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師記是圣经記载以色列史的一部分,这以色列史由以色列人进入迦南地(約書亞記)开始,到最后被掳离开迦南地(列王纪上的结束)为止。旧约这部分的历史多半記载以色列诸王的统治,这统治始于扫罗、戴维及所罗门。但是介于以色列进入迦南与建立君主制度期间,约有200年(大约主前1200至1000年),称为士師时期。在这时期,以色列没有官方体制及中央行政,完全倚靠神兴起的领导者,他们有男有女,又有特别的恩赐。他们称为士師(审判官),因为他们执行神的审判,或赶逐敌人,或平息以色列民间的纷争。这些士師的事迹記在士師記(书卷因而命名)及塞缪尔記上首数章。
按旧约书卷传统的排列(今天犹太人的圣经仍沿用这排列),約書亞記、士師記、塞缪尔記上下、列王纪上下、以赛亚书、杰里迈亚书、以西结书及所谓的十二「小先知书」(何西阿书至玛拉基书),均属于先知书。約書亞記至列王纪下称为「前先知书」,因为传统认为它们出自先知手笔,但也(而且更重要的)是因为它们的风格和内容都是属于先知文学。它们明显有强烈的历史立体感,但跟其它先知书相似,它们不是为記录历史而写历史。它们不仅是把事件按时序記载,它们更关心的,是神如何在所記的事件中工作。这些书卷特别关注神跟以色列的特殊关系,及在他们的历史中(包括受神审判又被神拯救的过程)如何表明这关系。这特殊的关系建基于神跟以色列人所立的约;神拯救以色列脱离埃及的奴役后,就在西乃山立这约(出十九至二十),这约更是建基于神在多个世纪前对亚伯拉罕的应许(创十二1-2)。正如下文所言,士師記明显是以先知角度写成,也是从神学角度解释以色列这段时期的历史。它跟其它先知书相似,所包含的信息,在现在与将来仍是适切的。
士師时期以色列人的生活方式,除了从旧约略窥一二外,我们知道的很少。主要的资料来源是士師記本身,而路得記及塞缪尔記上也提供了有关这时期的珍贵资料。
这时期,以色列按支派划分地界(参书十三至二十一)。十二支派里有九个半支派住在约但河(包括加利利海和死海)和地中海沿岸之间,另外两个半支派则住在约但河东的平原。以色列民被邻族欺压,例如东面的米甸人摩押人、亚扪人,和西面的非利士人及所谓的海上人,这情况通常只发生在以色列的部分地区,意即只有一至两个支派直接受影响。
维系以色列众支派的主要因素是,他们的历史相同,及效忠同一位神。耶和华是他们至高的统治者或士師(十一27),耶和华的律法也成为他们的宪法。祂把以色列众支派维系在一起,而且给予他们独特身分,跟万民有别的,就是他们与耶和华立约的关系。他们每年最少守一次宗教节期,好叫他们不忘自己的身分,以及这身分赋予的责任。这些宗教庆祝聚会大概在示罗举行。示罗位于以色列境内的中央,也是以色列人到达迦南后,最初设立会幕的地方(书十八1;士二十一19;撒上一3)。示罗可能是整个士師时期中央敬拜的地点,虽然约柜有时移往别处,尤其是有危机的时候(士十八27)。我们不能准确知道以色列人庆祝节日的盛况,也不知道在节日期间他们做甚么,但是我们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会在节日期间感恩(如丰收)、祈祷、献祭、宣读在西乃山颁布的律法,以及再次起誓忠于神和人。宣读律法可能由当时在位的士師负责,并由祭司协助(二17,十八27)。这些行动是为了更新所立的约和重新委身,要按约的要求生活。
