他们出生的时候,他们之间的相争仍没有减少,雅各后生,却抓住他兄弟的脚跟。以扫身体发红(原文是admoni) 和浑身有毛(原文为sear),这便预告了他未来的家族以东和西珥。同样地,雅各的名字也是按照他出生时的行为而起的。雅各是主前2000年的一个古老名字(正如以实玛利和以撒),学者们认为它的意思是「(神)赏赐或保护」)但在这里有如在旧约中经常出现的情况一样,一个传统的名字被赋予新的意义。雅各这名字与「脚跟」一字(原文eqeb)关连,所以它大概的意思是「他抓住脚跟」(就是一味攫取和欺骗人的竞争者)。
他们虽然是双胞胎,二人的性格发展得大不相同,雅各为人安静,善于计算和常留在家中。以扫则是一个鲁莽、活跃的猎人。有一天,雅各趁着他兄弟饥饿而乘机用扁豆汤换取了他的长子名分,就是得到了本来属于家中长子的权利。叙述者没有明显地评论雅各对兄弟的不义,和以扫对长子名分的轻视,但这事件却显示了那预言的应验,将来大的要服侍小的。
第20节巴旦亚兰是在米所波大米以北,靠近哈兰的地方。
以撒的一生的光采被他的父亲和儿子们遮蔽,除本章以外谈及他的事情不多。在这里收集了他一生中的一些片断,在其中显示以撒虽然为人胆怯和道德上软弱,他仍然得着了特殊的应许,也经验到特别的赐福,而且在某方面来说,他得着的比亚伯拉罕更多。
二十六章1节明显地与亚伯拉罕的遭遇作一个比较,因为这里提及在亚伯拉罕时代那一次的饥荒(参十二10)。在创世记二十二章16至18节里,因着亚伯拉罕对神的顺从,应许变成了神必定会实现的保证,但在这里,神给以撒的应许甚至超乎祂给予亚伯拉罕的,因为这些应许是给以撒本人和他的后裔的,并且神所赐给他的不单是迦南地,而是「这一切的地」。
以撒一如他的父亲亚伯拉罕,假装妻子为自己的妹子。可幸地,利百加没有如撒拉般被接到宫里去,但以撒的哄骗行为也如他父亲的一样(二十六10-11)。但无论如何,以撒也像他的父亲一样享受到非常的财富,耕种得到一百倍的收成(二十六12)。
他的财富引来了别人的妒忌,非利士人不准他使用亚伯拉罕所挖的众水井(这些水井的拥有权是亚伯拉罕在迦南获得的第一项权益,参二十一22-34)。以撒在此忍受非利士人的欺负,创世记没有明说这到底是由于他的懦弱抑或他是一个爱好和平的人。
但耶和华再次向他保证说:「不要惧怕,因为我与你同在」,并再确定赐他后裔的应许。事情的发生好像是神要确立这些应许,从基拉耳派来了一队代表团,要求以撒与他们订立一个和约,因为他们说:「我们明明的看见耶和华与你同在。」如今以撒至少可以在应许之地享受到安全的水源供应。
由此,透过这些事件,我们看见神原先对亚伯拉罕的应许是如何更丰富的应验在以撒的生命中。再者,这不是因为他的德行而得的结果,反而是神在人的失败中施恩。怯懦的也能经验到神同样的赐福,一如那些对神的呼召表现出伟大信心的人。不错,神的恩典在软弱的器皿中显得更完全(林前一27-31;林后四7)。
第1节在创世记中的「非利士人」不同于那些在士师记中所记载的,后者约于主前1200年到达迦南,他们来自小亚细亚和爱琴海一带地区,至于前者大概也来自同一地方。
第7-11节大概此事件发生于雅各和以扫出生以先(二十五26)。
第26节「他的朋友」更准确的翻译应为「牧人的领袖」,这人的责任是负责监管畜牧的权利,他拥有警卫的权力去执行决定,如同警长一般。
第33节这里指出别是巴的另一个解释(参二十一30-31)。
这是创世记内其中一个最扣人心弦的故事。雅各的伪装能骗过他的父亲吗?他能在以扫回来之前得到祝福吗?它也引起了有关道德的神学问题:神会同意雅各的欺骗行为吗?祂会认可那藉欺谎而得的祝福吗?
骤眼看来,我们准会看利百加和雅各如流氓一般,因为他们利用以撒的眼瞎而夺取以扫的名分,但其实情形并不是那么的黑白分明。以扫娶了两个妻子,这事已经是不对了(比较拉麦,四19-24)。更甚的是,她们是赫人,即迦南人(参二十三3)。亚伯拉罕最关心的是以撒不可娶迦南的女子(二十四3),那么以撒为甚么不坚持这个原则,甚至为以扫安排一个合适的婚姻?更糟的是,以撒在病危时,一反常规地显出他对以扫极度偏爱。当列祖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他们应召集所有儿子前来,并为他们每一个人祝福(参创四十八至五十)。现在以撒躺在床上,佯作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死(二十七2),只召唤他偏爱的以扫,难怪那素来爱雅各的利百加(二十五28)愤怒极了。
这里没有清楚交代到底雅各是否同意利百加的计谋,去欺骗以撒和得着祝福。雅各的犹疑可能部分出自害怕事情被揭穿,也可能是因着良心的谴责(二十七11-12)。叙述者也没有实时明显的评论。以撒清楚知道他的祝福是不能改变的:既然已为雅各祝了福,福气便是他的了(二十七37)。
但从长远的角度来看,雅各的哄骗行为很明显带给他和利百加报应,以扫对雅各的行为表示愤怒,致使后者要离开家庭。尽管利百加盼望雅各只是离开数天(「些日子」,二十七44),她却永远不能再见他了。至于雅各,他欺哄父亲,不久之后便被岳父拉班所欺骗,强迫在拉结之外也娶利亚为妻,这便形成了雅各日后长久困苦的因由。到后来,利亚的儿子们用一只山羊羔来欺骗雅各有关约瑟的命运,正如当日雅各向他父亲所作的(三十七31-35,二十七9、16)。再者,雅各后来也承认他的过错,当他返回迦南时,他把大量的牲畜送给以扫,要求他接受,并且说:「请收我带来给你的祝福(『礼物』是不准确的)。」(三十三11)藉这友善的表示,他试图还给以扫他当日所骗来的祝福。
无论如何,虽然雅各是用欺瞒的手法夺得祝福,祝福还是有效的。以撒最后的说话预言雅各(以色列人)和以扫(以东人)二人的未来关系,以色列国会管治以东,以色列人可以享受安居的农耕生活,但以东人却多半在干旱的旷野地带过一种游牧民族的生活(二十七28-29、39-40)。更而,那首先给予亚伯拉罕的应许,在以撒身上重复的出现,如今将会借着雅各而实现了(二十八3-4)。
在这里,正如在创世记中时常出现的,救恩历史有新的进程,衬托着的却是列祖的失德行为。再一次,借着神的恩慈,而不是人的功劳,造成救赎的至终盼望(参罗九10-18)。
二十八2 「巴旦亚兰」,参二十五章20节注释。
人生中的危机常是体会属灵经验的时刻,对雅各而言便是如此。雅各离家出走到异地,在晚间星空之下躺下作梦。在梦中,耶和华向他复述那些关乎土地、后裔和使万国得福的应许,这些应许是先给亚伯拉罕,再给予以撒,到如今更加上新的内涵。「我也与你同在……领你归回这地。」(二十八15)神同在的应许曾向许多以色列领袖说过(参出三12;书一5;士六16),基督也照样地应许祂的门徒(太二十八20;来十三5-6);与别不同的是,雅各有特权看见他的保护天使(参太十八10,二十六53)。