各宗族、支派的长老通常负责执行日常的司法工作和监督社区的事务(十一4-11;得四1-2)。至于本地长老未能解决的事情,就会交由当时在位的士師解决。士師会驻守在一个中心地点,或定期往返某些特定的城镇(撒上七15-17)。以色列有时会按个别情况召开临时会议,各支派派代表出席,商讨共同关心的事宜,例如某一个支派犯了严重的罪行、一个或多个支派受外敌攻击。为保持以色列的完整,他们要采取果断一致的行动。因为以色列人没有常备军,所以每逢有紧急事故,他们都需要招募新的志愿军参战。为要尽快完成这招募工作,领袖的个人魅力通常是十分重要的。最少有一部份的士師是因为他们能够在危急关头,发挥振奋人心的领导能力,因而被立为士師(十一1-10)。其它士師则似乎在国家较平静时获委任,但实际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这「制度」(假设这个词用得恰当)实际上甚少运作畅顺。在士師时期,以色列支派间的合一实际上很少能够持久。以色列人起初分散居住,而且有未被征服的迦南人住在他们中间(一19、27-36,四2-3)。有别于以色列人,那些迦南人历代以务农维生,而且他们认为五谷丰收是因为他们敬拜大自然的诸神:男神众巴力,女神众亚斯他录。迦南人相信这些神祇掌管土壤、天气,令田产丰收,牲畜繁衍。以色列人认为这些神祇异常吸引,因而渐渐混合了敬拜耶和华及敬拜迦南人的神。这样,以色列人无可避免地削弱了效忠于神的心,也削弱以色列人间的诚信,结果灵性及道德堕落,使以色列内部受到很大的威胁。一支派有难时,其它支派迟迟也不出手相助(五16-17,十二1-7),甚至还彼此内哄(八1-3,十二1-6,二十1-48)。因没有中央政府,绝大部分人只顾个人利益,为所欲为,作自己喜欢作的事(十七6,二十一25)。这种内部腐化会破坏以色列的结构,而且,它对以色列存亡所构成的威胁,实际上比士師时期任何一个外族的攻击更严重。
然而,情况虽然恶劣,但总有些以色列人仍然对神忠诚,默默追求敬虔度日。士師記集中記载以色列人常常面临的危机,因而使人觉得士師时代十分混乱。不过,士師記也明确指出士師时代曾有长时期的太平,及较繁荣的日子,期间以色列的民间生活颇为太平(三11、30,八28,十3-5,十二8-10)。在这方面,路得記恰好作出补充。路得記記载伯利恒一个家庭的经历,故事温馨动人。农民和变幻莫测的天气搏斗;男女主角邂逅且堕入爱河;城中的长老依法例及本地习俗处理社区事务。这两卷书同样见证一件事:不论国家急难当前,还是村中生活平淡,神仍是深深介入祂百姓的生活中,为了他们的好处掌管一切,为要保守、管教他们。
学者对于士師記如何成书,及其成书日期,至今仍是争论不已。传统的犹太观点认为士師記由塞缪尔写成,这看法最少包含了一个真确的成分。可是,也有迹象显示士師記成书的过程非常复杂,不像这传统的看法那么简单。
士師記大部分的数据来源,似乎跟事件发生的时代相同,或非常接近事件的时代。第十章1至5节及十二章8至15节記载所谓的「小士師」(编排在耶弗他的故事之前和之后)可能来自这类数据。以拯救者身分出现的士師,如以笏、巴拉、基甸及参孙,他们丰功伟绩的記载,可能来自那些記载英雄故事的早期文集,不论記录的形式是口传或笔录。耶弗他似乎在上述两类故事中都有出现,这暗示最初的作者是把这两类数据结合起来。关于第一位士師俄陀聂的事迹,我们知道得很少,所以作者記载他时,内容也颇笼统,用词也很公式化(士三7-11)。第五章的底波拉和巴拉之歌,由很久以前的希伯来诗歌编成,大部分学者同意这诗歌的写作日期,跟所描述的事件非常接近。其它早期的数据似乎在本书的第一章(尤其是4-7、11-15、22-26节),及十七至二十一章两个生动的故事中反映出来。
本书由一些原始数据编辑而成,是明显不过的,例如二章6至9节提供了总论,又如三至十六章各个主要的故事都有自己的引言及结语。这种编辑手法统一了本书中间的部分。另一个明显的例子就是重复的句子,出现于:十七章6节,十八章1节,十九章1节及二十一章25节,这句子把两个主要的故事联系一起,总结本书。
毋庸置疑,本书使用早期的原始数据编辑而成,可是,是由一个人、两个人,或两人以上相继编成,则很难断定。
我们也很难准确知道本书最后的定稿在何时完成,在此只略提一点,这点在注释部分我们会详细解释:二十一章19节详细描述示罗的位置,这似乎暗示本书是在人还記得示罗被毁时写成,但示罗被毁的日期,我们不能确定,而且它是远久以前的事(参耶七14)。十八章30节「那地遭掳掠」可能指主前八世纪时,亚述最后亡北国以色列一役。更重要的是,二章11至19节士師时代的总论,二章1至5节,六章7至10节,及十章11至15节的讲论,三至十六章中各个故事的引言和结语,都教人联想起申命記的风格及其神学主题。这表明加插这资料的作者,在主前七世纪约西亚王推行改革后(王上二十二)仍活着。这些改革的性质教人肯定,约西亚期间在圣殿发现的「律法书」,就是申命記。申命記明显地影响着往后一两个世纪,包括杰里迈亚的宣讲及列王纪上、下的内容,可能士師記也包括在内。
大部分学者认为士師記原本是长篇历史著作的一部分,即现在的申命記、約書亞記、士師記、塞缪尔記上下,及列王纪上下。学者认为这段历史,从征服迦南到被巴比伦驱逐离开本土,是在主前587年(王下二十五1-2)耶路撒冷被毁后写成的,目的是解释这灾难的因由。远因在于以色列入迦南后不久,就开始背道拜偶像,而且这境况在往后几个世纪仍然持续,直至神最终审判这国。主前587年的灾难,被视为神按申命記二十八章的约,咒诅以色列。士師記全书的风格和神学由始至终都深受申命記影响,因此士師記的記载被称为「申命記历史」。支持这看法其中一个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列王纪上六章1节说:出埃及后480(40×12)年,所罗门开始建圣殿。这句话表示建殿是申命記至列王纪下顺序記载之事情的一部分,而且在士師記也反映出来。这点从作者用「整」数(40年或80年)代表太平的日子(七11,三30,五31,八28),可见一斑。相对作者有时用一些非整数(三8、14,四3,十2-3),则表示作者直接引用早期的资料。
「申命記历史」究竟是后人把原本的一卷分成几卷,还是这几卷原本是独立著作,只是后人因有更全面的观点,而把它们编修成现在的内容?学者对这问题的看法不一。可能实际上这两种做法同时存在。列王纪上、下的作者可能直接用不同的原始数据撰写,但书中記载的早期历史则来自一些早已存在的典籍。无论如何,我们现在有的「申命記历史」,是一系列关系密切的书卷,而不是一份单一的著作。「申命記历史」的书卷既是关系密切,士師記现在的内容也可能是跟其它书卷同时编成的,即在主前六世纪巴比伦亡犹大的时期。成书的早期阶段,塞缪尔可能有份参与,但最终的作者或编者是谁,就不得而知。
不管士師記的成书过程如何,我们现有的士師記结构明确,主题清晰。
本书的主体由三章7节至十六章31节,記载不同士師的事迹。主体之前有一个引言,共分两部分(一1至二5及二6至三6),主体后是跋,也分两部分(十七至十八及十九至二十一章)。本书开始时提出的问题(一1-2),在书的末段另一个非常不同的处境中,再次提出(二十18)。这种写作手法让读者读到书末时,回想本书开首及中间記载的事迹。
引言的第一部分(一1至二5)記载約書亞死后,以色列跟迦南人的关系渐渐恶化(一1)。不同支派要拥有及占据已分给他们的土地(书十三至十至十九),愈来愈困难,因为迦南人,特别是沿海平原及北面有军事防御的城镇,顽强地抵抗(尤其是十九27-28)。以色列人跟迦南人共同生活,成为左邻右里,以致形势剑拔弩张。以色列人虽占上风,但是仍不能占领要塞,且被逐出;但支派更被迫住在山上,不能在自己沿海的分地内,得到安全的立足点(一34)。这情况跟以色列起初进占迦南地的期望,有天渊之别。这期望建基于神对他们列祖的应许(书二十三1-5;参创十二1-3,十五12-21,二十八13-15)。引言的第一部分结束时,記载以色列人在波金(伯特利)使者面前哭泣,并且波金使者责备他们的罪行(二1-5)。以色列人失败,非因迦南人有铁车,或防御坚固,而是他们自己对神不忠。以色列人在占地内,开始妥协,容许迦南人的外邦神祇存留,因此耶和华不伸手帮助他们。耶和华使者这次重要的宣讲,除回顾以色列人过去的情况外,还展望将来,预告迦南人及他们的神祇,会继续成为以色列人的网罗和绊脚石。