翌日醒来,雅各堆起石头,作为一条神圣的柱石,象征神的同在,浇油在上面使它成圣,然后许愿说:「神若使我平平安安的回来,我必献上所有的十分之一。」这一类的许愿古往今来都很普遍,尤其是当人在困苦的时候(参撒上一11)。只要那许愿者还他的愿,旧约圣经没有斥责这种行为(参申二十三21-23;传五4-6)。许愿不一定是与神讨价还价,而是可以表示我们对神的依靠。雅各在这里的许愿也不是表示他不信任神的应许(二十八15),因为一切祷告祈求都是依据神供应我们需要的应许(参太六11,六25-34)。
第19节「伯特利」(「神的家」)大约在耶路撒冷以北12哩(19千米)的地方。
神应许会保护雅各,这事不久便实现,如同多年前亚伯拉罕仆人的遭遇(创二十四)。雅各来到叙利亚的北方,并在那里的一个井旁遇见他未来的新娘。他也如亚伯拉罕的仆人一样停留在他亲属的家中,但不同的是那仆人载满亚伯拉罕的财富而来,雅各却身无分文,尤其在拉班的势利眼中,雅各半点儿都不起眼。
但雅各爱上了拉结(这是在旧约中一个稀有的浪漫婚姻),再加上拉班的催使,雅各要求与拉结成婚。一般正常婚约的订立需要男方的家庭给予女子的家人(参二十四53注)聘礼(结婚礼物),雅各因为没有家庭的支持而无法付出款项,遂提出甘愿为拉结服事7年。
7年已过,拉班似乎不愿为他们完婚,雅各甚至要催促他(二十九21)。我们对圣经时代的婚礼程序知道的不多,只能够从本处和士师记十四章中去推测。为亲友举行的7日筵宴是主要的项目,但无疑也包括誓约和承诺的交换(参二2、16)。在第一个晚上,新娘盖着面纱被送到她丈夫的地方,很可能因着那面纱,再加上黑暗和酒精的影响下,雅各无法认出利亚替换了拉结作新娘。
雅各的愤慨只是简略地提及(参二十九31至三十24注释)。虽然有人的罪恶,但神的计划仍然向前迈进,因为借着利亚的缘故,以色列的6个支派,包括犹大被生下来。拉班与雅各达成了一个协议,他准许雅各立即与拉结成婚,但他要求雅各为利亚再服侍他7年,这第二个7年便没有先前的那么易过了(二十九20;比较二十九30下)。
第24节在东方,这是一个普遍的习俗,就是新娘出嫁时,她的父亲要给她一份大礼物,这礼物就是嫁妆。通常不会特别提及这事,但在这里,利亚得了一份特别的嫁妆,包括一个婢女名叫「悉帕」。悉帕和辟拉(29节)都成了以色列支派的母亲(三十3-13)。
神从来都不愿意人实行多妻的习俗,因为祂只给予亚当一个妻子,并且创世记四章19至24节让我们瞥见一个残暴的多妻者。但在这里,我们可从妻子们的角度看这悲剧:雅各是因被骗而与利亚成婚的,他从来没有真正爱过她和她的孩子们,他甚至也没有把她看为妻子。但利亚却极渴望他的爱,这在她为每一个孩子起名的事上可以看出来,她最深的渴望就是「如今我的丈夫必爱我」(二十九32;比较二十九33-35,三十18-20);可是她的努力从没有成功。另一方面,拉结却是充满着嫉妒,因为利亚不断的生养孩子,而她却仍然没有所出。雅各不错是爱她,但她需要的是一个孩子,她央求雅各说:「你给我孩子,不然我就死了。」(三十1)
创世记三十章3至16节进一步显示这两个妻子何等可怜。首先,拉结借着她的婢女辟拉作为代母(这方法已在创十六中受到批评,那就是撒拉催使夏甲代她受孕)。上次的代母事件产生的影响一直延续到创世记二十一章,在这里利亚为了报复拉结所作的,也用她的婢女悉帕作为第二个代母。但这并不就此结束她们之间的争执,因为流便(利亚的长子)得到一些风茄──一种在古代能使人生育的药物,跟着便引来一个古怪的协议,就是拉结为那些风茄的缘故让利亚与雅各同寝。透过这个交易,利亚希望得到雅各的爱情,而拉结却盼望能够生育。
结果是利亚再生了3个孩子,拉结却毫无进展,直至「神顾念拉结,使她能生育」(三十22-23)。是恩典,而不是药物满足了她的需要。就这样,从这些不快乐的婚姻中,以色列各支派的先祖出生了。流便、西缅、利未等便是那些支派的名字。(那些名字的意思请参考新国际译本旁注,它们大都是语带双关的词语,字源意义并不是那么重要。)因着这些儿子的出生,给亚伯拉罕的应许又进一步应验。再一次,因着神的慈悲,而不是人的努力,这世界救恩才有希望。
第14节「风茄」是古代很著名的植物,它有催情作用,可增进生育能力(参歌七13)。
第21节族谱中少有提及女儿的事,但在创世记三十四章底拿占了一个重要的角色(比较利百加,创二十二23)。
第24节拉结的祷告最后得着应允,可是生产便雅悯时,她便死了(三十五16-20)。
古代的读者看到创世记本段的记载时一定乐极了,因为这里讲述那个吝啬的老骗子拉班,如何在双方的协议中,被他的侄儿雅各欺骗。
拉结生了一个儿子,雅各想到要回乡了──要回到应许之地。他请求拉班让他离去,但拉班却假借好话来掩饰他的拒绝,说舍不得他离去,因为神赐福给他,是为着雅各的缘故(三十27)。故此,雅各提出一个办法,不会花费拉班分文:通常绵羊是白色的,而山羊却是黑色的,雅各说:「凡是羊群中有两样颜色的,你可以拿去,我将为你照顾那些纯色的绵羊和山羊。但这些羊群将来若生下杂色的后代,牠们便归我了。」拉班考虑过白绵羊生杂色的羊羔或黑山羊生杂色的小山羊两者的机会不会很多,于是同意了。
到了交配的季节,雅各将斑点的(「剥了皮的」)树枝放在那些较强壮的牲口前面,藉此使牠们生下杂色的羊羔和小山羊。在科学上来说,这是难以解释的,除非我们假定那些较强壮的牲口本身有产生杂种的能力,导致牠们产下双色的后代。不过这解释不是创世记所能理解的,它看雅各的成功是因为雅各的狡猾和神与他同在(二十八15)。这插曲显示了神干预并帮助雅各,所以雅各变得「极其发大」(三十43)。虽然拉班的儿子们知道雅各欺骗了他们(三十一1),故事却清楚地表示雅各绝对遵守了他与拉班的协议。
第27节新国际译本旁注译为「我变得富足」(和合本:「我已算定」)比「我从占卜中知道」为佳。
另外一个家庭危机正在酝酿,今次不是雅各的兄弟要谋害他,而是他妻子的兄弟们对他不满。再一次,就在雅各陷于人生的低谷时,神与他说话,并吩咐他回乡,又再次向他保证说:「我必与你同在」(三十一3;参二十八13-15)。
脱离拉班的掌握不像逃避以扫般容易,因为这时的雅各已有4个妻子、13个儿女和大群的牲畜,他现在是属于拉班亲族的一分子,要脱离并不容易。本章就是讲述他最后如何与拉班分手,回到家园。
首先,他要说服他的妻子们离开自己的父亲,注意他省略了某些会使她们犹疑的事(例如:以扫的仇恨、她们不愉快的婚姻),却强调神是如何帮助他经过这一切困难(三十一4-16)。第二,雅各趁着拉班忙于剪羊毛,便溜之大吉,直到第三天,他的岳父才知晓!
最后拉班赶上了雅各,当时可以想象是一个怎样争闹的场面。假若神不是预先在梦中向拉班显现,警告他不可伤害雅各,厮杀便很可能发生(三十一24)。这再次显出神与雅各同在,实践应许,要将他带回迦南地(二十八15)。后来经过了双方的控辩,他们至终同意订立和约,并且友好地分手。到后来,雅各行近迦南并遇上他的兄弟,他又再次看见天使,并提醒他,他们如何在他的整个旅程中保护他(参二十八12)。
第10节这个梦并没有在三十章31至43节中提及。
第21节「大河」是幼发拉底河,「基列」是在约但以东的山区,在加利利海和死海的中间。
第32-34节我们不大清楚为甚么拉结想要那些家中的「神像」,这些大概是某类的偶像(参撒下十九13、16),一般学者都假设占有这些偶像,便可以得到领受遗产的权利,但更可能旳是拉结看这些偶像为某种护身符,可以在异地一路保护她。
第39节通常牧羊人不需要为羊群的失落而赔偿,尤其是那些被野兽杀害的(出二十二13),但雅各却赔偿了,所以拉班在雅各身上获得超过正常的服务。
第50节拉班曾经迫使雅各变成多妻者,但在这里他却警告雅各不可再娶妻子,确是一个讽刺。 三十二2「玛哈念」是在雅博河北方的某处。
现今我们竟又回到故事的开首,雅各回家便要与以扫相会,虽然有神的鼓励,这样的团聚毕竟太危险了。以扫已经饶恕了他吗?他会趁这机会杀雅各吗?这些便是雅各回程上心中的焦虑。故此他尽了一切的方法去减轻可能发生的危险,他先打发人去作初步接触(三十二3-5),他们回来时向他警告说,以扫正带着400人而来,他们没有说这些人是否存着敌意,雅各便更加担心。
这事催使他去祷告,这是一个模范的祈祷,他先提及神吩咐他回来(三十二9),再说明神如何慷慨向他实践过去的应许(三十二10),然后才说出现今的困境,并求神救他和他的家,使那些应许可以应验。在这里,雅各的祈求是建基在神应许的信实上。但诚恳的祷告并不表示毋须预备,雅各将他的群畜和仆人分成数队,并且送给以扫一连串的厚礼,因为他希望「或者他容纳我」(三十二20)。
事情竟夜不断在进行中,雅各让他的家人过了雅博河。然后,雅各丝毫没有准备地与一个人摔跤。那人不肯告诉雅各他是谁,但对雅各而言,那人很明显是神。那人只摸了雅各的大腿一下,便使它脱臼,他为雅各改名为「以色列,因为你与神与人较力,都得了胜」(三十二28)。整个事件都充满了神秘色彩,不单只事情发生在晚上,而更是神究竟向雅各作了甚么事情?祂为何不能和不愿意胜过他?在此,圣经把人生境况中的窘境生动地作了一个总结。一方面,神容许,甚至将人放在困难或不可能的情况中,但同一位神也将他们救出来。我们祷告说:「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雅各在雅博渡口的经验正好为他的人生作了一个说明,神放他在这个危机当中,要面对以扫,但同一位神将会成功地使他经过这一切。他在雅博渡口的成功挣扎是一个保证,预告他将来与以扫的敌对也会有一个愉快的结果。他变成一个新的人,正如他的新名「以色列」所代表的,不论神和人,他都胜过了。
次日,雅各充满信心地跛行着去见以扫,他在他的妻儿前头先过去(三(三十三1-3),以扫突然出现,并「跑来迎接他,将他抱住,又搂着他的颈项与他亲嘴」(三十三4)。这种彻底的饶恕简直令雅各不可置信,他将他兄弟所作的与神的饶恕作一比较(三十三1)。(耶稣可能也是从这个故事中取材,描述那浪子的父亲,参路十五20。)雅各要将他以前所骗取的祝福(三十三11)还给以扫,以扫勉强接受了,并且邀请雅各到以东与他同住。雅各礼貌地拒绝(到底是因着要对神的命令忠心抑或是暗藏着对以扫的怀疑?)于是他们二人便分手。雅各进入迦南,并在那里买了一块地,这便是列祖在迦南购置的第二块地。虽然事情是逐渐发生,却可见那些应许确实得着应验,这一切催使雅各去敬拜神(三十三20)。
三十二3「西珥」是在死海东南方的山区。
第22节「雅博河」(今阿拉伯语称为ez-Zerqa)是约但河的支流,在死海以北约25哩(40千米)流入约但河。
第26节为了使他的身分保持神秘,「那人」要求在黎明前离去。
第28节雅各的旧名使人想起他肮脏的过去(二十七36),他的新名以色列指向一个将来胜利的应许。
第32节「大腿窝的筋」是指坐骨神经,它看来似腱,不吃这肉的习俗在旧约中只有此处提及。
三十三3「俯伏」大概不单表示一个尊重对方的动作,雅各可能是象征性地试图做出如以撒祝福中所说的:「你母亲的儿子向你跪拜」(二十七29)。
第17节「疏割」是在约但平原的某处(参士八5-6)。
第18节新国际译本旁注指出此处的原文本为「他到了沙幔,示剑的城」,但其它译本及和合本作「他平平安安的到了示剑城」。
雅各与哈抹子孙原有的和平共处(三十三19)一下子被以下骇人的事件所粉碎。过去20多年,雅各在巴旦亚兰艰苦地生活,好不容易才逃脱了拉班的操纵;后来出乎意料地与以扫言好,可以回到应许之地迦南,他本应可以轻轻松松地安顿下来了,但如今他儿子们的残暴行为却使他的未来危在旦夕。
谁应该为此负责?单单雅各的儿子们吗?创世记认为谁该负责呢?在这段插曲中,神的目的如何表现出来?祂的应许又怎样继续应验?正如创世记所表示的,这情况十分复杂,责任是双方面的,底拿本不应该与当地的妇女混在一起,因为与迦南人交往会引致混婚(二十八7-8)。但这比起示剑所犯的过失,简直是微不足道。在旧约和新约中,婚前性行为是受谴责的。这里的行为更糟,因为它等于强奸。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完全怪责示剑,他对底拿的欲念变成了爱情。雅各和他的儿子们可能都不知道详情,究竟底拿是自愿或非自愿地留在示剑的家中呢?(三十四26)
使人奇怪的是,雅各好像对底拿的命运漠不关心,可能因为她只不过是利亚的女儿!但是她的兄弟们却大为震惊,不单是因为底拿的遭遇,且是为了他们父亲的冷漠。故此他们的反应是「若果父亲不维护我们的妹子,我们就自己采取行动」。
接下来便是从详计议,他们的狡猾是毋庸置疑的,但若果将哈抹和示剑对雅各儿子们的谈话(三十四8-12),和他们后来对本城人的谈话(三十四21-23)作出比较,显示哈抹和示剑也并非善类。尽管如此,雅各众子滥杀无辜始终是不对的,雅各在此及日后(四十九5-7)对他们的评语也很中肯。但这里的教训还不止于此,雅各批评他们的行为危害了他的安全(三十四30),但是人若果不能为公义挺身而出,道德标准就永远不能维持了。示剑待底拿如同妓女一样,而雅各愿意接受赔款了事,显出他也是同样对待底拿。雅各儿子的行动间接显出他们父亲的所作所为和淫媒没有两样!