引言的第二部分(二6至三6)返回第一部分的起点(留意約書亞如何在士二6再出现),而且,这部分集中陈述这个属灵的基要问题。作者用巧妙的笔法粗略交代以色列人起初如何背道(二6-10),跟着说明随后的时代,以色列人离弃耶和华的整个模式(二11-19)。作者描写这时代的以色列人不断背道、离弃神,期间,耶和华审判他们,把他们交给外邦的压迫者,跟着(当他们痛苦极深时)就怜悯他们,兴吉士師拯救他们。那时,以色列人短期回转,但士師死后不久,他们很快又再故态复萌(二19上)。简言之,即使耶和华多次拯救他们离开恶道,以色列人仍坚行恶道(二19下),以致耶和华在二章20至22节,发出另一次重要的宣谕。耶和华宣告祂将会作的事,作为对所发生的事最后的响应。約書亞死后,耶和华留下一些国家,原本为要试验以色列人,看他们肯不肯守祂的诫命,但现在长久留下这些国家,为要惩罚他们对神不忠(参这几节经文的注释)。这是引言第二部分的高峰,也是整个引言的高峰。余下几节(二23至三6)只是简单撮述上文。
所以,引言除指出以色列人所犯的错及其后果外,更重要的是清楚指出了士師記的中心思想:以色列人在士師时代不断背道,及神对此事的回应。本书回答了一个问题:「以色列为甚么不曾全然占领,这片神应许要赐给他们列祖的地?」答案是:「因为約書亞死后,以色列背道,离弃耶和华。」士師記解释耶和华的作为是全然公义的,因为以色列人持续不忠于祂。「申命記历史」后期的著作继续解释,神更严厉的行动也是合理的,就是把全部以色列人赶出迦南地。
士師記的中心部分(三7至十六31)把引言中所列出的大纲(二11-19)发挥得淋漓尽致,而且发展了一些副题。它記载了12位士師的事迹:俄陀聂、以笏、珊迦、巴拉、基甸、陀拉、睚珥、耶弗他、以比赞、以伦、押顿、参孙。底波拉和雅亿的角色,在巴拉的記载中举足轻重,作者甚至描述底波拉「领导」(原文直译:「审判」,和合本译为「作以色列的士師」)以色列人(四4-5),但是从全书的布局来看,第四至五章必须视为主要記载巴拉的事迹。虽然基甸之子亚比米勒的事迹記载得颇详细,但他不是士師,因为他作的事跟引言中描述士師的工作不同。
正如引言的第一部分始于犹大支派,终于但支派(一1-34),所以本书的中心部分,也是始于犹大支派的俄陀聂(士三7-11),终于但支派的参孙(十三至十六章)。俄陀聂的事迹堪作士師的典范,说明士師的身分及工作。在俄陀聂以后的士師,作者記载他们的事迹跟俄陀聂有许多不同,最特别的是参孙;他的行为那么怪异,简直不像士師。中心部分的記载经常出现循环模式:背道、受压迫、呼求神、获救、太平及再次背道。这部分有许多情节重复,是不容置疑的,但情节也不断改变,所以,称这部分的故事发展为向下的螺旋,比称它为重复的模式更恰当。
以色列人不和,在巴拉的故事中初次出现(五16-17、23),而且在其后士師的年日里,情况更坏。基甸战胜米甸人后40年(八28),迦南地不再有太平,而到了参孙的时代,以色列人甚至不再呼求耶和华拯救他们。从中心部分的情节发展来看,作者記载士師犯的错愈来愈多,跟其它以色列人不遑多让,这情节的高峰就是参孙。他刚愎自用,不愿忠于呼召,正是以色列全国的缩影。神跟以色列立约,使她有别于其它国家;神呼召参孙作拿细耳人,使他与众不同。以色列跟随外邦众神祇,参孙也跟随外邦众女子。以色列希望像其它列国一样,参孙也想跟其它人一样。以色列痛苦时多次呼求耶和华,参孙也是这样。简言之,贯串本书中心部分的副题:以色列人为自己的命运而苦斗,及神在审判与恩典中对他们的忍耐,最后都把焦点放在参孙的故事上。参孙的故事就是士師时代整个以色列国的写照。