但雅各和他的家庭却因而致富。杀败示剑人一事预示了将来的征服迦南,迦南人的灭亡是因为他们的不道德性行为(利十八24-25)。但这是否暗示以色列人配得他们所征服之地?根据申命记所言:「你进去得他们的地,并不是因你的义,也不是因你心里正直,乃是因这些国民的恶……因耶和华要坚定他向你列祖亚伯拉罕、以撒、雅各起誓所应许的话。」(申九5)神选民的罪可能会延迟了神的工作,但它们至终不能破坏祂的应许成就。
第2节希未人常出现在迦南的北方(参十17)。
第12节关乎婚前的性行为,旧约的律法坚持要赔偿聘礼予女方的父亲,通常相等于数年的工资,若果女子的父亲同意,双方就可结合(出二十二16-17;申二十二28-29;参创二十四53)。
雅各害怕迦南人可能会报复,神此刻吩咐他上伯特利去,就是他当初离家逃亡时向神许愿的地方(二十八10-22)。伯特利(「神的家」)是一个神圣的地方,那些因打仗而被玷污的人(参民三十一)和因拜偶像以致污秽的,都要自洁,才可以前去。于是他们便出发,竟然没有人袭击他们,原来神使周围城邑的人都甚惊惧(参出二十三27),神的应许「我必与你同在和保佑你」(二十八15)再一次得着应验。
正如亚伯拉罕到摩利亚地的3日旅程中,得着了他经验中最丰厚的应许(二十二16-18),雅各到伯特利的旅程亦是一样。这里所应许的(三十五11-12)总括了,也超过了他以往所得的:他将会成为多国的父,君王要从他而出,他的后裔要承受那本来要赐给他父亲和祖父之地为业。这里没有重提神与他同在的应许了,因为这已经因他平安到达伯特利而明显应验了。
但家庭悲剧却随着灵性复兴接踵而来:雅各最心爱的妻子拉结因着生产她所渴想的第二个儿子而死亡(参三十24)。然后,他的长子与辟拉同寝,原因可能是为了阻止她取代拉结成为雅各的新宠,也为了夺取家中的领导地位。根据利未记二十章11节(比较利十八8),这种乱伦行为要被判死罪。雅各没有评论此事,他一直沉默,直至多年之后(四十九3-4),但毫无疑问,此事破坏了利亚儿子们和父亲之间的关系,他们彼此的对立,在三十四章已经很明显(底拿、西缅和利未是利亚的儿子),往后在三十七章起所记载雅各的晚年日子,也满了伤痕。但正如雅各众子的名字提醒我们的,他们的出生都是应验了神的应许。雅各不接纳他们,并不影响他们的地位。至于雅各和以扫的敌对,双方似乎已经和解,因为他们二人一起把他们的父亲埋葬在麦比拉洞的祖坟中(参四十九31)。
第8节这是唯一提及底波拉的地方。
第10节这里再次提起雅各的新名字(三十二28)的重要性。
第16节「离以法他还有一段路程」应该译为「离以法他还有约两小时的路程」,就是在以法他以北约7哩(11千米)的地方,是伯利恒附近的地区(弥五2)。这表示拉结是葬在耶路撒冷以北,靠近拉玛的某处(耶三十一15),而不是在靠近伯利恒根据她的名字而起的一个较现代的坟墓。
第21节「以得台」大概是靠近所罗门的池子,在伯利恒西南约3哩(5千米)。
之前提过,创也记交替记载两类不同的家谱,先是那不被拣选之列祖的后代,如以实玛利和以扫,然后是那被拣选的──他拉和亚伯拉罕(十二至二至二十五章)、以撒(二十五至三十五章)和雅各(三十至五十章)。正如以实玛利一样,以扫的后代除了谱系以外,其它方面的记载不多(比较三十六1-8和二十12-18)。
像罗得一样,在以扫事业之始,记载他因着经济理由,搬离了迦南(三十六6-8,比较十三5-12)。
与二十五章12至18节比较,我们以为圣经会简短地记载以扫的家庭,但我们从第9节起却另有一个标题,接着是记载一连串的名字,其中包括以扫的儿子们(10-14节)、以扫子孙中作族长的(15-19节)、西珥的子孙(20-28节)、何利人所出的族长(29-30节)、在以东地作王的(31-39节)和其它的族长(40-43节)。 在这些名录中,有很多重复之处,其中有许多名字在不同名录中重复出现。威斯曼〔C. Westerman, Genesis 12-36(SPCK, 1986)〕提出在10至43节的名录大概是来自以东人的历史档案,在戴维征服以东之后(撒下八13-14)带回耶路撒冷的。虽然这只是一个猜想,但可以说明本章中明显地重复的原因。
再一次,本段落显示那些应许是如何应验。以扫的迁离让雅各留在迦南(三十七1)。神曾经告诉利百加,两国在她的腹中,并且「将来大的要服侍小的」(二十五23)。这里记载以东变成了一个国家,在日后被以色列人所征服,应验了古时的预言。若果这些较小的预言能实现,那些赐给亚伯拉罕、以撒和雅各更主要的应许,会何等地更确实应验哩!
第12节「亚玛力」是以色列人其中一个死敌(参出十七8-15)。
第20节有关「西珥」(一个区域的名字,三十二3)和它最早期居民的关系,及它日后的居民以东人,请参申命记二章12节。
第31节以东的诸王似乎没有组成一个中央化的王朝,他们似乎像以色列人的士师般,在不同时代统治着不同的地区。
人们通常把雅各的后代误称为「约瑟的故事」,是讲述一家之首雅各的大家庭。故此,像他拉的后代(十二至二十五章)和以撒的后代(二十五至三十五章)一样,其中大部分是关乎列祖子孙的故事。因此雅各的后代不单关乎约瑟,而是他所有儿子的事,追溯约瑟与兄弟们,尤其是犹大的关系。在本故事中,除了约瑟和雅各以外,犹大是最重要的人物。
雅各的后代讲述他的儿子们彼此争吵,利亚和两个妾侍的儿子们也如他们的母亲一样,不为雅各所爱。雅各只疼爱他的爱妻拉结所生的约瑟和便雅悯。在三十四及三十五章中,我们已经看见利亚的孩子们与父亲雅各之间的矛盾,现在这家庭破裂了。利亚的儿子将约瑟卖落埃及,他们向父亲讹称约瑟被杀害,使雅各的心破碎。但约瑟在被卖为奴和被囚之后,竟擢升为法老的得力助手,最后这破裂的家庭重新复合。
雅各的后代不单是记述一个破碎的家庭重新复和,它更显示了神如何使用有罪之人的行为去挽救这个世界,正如约瑟对他的兄弟们说:「从前你们的意思是要害我,但神的意思原是好的,要保全许多人的性命,成就……」(五十20)。从雅各的后代,可追溯更多应许成就之踪迹。雅各的家庭生养众多,到创世记的末了,他有70个子孙,他和儿子们享受到神的保佑和赐福,因约瑟的缘故,许多人在饥荒中得到养活和祝福。应许中唯一没有进展的是土地方面,原因是整个雅各家离开了迦南,进入埃及。但雅各和约瑟在临终时,都坚持要把他们埋葬在麦比拉洞的祖坟中,因为「神必定……领你们从这地上去,到他起誓所应许给亚伯拉罕、以撒、雅各之地。」(五十24)