本书最后以两个故事为跋(十七至二十一章),作者没有明确交代故事的日期,故事也不是紧接上文顺时序写的。在故事中,焦点由以色列全国的罪转移到个人及支派的罪,「各人作自己看为正的事」(十七6)。第一个故事(米迦与偶像,十七至十八章)关于该时代的宗教混乱;第二个故事(利未人与妾,十九至二十一章)关于道德混乱。两个故事一起证明以色列灵性及道德的腐败,比外面被敌人侵袭造成更大的危机。第二个故事特别指出本来稳定社会的制度(供养利未人、接待客旅、家庭生活、长老制度及支派领袖的集会),因为个人道德沦亡,以致全然无效,甚至国家安全。读完跋后,我们可以肯定,维系以色列的绝不是领袖的素质或社会制度。以色列的幸存,完全是出于神恩典的奇迹。
贯串跋的句子「那时,以色列中没有王……」(十七6,十八1,十九1,二十一25)结束了一个时代,并预告另一个时代的来临。君主制度像士師制度一样,将要在以色列的历史占一席位,而且,事实证明君主制度在当代起了一定的作用,但因为人的罪性,这制度后来也会失败。「申命記历史」整体证明一点,不论制度多么有效,它也不是掌管以色列前途的钥匙;只有神不断眷顾祂的百姓,才是掌管以色列前途的钥匙,「因为他打破,又缠裹;他击伤,用手医治」(伯五18)。
新约圣经很少明显地引用士師記。使徒行传十三章20节也只是略为提及整个士師时代,希伯来书十一章32节则提到基甸、巴拉、参孙和耶弗他是信心英雄。除此之外,新约圣经最多只能找到一些隐晦的经文,可能引自士師記,例如:马利亚被称为有福的,这句式似乎跟士師記称雅亿有福的句式相似(路一42;参士五24);施洗约翰和耶稣出生的宣告(路一15;太二23),跟参孙出生的宣告(十三3-4)也似乎同出一辙。
这些引文不论是明显或隐晦,均指出士師記跟新约圣经的联系比想象中更紧密。因为耶稣的降临──有施洗约翰作先锋,是神在旧约时代,包括士師时代,所有审判及施恩行动的高峰(路一54-55、68-79)。即使士師时代的以色列人因为不信,而不能承受全部的产业,也并不表示神对祂子民最终的心意已经落空。神仍然爱顾他们,而且至终通过耶稣基督救赎他们的罪,因而实现神昔日所有的应许,包括接纳万民进入祂的国。正如使徒保罗说:「神的应许,不论有多少,在基督都是『是的』」(林后一20)。这表示士師时代的以色列人,是我们属灵的祖先,他们的神──那位多么爱顾他们的神,也正是我们的神。祂就是神,我们主耶稣基督的父。
基甸、巴拉、耶弗他和参孙有很明显的过犯,他们竟被视为信心英雄,我们或许因此感到惊奇。但细想之下,这情况其实一点也不稀奇,因为所有以色列人都知道,最终只有神才能拯救他们(十一27)。像这些人一样,去认识这真理并按这真理而行,就是信仰。在这方面,士師的故事对我们尤其是那些蒙神呼召作领袖的,都有所教导。可是,更重要的是,即使所有士師都犯了许多过错,他们也不过是最伟大的拯救者的先锋。而且或许他们有太多缺点和不足,但因为神加力而成就大事,这样我们更看见神的作为。士師記所記载的,就是人失信和神守信的故事。士師时代以色列人的故事也是我们的故事。
对于約書亞之死,请参約書亞記二十四章28至29节。約書亞死前曾说,迦南人仍会在以色列的分地内生活,但他保证以色列人靠着神的帮助,必能驱逐迦南人(书二十三1-5)。求问耶和华表示他们承认耶和华为他们真正的领袖。他们可能透过一位住在耶利哥附近吉甲的祭司求问神(参士二十18、27-28),因为他们是从这地向外迁徙的(士一16,二1;参书五10)。耶和华晓谕犹大支派率先攻击迦南人,犹大支派是人数最多、实力最强的,弥赛亚耶稣也是出自这支派(创四十九10)。
留意作者把第3及17节,西缅支派联合犹大支派出击的事,放在4至16节这段犹大争战之前和之后。第18至21节则概述犹大支派的成就。西缅支派联合犹大支派是很自然的,因为西缅支派人数少,而且她的分地在犹大境内(书十九1)。
犹大支派进攻迦南人,沿约但河谷「上」耶路撒冷,经过比色(4-8节),跟着经过希伯仑、底璧、洗法(9-16节),「下」到耶路撒冷西南面沿海的平原。砍断「亚多尼比色」(意即「比色的主」)手脚的大姆指,正是公义的报应,报应他残暴对待敌人(一5-7)。「耶路撒冷」(一7-8)是位于犹大支派和便雅悯支派疆界之间的前以色列人城市(书十五8,十八28)。曾遭犹大攻击,但当地的居民耶布斯人仍保有(或后来重得)耶城作据(一21)。「希伯仑」或「基列亚巴」(意即「亚巴之城」)是亚巴人后裔亚衲人的坚固城。亚衲人以身裁高大、英勇善战闻名于世(民十三32-33)。「俄陀聂」在底璧一役(一11-15),脱颖而出,在三章9节再出现,成为第一位士師。他的新娘「押撒」聪明、机智,是士師記同类女性中第一个出现的人物(第四章的雅亿;第九章那个提备斯的妇人;第十六章的大利拉)。「迦勒」为人忠诚,年纪虽老,但仍然活力充沛,在比約書亞更长寿的长老中,迦勒是著名的代表(二7,参民十三30)。
第16节記载摩西实践对何巴的承诺,他是米甸族基尼人的领袖(民十29-32);第17节表示犹大支派为答谢西缅的帮忙,跟西缅连手攻击洗法,一个位于西缅境内的城镇。
直到目前为止,战况还算好,但第18-21节的附录,第一次記载不利的迹象:一切都不尽如意。犹大起初成功占领沿海的城镇,包括「迦萨、亚实基伦及以革伦」(一18)但不能赶出这地的居民,「因为他们有铁车」(一19)。这点可能表示非利士人以他们更先进的科技,早已到达这地。可是,耶和华既然与犹大同在,为甚么铁车会起决定性的作用(一19,参一2)?另一方面,便雅悯支派没有赶出住在耶路撒冷的耶布斯人(一21),也同样使人疑惑。迦勒在希伯仑一役获胜后,便把当地居民全部赶出(一20;参一10),但便雅悯支派攻取耶路撒冷后,却没有这样做。这些失败的真正原因,直到二章1至5节才揭盅。
****附注::第15节「南地」位于巴勒斯坦南面,死海南面末端的西南面,天气干旱。迦勒赐给女儿押撒的地若要出产丰饶,水源是十分重要的。
以法莲支派和玛拿西支派是约瑟两个儿子(以法莲和玛拿西)的后人(创四十一51)。这两支派在巴勒斯坦中部及北部的以色列支派中,人数最多,实力最强,所以这里的约瑟家指以、玛两支派,及北面的联盟。「约瑟家」出现了两次(一22、35),一章22至35节因此自成一段,記载北面支派的成败。
第36节是附录,第22至36节跟3至21节的格式相同。第22节约瑟家「攻打」,跟第4节「上去」原文是同一个字,而「耶和华与他们同在」(22节),也像与犹大支派同在一样(19节)。约瑟家跟犹大支派相似,起初也是战无不胜(一22-26),但跟着就兵败如山倒(一27-35),而且比南面支派失败的范围更广、程度更严重。失败的起因在第22至26节早已显露,因为攻占伯特利之前,他们跟一个迦南人作出协议;那人后来在别处重建这城(一23、24、26)。在下文,我们可追溯令以色列人堕落的环境因素:迦南人住在以色列人中间(一27-30),以色列人住在迦南人中间(一31-33),并有亚摩利人强迫以色列人住在山地(一34)。结果他们远避迦南人。北面支派整体上实力足够占领该地,但却不能赶逐余下的迦南人(一28、30、33、35)。最后一节(一36)证实以色列人和非以色列人是分别居住在迦南地,而不是以色列人独占全地。以色列人失败的原因,作者在这里只是暗示,在二章1至5节则明文記载。
****附注:: 第22节「伯特利」(意即「神的殿」)一名由雅各布命名(创二十八17-19;参四5)。第26节赫人帝国包括今天的土耳其及巴勒斯坦北面的地方,南至奥朗底河。希伯仑附近地区也有赫人居住(创二十三1-16),但是上下文表示这里的「赫人之地」应是比希伯仑更远的地方。第27节「伯善、他纳和米吉多」是迦南人一脉相连的要塞,位于巴勒斯坦北面的迦密山,沿着肥沃的耶斯列平原向西延伸。第29节「基色」位于由沿海平原到耶路撒冷路上的一座城,具战略价值。节30节「基伦、拿哈拉」的位置不详。第31节「亚柯……利合」等城位于迦密山北面,沿海一带,在今天的黎巴嫩境内。