父亲的偏爱和约瑟的童言无忌,使他的兄弟们受不了,故事开始便描述雅各的家庭逐渐瓦解。首先,约瑟告诉父亲有关他兄弟的恶行(三十七2),然后是雅各送给约瑟一件特别的袍子,表示对他的疼爱,最后是神在约瑟的两个梦中预言,说约瑟有一天会管辖他的兄弟们。 根据四十一章22节,重复出现的梦被视为必然和迅速地应验的证据。但约瑟的兄弟们却定意要证明这些梦是错的,他们原要杀害他,只是一个实时的利益使他们改变了主意。「二十舍客勒银子」(一个牧人的3年工资)是一个很吸引的赏金,所以约瑟被卖给商旅,再而转卖为奴予一个埃及官员。当约瑟的死讯传来,雅各的心碎了,孩子们的安慰起不到作用,他而且宣告他会继续哀伤下去,直到死的日子。这个不和之家彷佛解体了,似乎一切都完了,但是那些梦依然是有效的。创世记的作者期望读者看见所发生的事件是神所安排的,并且想到如今约瑟被卖为奴和那些异梦之间的分歧,要如何解决。
第3节「袍子」(和合本:「衣」)是一件简单的外袍,一件长的「圆领汗衫」,长及膝部和脚踝。
第10节这里提及「你母亲」并不一定暗示拉结仍然活着。
第12节示剑,参十二章6节。
第14节「希伯仑」,参二十三章1节,十八章1节。
第17节「多坍」在示剑北方约14哩(22千米)。
第20节「坑」是从石灰石中凿出来的贮水池,是用来在旱季中贮水的。
第25节「以实玛利人」亦被称为米甸人(三十七28、36;比较三十九1),这些名称在这里和士师记八章24节似乎是可以互用的,可能以实玛利人是那些游牧民族的商旅,米甸人是其中的一族;又或米甸人是以实玛利族的其中一个支派部族。
第29节明显地,当以实玛利人买约瑟的时候,流便是在闲逛而不在场。
第31节请看神的公义追上了雅各,他在年轻的时候曾经用一只羊羔欺骗了他的父亲(二十七9-16)。
这个突而其来的事件中断了约瑟的故事,读者处于悬疑之中,要等一会才能知道约瑟在埃及的情形。他玛和犹大的故事并没有离题,本章的主题和不少用词都与三十七至五十章相连,涉及列祖后裔的应许如何能够应验,显出硬心的犹大如何在人生的路上被迫停下来,让我们预备接受第四十四章那位焕然一新、富同情心的犹大。此外,它也告诉我们另一对双生子的出生,当中小的胜过那大的(三十八27-30)。
现代的读者会对本章人物的怪行感到诧异,叙述者果真赞同他玛所行的吗?为甚么犹大和他儿子们有这些表现?在三十七章36节和三十九章2节之间有足够的时间让第三十八章中的事件发生吗?在圣经时代,人通常到达青春期之后不久便成婚,这便可假定三十八章内的一切事情都在20年内发生。根据三十七章2节,四十一章46至47节和四十五章6节,约瑟被卖至埃及和后来兄弟重逢,其间相隔了20年。
在很多的社会中,不论是古代或现代的,弟续兄孀的婚姻习俗并不稀奇。根据当时旧约提出的其中一种规定,死者若无后嗣,他的兄弟要娶那寡妇为妻来为兄长生子立后。申命记二十五章5至10节称许这种婚姻,但却不要求严格执行。但是在犹大和他玛那段较早的时代,兄弟们是负有绝对的责任,要娶守寡的嫂嫂为妻,而寡妇的家翁也有责任促成此事。
犹大和他的儿子们都不愿意尽他们的责任,且俄南实行一种避孕的方法,这样做违反了一章28节的精神,以及弟续兄孀习俗的明文规定,并列祖的应许,即有无数后裔的应许。所以俄南死了(三十八10),因为他违反神所宣告的旨意,而犹大本应让他的另一个儿子示拉履行他的法律责任和确保应许的成就,但他竟然完全不管。
作为寡妇的他玛,没法以正途去对抗家翁的不公态度,所以她设下圈套,结果智胜了家翁,在这弟续兄孀的法律下获得了她的权益,并且在雅各的家族中得了两个儿子。她其中一个的儿子更是戴维和耶稣的祖先,在这过程中,她愚弄了犹大,并显出他的伪善,故此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说:「她比我更有义」(三十八26)。这不是说与家翁同寝是对的,「从此犹大不再与她同寝了」(三十八26;参利十八15),指出这行为不当。但他玛的不当行为却显为有理,因为她家翁所犯的错更严重,忽略了应尽的义和神的计划。她超乎常规的行动使犹大醒悟过来。
第1-5节「亚杜兰和基悉」都靠近希伯仑。第二节「亭拿」在伯示麦以西约4哩(六千米)的地方。
第13节剪羊毛是一个很忙碌和多姿多采的节期(参三十一19;撒上二十五2-37)。
第18节「印」通常是用一条带子穿过其中间的孔而系着的。
第24节「行淫」是不大精确的翻译,更合宜的翻译是「不合法的性行为」。犹大大概认为他玛是本该许配给示拉的,所以她是犯了通奸的罪,这情形可招致死刑,但不是用火烧,因这刑罚是为更大的罪行而设的(申二十二21;利二十一9)。
第29节法勒斯的家谱记载在路得记四章18至22节。
犹大的枝节过后,故事回到约瑟的身上,记载他在埃及的3个人生阶段:在波提乏的家(三十九1-23)、在囚牢(三十九21至四十23)和在王宫中(四十一1-57)。起首的两个时期都有一个评语作为开始,就是「耶和华与约瑟同在」(三十九2、23),且都是以约瑟的落难为结尾,记载他被禁在囚牢(三十九20),或在那里被人所遗忘(四十23)。第三个时期则完全相反:开始时约瑟在牢狱中,结束时他却成了埃及的大官。
这3段插曲主要集中在约瑟本人,以后便记载他如何与家人重聚,重聚事件也是分开3次的记述:约瑟的家人3次到访埃及(四十二1-38,四十三1至四十五28,四十六1至四十七31)。在每一次的旅程中,更多的约瑟亲属下到埃及,而在最后一次旅程中,全家都一起去了。
约瑟初到埃及,被波提乏买为家仆,波是埃及一个高级官员,圣经形容他为「护卫长」,这职位赋予他权力看守囚牢中的皇家囚犯(参四十3-4),他也可能负责守卫王宫。
约瑟很快便从一个普通奴隶的户外工作擢升为室内工作,「在他主人的家中」(三十九2),后来他被委任为波提乏的私人侍从(三十九4),到最后甚至被派管理波提乏全家一切事务(三十九4-5)。约瑟的成功不单是反映出他的才干,而是因为「耶和华与他同在」,而且借着他,波提乏也享到神的赐福(三十九5)。
波提乏的妻子试图引诱约瑟的时候,约瑟对他主人的忠心便高度的显明了,他坚决反对这种不正常的关系,并说:「我怎能作这大恶,得罪神呢?」(三十九9)这是圣经中一贯的情操(参箴五至七;太五27-32)。但那绝望的妇人至终寻着了报复的机会,她趁着约瑟一人在屋里,便扯脱了他的一件衣服(新国际译本的「斗篷」表示它是一件外衣,但更可能是他的紧身内衣或短裤),然后她在其它奴隶和后来在她丈夫眼前挥舞这衣物,指出约瑟曾试图要强奸她。虽然她故意歪曲事实(参三十九11-13,三十九14-15、17-18),但已足够使波提乏相信──还是他尚有怀疑?他始终没有如一般的强奸案件那样处死约瑟。像约瑟这样一个忠心的仆人,因被诬告而监禁在皇家牢狱中,是悲惨的命运。虽然他不是最后一个为义受苦的人(参太五10-12;彼前;彼前二21-25),约瑟常被认为是基督的预表,这位完美的仆人受到不公平的审判,那些跟随基督的人也可能发现自己是走在约瑟和耶稣的足迹之中。
第6节在旧约中另一个被形容为「秀雅俊美」的人是拉结(参二十九17),所以这是一个「有其母,必有其子」的例子。「秀雅」一词更准确的翻译是「美好的身材」,我们不知道在旧约中,肌肉发达是否理想的身型!
希望出现又幻灭本是人生常有的经验,但约瑟的遭遇最令人伤痛的,是他的被卖为奴和下在狱里都是不公平的(四十15)。他给了酒政劝告之后,以为可以得着报酬而获释,结果令他再一次失望。
他在皇家囚牢中的经历也类似他在波提乏家的经历一样,他很快就被擢升为酒政和膳长的私人侍从。这些人不单是管理皇家的藏酒窖和厨房,他们同时也是法老的顾问。约瑟有理由期望酒政会同情他,可是酒政获释便忘记了他。再一次,「耶和华与约瑟同在」(三十九23)的事实,和约瑟在狱中的苦恼,两者之间有明显的矛盾,约瑟能够解梦的技巧便是神仍与他同在的一个明证(参四十18),后来他得着拯救,更是神的同在至终的证明,但是后者却没有立时发生,故此,他的受苦便成了日后得荣耀的阶梯,这事要在后来才被显明(参腓二5-11)。
四十19: 更好的翻译是「把你刺穿并挂在柱子上」(参新国际译本旁注),约瑟预言膳长会受到残酷的死刑,就是处决后,再被曝晒,目的是不让他的灵魂在死后得到安息(参申二十一22)。
13年的奴隶和囚牢生涯突然结束了,约瑟在牢狱中被提取出来,带到法老面前,此时不单是环境改变了,约瑟的为人也变了,那一度是轻率的少年,曾经惹恼他的家人,如今变得机智和有智慧。流泪谷被证明是灵魂操练的所在。它至少开始显明约瑟过去为甚么要受这些痛苦。神对处境的掌管也变得明显不过,祂给予自满的法老两个不安的梦,后来酒政向法老提议请约瑟解梦时,约瑟说:「神必给法老一个答案」(四十一16),最后法老委任约瑟作他的宰相时说:「像这样的人,有神的灵在他里头,我们岂能找得着呢?」(四十一38)
由此,约瑟成了有先知恩赐和智慧之统治者的缩影,他有神的智慧,能知道未来,并且借着神的灵管治埃及,以致埃及和邻近的国家都在饥荒中获救(参诗七十二16;赛十一2)。再一次,他在这方面成了基督的预表,祂是最伟大的先知和君王,祂也是受苦的仆人,借着祂世界得着拯救,万膝要向祂跪拜(腓二10;参创四十一43),基督在受苦后得着荣耀,成了所有要跟随祂的基督徒的楷模(彼前五6)。
在创世记的观点中,本插曲令人禁不住问:在连续两次的事件中,约瑟先后解释了两个梦,而且他在这里认为两次作梦的原因是「因神命定这事,而且必速速成就。」(四十一32)那么他自己的两次作梦又如何理解呢(三十七5-11)?它们被应验吗?他为两个儿子起名玛拿西和以法莲,岂非透露了他的心迹,就是他没有忘掉他的父家?约瑟被委任为埃及的至高决策者,并不是故事的高潮,下面还有神更多的作为要显露出来。
第17-24节比较法老重述的梦和他先前所梦见的(1-7节),由此可见这些梦留在他脑海中的印象。
第33-36节知道神的目的为要激励人付诸行动,而不是给人不作事的借口。
第39-43节对约瑟的工作和他就职的描述,表示他是被委任为埃及的大臣。
第43节「跪下」(英译作「让路」)是很好的翻译(参新国际译本旁注)。
第57节「天下」指靠近埃及的所有国家。
约瑟的兄弟第一次下埃及,可分为7个情节,与第二次下埃及时所描述的作一个对比:雅各的儿子们被派到埃及(1-4节;参四十三1-14),他们到达埃及(5节;参四十三15-25),第一次谒见约瑟(6-16节;参四十三26-34),被收押(17节;参四十四1-13),第二次谒见约瑟(18-24节;参四十四14至四十五15),离开埃及(25-28节;参四十五16-24),回来向雅各报告(29-38节;参四十五25-28)。
约瑟说「神使我忘了我父的全家」(四十一51)之后不久,他的兄弟们便来到埃及。令人惊奇的是当时众多到访埃及的人中,约瑟竟看见他们,而且认出他们来,他们却当然认不出他。
这是约瑟的兄弟们3访埃及的第一次,而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为重要。当约瑟看见他的兄弟们,他便记起了他的梦(9节;参三十七5-11),10个兄弟在埃及向他下拜;但在梦中所显示的是11个兄弟和他的双亲都跪拜他,那么没有在其中的兄弟和父亲在哪里呢?预言和真实境况的不同,再加上极度的关切,催使约瑟严厉的追问兄弟们。
约瑟甚至设法重演当日他们如何把他贩卖到埃及,不管他的死活而自己回家去。他抓住了西缅作人质,要看他们是否会为食物而出卖兄弟,正如当日他们为了银子出卖约瑟一样。兄弟们似乎感受到这个处境的巧合,良知使他们看见这是神的报应,他们并且忆述当初犯罪的经过,这是以前从未提过的(21-22节)。
他们后来发现银子竟在其中一个人的口袋中,他们便越来越忏悔(28节)。回家后,他们把20年前的旧事重提,再一次,他们要向父亲雅各解释为何失去了他一个儿子。他们要求将便雅悯带到埃及以换取西缅获释一事,完全不为雅各所接受,因为便雅悯已经代替了约瑟,成了他所宠爱的。雅各怀疑儿子们所讲的,后来这事果然可怕地被证实出来。当他们倒口袋的时候,所有的银钱都滚出来,雅各想他们一定是出卖了西缅。他间接地提出了他的控诉,说:「你们使我丧失我的儿子,约瑟没有了,西缅也没有了。」(36节)然后他宣布:「我的儿子便雅悯不可与你们一同下去。」(38节)过去20年的苦涩和悲痛再次浮现出来,这个破碎的家庭如何能够复合?约瑟的梦会如何应验?第一次的到访埃及在读者的脑海中留下了许多未解答的问题。
第30-34节注意那些兄弟们没有告诉雅各,他们在埃及时所遇到最坏的事情,例如他们被监禁或受到死亡的恐吓(四十二17、20)。尽管如此,雅各也没有被说服!