第33节「伯示麦」(意即「太阳之殿」)和「伯亚纳」(意即「亚纳之殿」,一位掌管生殖的女神)等城邻近约但,正是加利利海南面。第34节「亚摩利人」(意即「西部人」)是闪族人,来自亚拉伯沙漠,比以色列人先在迦南定居。第35节「希烈山、亚雅伦、沙宾」等城位于耶路撒冷西面的山区。第36节「亚克拉滨坡」和「西拉」(意即「石头」)邻近死海的南端(参创十四7「哈洗逊他玛」的亚摩利人)。
这单元是一章1节至二章5节的高峰。二章1节耶和华的使者「上去」,因回顾及评估的时候到了(参一1及二1-22的注释)。作者在此说出以色列人在第一章失败的真正原因:不忠于耶和华(二2;参出三十四12-16)。如果以色列忠于耶和华,他们就可取得全盘胜利,但是现在换来的,不是祝捷庆典,而是痛苦的哀哭(二4)。
****附注::
第1节耶和华的使者是耶和华自己,以天使的形象显现(参六11-24,十三3-21)。「吉甲」(意即「哭泣者」)可能就是伯特利,但是这里称它为波金,原因記在第4至5节。第3节「因此我又说」较准确的翻译是「而我也说过」。这译法表示耶和华曾发出警告(民三十三35;书二十三13),而不是到二章20节以后,耶和华宣告祂的目的时才发出这警告。
耶和华使者在二章1至5节的话,带出以色列不忠的主题。作者现在开始以新的角度,再次回顾这段約書亞死后的时期。只是一代过去,以色列人就淡忘神通过約書亞为以色列人作的大事,及对神的真知识。
附注:节6-10节整段的背景記载在第二十四章(尤其是28-31节)。第9节「亭拿希烈」位于耶路撒冷西北的山上。
这几节经文概述以后10数章多次重复出现的格式。以色列因拜别神(二11-13)而惹耶和华动怒。耶和华把他们交给敌人(二14-15),惩罚他们。他们生活困苦,耶和华就兴吉士師拯救他们(二16-18)。士師死后,他们又故态复萌(二19)。耶和华既发怒,又施怜悯(二12、18下)。以色列人又顽梗又悖逆(二17、19下)。
附注:「诸巴力和诸亚斯他录」(二11、13)是迦南人供奉的神祇,分别是男神及女神。迦南人相信他们掌管大自然,控制天气,能够令土地肥沃,加强动物和人的繁殖力。「士師」(二16、18、19)要担当不同层面的角色,包括军事方面(好像拯救者)、宗教方面(好像神律法的宣讲者,参二17)和法律诉讼方面,太平时要处理纷争(参四4-5)。
这段经文谈到士師时代结束的境况。经文告诉我们耶和华看见以色列人不断背道,而最后作了些甚么。約書亞死后,神留下迦南人,原是用来考验以色列人的忠心。但最后神长久留下迦南人,为要惩罚以色列人的不忠(二20至三4)。换言之,以色列人考试不及格,耶和华就执行祂在波金对以色列人的警告(二3)。三章4至5节撮述全书的导言:以色列人住在迦南人中间(参一1至二5),事奉他们的神(参二6至三6)。这里第一次提及以色列人跟迦南人通婚,但这事是耶和华明文禁止的(申七3)。
附注:二22希伯来原文没有「我要用他们」(和合本译作「藉此」)等字。第22-23节指約書亞死后(书二十三4-5),神留下迦南人,原是要考验以色列人。
三1「迦南争战之事」指記载在約書亞記的战事。第2节耶和华为要试验以色列人的下一代,也让他们跟迦南人争战。第3节以色列人进入迦南不久(参一18;摩九7),非利士人便经过革哩底,由小亚细亚(今天的土耳其)移居迦南。他们建立一个由5个城镇组成的城邦,那些城镇集中位于今天巴勒斯坦西南面的迦萨地带,但是其边界超过这地带。「西顿人」即腓尼基人,那时他们的首都位于西顿。「希未人」的身分不详。「从巴力黑们山,直到哈马口」指利巴嫩主山脉东面的山区(向着大马色)。第5节这是传统认为以色列人进入迦南前住在迦南的民族(参出三8、17,二十三23)。
二章6节至三章6节鸟瞰整个士師时代后,作者现在开始按序告诉我们神兴起不同士師的事迹(参二16)。第一个是俄陀聂,他在好几方面都堪作典范。他的宗族跟领首的犹大支派关系密切,而且他在战争中表现突出,与别不同,赢得迦勒的女儿为妻(一11-15)──他没有跟迦南人通婚(参三6)。