作者有意把第二次下埃及的记载和先前的一次作出比较,要全面理解这个记载,我们要很小心去比较这两次的经历。这第二次的到访不单是总结第一次,它更预示了第三次的旅程,那时全家都搬到埃及去居住。
雅各仍是一家之首,要等到他不再反对再下埃及,他的儿子们才能动身。最后,因着饥饿和犹大愿为便雅悯的安全作保,雅各才回心转意。正如上一回雅各要面对和以扫重聚一样,现今他寄望于祷告及送厚礼予在埃及的那个人(比较三十二7-21)。雅各的祷告显示他信心微弱,但神的怜悯超过了雅各所期望的。他祈求:「他释放你们的那弟兄和便雅悯回来」(四十三14),雅各指的「那弟兄」本是西缅,但他却将同时与约瑟重聚。
雅各非常担心便雅悯;他的儿子们却是担心上天会向他们讨罪。若有甚么突发事情,他们就立即惊慌得很(四十三18、23;参33节)。不安的良心令他们不由自主地将每件事情的发展,都解释为神审判的记号。
当他们再见约瑟,他充满着仁慈,温柔地询问:「你们的父亲……平安吗?」,也为便雅悯祝福(「小儿啊,愿神赐恩给你」),最后请他们吃了一顿丰富的筳席。这情形与他们上回在他手下忍受苛刻的查问(参四十二6-16)成了强烈的对比,这令他们更加不明所以。这埃及的大臣怎么知道他们「长幼的次序」(四十三33)?不过他们接纳了事情是这样,就「饮酒,和约瑟一同宴乐」。
次日早上,正当他们庆幸可以带着西缅、便雅悯和粮食平安地离开埃及时,晴天霹雳,便雅悯因为偷取了银杯而被捕,他们所有的人都要被带返约瑟的宫中。他们原本建造在仇恨和谎言上的世界终于瓦解,显示出他们的真我。尤其是那硬心的犹大,他曾提议卖约瑟为奴隶,也曾要求将他的媳妇烧死(三十七27,三十八24),这时候却显出他的改变。在创世记这篇最长的讲辞中,犹大情理兼备地请求释放便雅悯,感人地道出,便雅悯不回去,对年老的父亲的影响,最后还提出自愿代替他的兄弟受罚。到如今,利亚的儿子们(例如犹大)和拉结的儿子们(约瑟和便雅悯)之间长久以来的仇恨显然已成过去了。虽然雅各只认拉结和她的儿子们是他真正的家人,他其它的儿子们却宁愿留在埃及为奴,而不愿伤害父亲的心(四十四33-34)。
犹大情愿为他的兄弟和父亲牺牲自己,这使约瑟不能不显露他的身分,也不能不说出在他受苦的背后有神的旨意。神借着他兄弟们的恶行去拯救他们的性命(参四十五7)。「差我到这里来的不是你们,乃是神」(四十五8)总结了约瑟故事的整个目的。神越过了人的行为,不论是好或坏的事情,来达成祂拯救的目的。耶和华对亚伯拉罕宣告说,借着他的后裔,「地上万国要得着祝福」(二十二18),透过约瑟和他的赈灾工作,这应许也部分应验了。
在坚守神的主权之余,创世记没有否定人要为他们的行为负责。圣经透过强调兄弟们所造成的伤害、雅各无法止息的痛苦、约瑟为奴和不公平地下狱,甚至兄弟们罪疚的良知等情节,肯定了这两方面的真理。这种对于人类的罪咎和责任等信念,深藏在约瑟苛待他兄弟的背后(四十四14-15和四十二章)。直至犹大承认他们的罪过(四十四16,「神已经查出仆人的罪孽了」指的是他们出卖约瑟的罪),并自愿代替便雅悯,显出真正的悔意后,才有饶恕和复和。到了此时,约瑟立即表现他的慷慨,并为家人预备回程所需的一切。
回家后,雅各为这消息而大为「震惊」(26节,新国际译本),也不相信儿子们所说的话。但至终他被说服,经过了20年的哀痛,现再露希望的曙光,他说:「我的儿子约瑟还在,趁我未死以先,我要去见他一面。」
四十三26:这只是部分应验了约瑟的梦(参三十七9-10,四十二6)。第32节埃及人不喜欢与外国人一起吃饭,这常在古典的作品中提及。四十四5 无论那杯是否真的用来「占卜」,这说法令偷窃的控罪更慑人。第28节这是约瑟首次知道雅各对于他失踪后的反应(参三十七33)。四十五8「如法老的父」就是作他的首席顾问。第10节「歌珊」在尼罗河三角洲的东边。
与前面两个段落比较,这部分似乎缓和得多了。这里记载了冗长的名录,也笼罩着雅各将要死亡的阴暗。这是第三次到埃及,也是最决定性的旅程,雅各离开迦南那应许之地,进入埃及那将来的为奴之家,是一个重大的错误吗?不是的。雅各的迁移不单因为受了约瑟邀请的催使,更是神所命定的。四十六章3至4节记载了约瑟故事中的唯一一个异象,在其中雅各得着指示:「你下埃及去」,并得到神的保证:「我要和你同去,也必定带你上来。」(参二十八15)在埃及的居留只是暂时的,它确实是神的目的之一部分(参十五13-15)。本段落结束,时记述雅各吩咐约瑟,要把他埋葬于他先祖们在迦南的墓地(四十七29-30),神的应许始终要得着应验。
神的应许实在是已经逐步应验,雅各的家庭已有70人,这是一个神圣的数目(比较十2-31记载有70个国家)。以色列人正按着曾经给亚伯拉罕的应许(十二2)和向雅各的保证(四十六3),演变成一个「大国」。这名册上的大多数人名,都是古以色列国的支派和部族的先祖,古代的读者一定立刻就认出这些应许是如何应验。
故事很快又回到雅各家里,约瑟充满尊荣地出现,对雅各而言,好像处身异象中。当他拥抱约瑟时,便感受到约瑟仍然真正活着。雅各与他以为已死去的儿子会面,改变了雅各对死亡的看法,他现在已准备好平安去世(参路二29),犹如那「比约瑟更大的那位」复活的时候,使许多人离世时也存着希望(彼前一3)。
与约瑟团聚是雅各最大的心愿,但约瑟却想得更远──他是神所派来,为要救多人性命的,他也要确保他的兄弟们在埃及的生活。因此他教导他们如何向法老说话,就是说他们不是来谋求工作和粮食,他们是畜牧的人,而且带了他们的群畜同来,他们只需要一些放牧的土地,因此他们不会加添埃及人的负担(四十七1-6)。这策略非常成功,法老乐意给予他们在埃及最好的草场,并且邀请他们管理他的皇家牧场。再一次,我们看到神无形的手在人当中工作(参三十九3、21,四十一37-38)。
后来约瑟领父亲会见法老,年老的雅各被抬进宫廷,并由人掺扶着进到法老的面前(这是四十七7的字面意思)。雅各是一个可怜的人,但法老向他表示尊敬,并问及他的高龄,雅各在此为法老作了两次祝福。尽管雅各的一生充满那么多的悲剧(四十七9),他仍然是最卓越的祝福者,「地上万族必因〔他〕得福」(二十八14)。
借着约瑟在饥荒中供应埃及人粮食,神对埃及的赐福便非常明显。现代的读者在本段落看见约瑟如何对待饥饿的埃及人时,一定觉得约瑟很残酷地剥削别人。为甚么他不是毫无条件地给予他们食物,而要求他们用牲畜、土地和自由来换取粮食?这不是旧约对此事的看法,利未记二十五章14至43节表示买那些荒地和赁用他们作雇员(「奴隶」),是慈惠的行为。事实上,一些受雇于好雇主的奴仆,被视为更胜于那些因自由(自己作雇主)而犯险的人。在某些情形下,主人若让奴隶自由离去,奴隶反而拒绝(出二十一5-6;申十五16-17)。圣经时代中的畜奴,与苛刻地剥削奴隶是不一样的。旧约中最美的畜奴图画,便是终生服侍一位恩慈的主人,这就是埃及人对约瑟的看法,因为他们说:「你救了我们的性命……我们就作法老的仆人」(四十七25)。
本段结束时,我们瞥见那些应许的成就,因为以色列「生育甚多」(比较十七2、6,二十八3),它同时亦预示了下一段关乎雅各的死和埋葬(四十八至五十章)。一个段落的结来,预示下一个段落事情的发生,这在创世记经常出现(例如六5-8,九18-27,三十七36,三十九20,四十一57,四十五28)。
四十六1「别是巴」四十六1「别是巴」,参二十一章14节。
第4节「约瑟必将手按在你的眼睛上」(参和合本小字)是应许雅各必平安去世。
第12节希斯伦和哈母勒是法勒斯的儿子(三十八29),他们也假定如约瑟的儿子般(四十六27),在埃及出生,便雅悯的儿子们也可能在埃及出生(四十六21)。
第34节「凡牧羊的都被埃及人所厌恶」大概是反映了一般城市人对游牧民族的不信任(比较现代社会对吉卜赛人的态度)。四十七11「兰塞境内的地」就是靠近兰塞城的地方(出一14,十二37),明显是歌珊的另一个名称。
有关雅各的死亡和埋葬的描述,看来像一出病态的煽情剧,但其实这是庆祝应许的应验。在伯特利(路斯),神曾经应许雅各,祂会使他生养众多和赐给他土地(比较二十五11-12),现在雅各回想这些应许到底已实现了多少。他从来没有希望能再见约瑟,但他连他的孙儿也看见了(四十八11)。他也在迦南拥有土地:一块在幔利的坟地(四十九29-32),并从亚摩利人获得的山脊之地(四十八21-22)。
但这些只是将来应验的预尝,雅各领养以法莲和玛拿西为自己的孩子,预示他们在将来要成为以色列其中两个最大的支派,相等于雅各的儿子西缅和流便的支派(四十八5)。到第四十九章,雅各瞻望将来和预见他所有的儿子们成了众支派,并安顿在迦南的不同地方。犹大将会因酿酒而闻名,西布伦专长航海,亚设出产肥美的粮食(四十九11、13、20)。当雅各说完了以色列人在迦南未来的荣耀景象之后,他再次强调自己要埋葬在那里,于是他便去世了。创世记四十九章被称为「雅各的祝福」,但其中的内容不全都是祝福(例如四十九3-7)。它是旧约内其中一首最古老的诗歌,当中有很多是对创世记事件的评论,这些内容似乎原本已是一个单元,而不是个别说话的搜集。雅各在此表达了他的儿子们在过去和将来的成就,大致上是按着他们出生的次序,所以这是旧约中一篇最早期的先知文献。但正如在先知的诗歌中常见的,它的内容含有某些含糊难解的词语,因此亦引致翻译上的困难。
经过一个大型的埃及式葬礼之后,雅各的遗体在庄严的行列下被带回迦南,他的儿子们达成了他的遗愿,不单如此,这事更是用行动来预言将来出埃及的事件,就是他的后裔会离开埃及和回到那应许之地。这殡葬的行列甚至选上了一个不寻常的路线,沿着死海的边缘从东面进入迦南,一切都似乎预示了将来摩西和乔舒亚带领以色列人所行的路线。后来约瑟去世的时候,他同样吩咐人起誓:「要把我的骸骨从这里搬上去」(五十25)。到此,创世记结束时,留下一个盼望的信息,肯定地表示这些应许一定会应验。这些应许首先是给予亚伯拉罕,后来又重复地向他的子孙讲述。
但得着土地只是给亚伯拉罕的部分应许,这些完结篇章也关乎其它的问题。雅各的去世再次引起约瑟与兄弟们的关系出现问题,他们担心约瑟会否趁这机会对他们施行报复。约瑟知道他们的心意后大为惊讶,于是复述他对此事的看法:「从前你们的意思是要害我,但神的意思原是好的,要保存许多人的性命,成就……。」(五十20;参四十五5-8)借着亚伯拉罕的后裔,万国要得着祝福,这已部分应验在约瑟的赈灾工作上,但雅各的祝福所延及的更为遥远。一位万国的统治者将会出自犹大,他的年代是那么的丰裕,甚至「把小驴拴在葡萄树上和在葡萄酒中洗了衣服」(四十九11),这预言初步在戴维和所罗门的富裕时代中应验,但更丰富的应验是在我们的主第一次降临这世界时,祂第二次的降临便完完全全应验了预言(参下文附注:)。因此雅各和约瑟是存着希望而离世──「他们并没有得着所应许的,却从远处望见,且欢喜迎接……他们却羡慕一个更美的家乡,就是在天上的。」(来十」(来十一13、16、40)这应许的祝福,是凡相信神的人,都可与他们同享的。
四十八5-6领养孙儿并把他们当为自己的儿子,这习俗在古代近东并不陌生。
第8节雅各的问题「这是谁?」可能是由于他的眼瞎,又或许这是在领养仪式中的一个法定对话。
第11节雅各悲哀的祷告(四十三14)得蒙应允,超过他的想望(参弗三20)。
第13-20节在圣经时代,右手是荣誉和祝福的象征(参申十一29;太二十五33),雅各特意抬举年轻的以法莲过于头生的玛拿西,这是在创世记中经常出现的模式(参四1-8,三十八27-30,二十七)。
第22节这似乎是指雅各的儿子们所征服的示剑城(三十四25-29),雅各也曾买了邻近那地的地方(三十三18-19),后来约瑟埋葬在那处(书二十四(书二十四32)。
像其它的长子(该隐、以实玛利和以扫)一样,流便因他的罪(参三十五22)而失了他的权利和地位。 第5-7节这是指三十四章24至29节所记载的攻击事件。第6节在迦南的文献中,领袖有时称为「公牛」,所以砍断牛腿的大筋可能指那些领袖如哈抹和示剑的被杀,或是形容因着那次攻击事件而带给雅各的不便(参三十四30)。第7节利未人没有自己的土地,他们只有48个利未族的城邑。西缅支派的土地被犹大支派吸纳了若干(书十九1-9、21)。 第8-12节虽然这祝福的大意很清楚(它预言犹大在各支派中间的至高地位),很多的细节却未能确定。第8节「你的手必掐住仇敌的颈项」表示你一定会战胜他们。第9节犹大如狮子守着牠的猎食般危险,谁敢惹怒他!这便是「犹大的狮子」一语的来源。第10节犹大会永远有一位后裔(「两脚之间」的意思)在国中掌权(圭和杖是权力的象征)。「直等细罗来到」经过稍微的经文修改便变成「自等到将贡物献给他」(参新国际译本旁注),这句话相当难解,但几乎所有学者都认为这是预言戴维的王国,那时万国都听命于那从犹大来的君王(诗七十二8-11)。这君王便是戴维之子的先驱,万国都要向祂跪拜(参腓二10-11)。第11节在那些日子中,葡萄大大的丰收,以致在戴维王朝中的君王,不管那被拴在美好葡萄树上的驴驹吞吃了他的葡萄。「他在葡萄酒中洗了衣服」是另一幅描绘大量产酒的图画(参利二十六5)。第12节这大概是形容那领袖的美貌。
第13节西布伦支派得了加利利海内陆的领土,我们不知道他们在何时和在那沿岸居住了多久。
第14-15节这里似乎是描写以萨迦一段过去的历史,他们曾经是迦南人的奴仆。
第16-17节此处是预示但支派的未来军事成就,使以色列国因而获益(例如参孙的勋业,士十五至十六;以及拉亿的战绩,士十八27)。
第18节虽然士师记描写以色列人少许的成就,但这段征服后的日子是全国的困难时期,所以雅各为他们祈祷。
第19节迦得是在前线的支派,经常卷入战事之中。
第20节亚设肥沃的土地出产君王的食物。
第21节这大概是形容拿弗他利逐渐在迦南定居下来。
第22节不论这形象是指一只野驴(新国际译本旁注)或是一棵茂盛的葡萄树(可能性较低),它的意思都是指出约瑟支派的强大和鼎盛。
第23-24节本处大致指出在约瑟一生中所面对的反对势力,但至终他的对头被神所压服。
第25-26节这里提到「祝福」和「福」一共有6次之多,这是创世记其中一个钥词,在这里,神的赐福特别显明在充足的水源供应上,就如雨水(「天上的」)和泉水(中译「地里的」,在原文为「深渊」)、众多的子女(「生产乳养」)和肥沃的山岭。
第27节这大概是指便雅悯的战士们在军事上的勋业(士三15-30,五14),也可能是指扫罗(撒上十至十四)。
第31节只有此处提及利百加和利亚的埋葬(参二十三19,二十五9,三十五29)。
五十2-3熏尸显出雅各在埃及中的崇高地位。
第10节「亚达的禾场」是在靠近迦南边境的某处,大概靠近迦萨或耶利哥。若是后者,这暗示殡葬的行列采用了与以色列人出埃及相似的路线。
第15-17节一般都假设约瑟的兄弟们编造了雅各这个遗言,但我们不能确定。
格式化:马靖龙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