俄陀聂的事迹依二章11至19节略述的格式記载,但是多加两点:以色列人呼求(三9)及耶和华的灵降在他身上(三10)。作者塑造俄陀聂为神拣选的拯救者,借着神的灵把特别的能力赐给他。从这角度理解,俄陀聂是个有「恩赐」的领袖。俄陀聂身为第一位士師,展示了作为士師的主要特色。以后各位士師的事迹只不过是他这个基本格式的变化而已。
附注:节7节「亚舍拉」等同「亚斯他录」(参二13及其注释)。第8节「古珊利萨田」(意即「双倍邪恶的古珊」)这名字可能是由那些被这暴君苦待的人所起的。他的真正身分不详。米所波大米(今天的伊拉克及叙利亚附近)。参《新国际译本》旁注及比较《修订标准译本》。第9节俄陀聂除了是迦勒的女婿外,也是迦勒的幼弟或外甥,而较可能是外甥(因为希伯来文的意思不清晰,参代上四13-15)。第10节「作了以色列的士師」(直译为「审判以色列」;参修订标准译本)应包括宣判的程序(参二17及其注释)。参塞缪尔在非利士人危机中的表现(撒上七6;修订标准译本)。
第12至14节交代背景,第15至30节記载第二位士師以笏的事迹。以笏故事的基本格式跟俄陀聂的故事相同,但人物就迥然不同。以笏来自便雅悯支派(三15),这支派在第一章只有消极的评价(一21)。此外,他是左手便利的(三15),在跟摩押人公开打仗前(三26-29),他用狡计来行刺这暴君(三16-25)。以笏替天行道,过程蒙神保守。耶和华使用一个不像英雄的士師去拯救祂的百姓;他们本来不值得拯救,但他们苦苦哀求祂(三15、28、30)。
附注:第12节「摩押」位于死海东面的一个小镇(今天约旦国境内)。摩押人(及亚摩利人,三13)是亚伯拉罕的外甥罗得的后人(创十二5,十九36)。第13节「亚扪」位于摩押的东北。「亚玛力人」是游牧民族,来自迦南南面及亚拉伯半岛北面。他们是以色列人离开埃及后,遇见的第一批仇敌(出十七8-16)。「棕树城」即耶利哥(参新国际译本旁注,及士一16),这是个废城(书六24;王上十六34)。伊矶伦的「住所」,或避暑宫殿(不会跟王宫一样华丽,参新国际译本旁注),很可能邻近隐艾索坦绿洲,这地暂时被摩押人占领。第15节「左手便利」有助以笏(出其不意地)行刺伊矶伦(三21;参二十17)。节19节「凿石之地」可能不是約書亞所堆的石(书四20),而是古代异教遗留下来的圆形石堆。「吉甲」(意即「圆形」)参一章1节,二章1节及其注释,这是以色列人过约但河后,第一个扎营的地点(书四19)。第26节「西伊拉」位置不详。
珊迦比以笏更鲜为人认识。他甚至可能不是以色列人,因为「珊迦」不是典型的希伯来名字,而「亚拿」明显是异教人士的名字(参下面的附注:)。不过,他也「拯救了以色列人」,因为他战胜了非利士人;非利士人同是以色列人和迦南人的仇敌(参三3的注释)。珊迦打仗的方式异于传统(用「赶牛棍」),因此,他可视为预先披露日后参孙攻敌的方法(十五15-16)。五章6节「亚拿之子珊迦的时候」,以色列人生活艰难,以色列被仇敌严重迫害。在这处境里,永远信实的耶和华用非常的方法拯救以色列民,不过,这拯救只是暂时有效,因为经文没有記载以色列人太平的日子(参三30,五31)。珊迦的胜利可能只是个别事例,不过这仍是重要的。
附注:「亚拿」是迦南的女战神,是巴力的妹妹,又是他的妻子。「亚拿之子」这里可能指「一个像亚拿的人」,即「一个战士」。「六百人」:在当时的军队编制,通常一个指挥官带领600人出战。
第1节开宗明义说出以色列人自从以笏死后,就开始背道。珊迦的胜利只带来短暂的释放,但没改善以色列人的灵性状况。因此,神再次审判以色列民。这次是通过耶宾和西西拉。
附注:第2节「夏琐」位于加利利海西北面18哩,紧接今天的以色列和黎巴嫩边界。夏琐曾是巴勒斯坦北面最有实力的迦南城镇。「耶宾」可能是夏琐王的称谓(如埃及王称为「法老」)。約書亞曾于差不多200年前在夏琐打败另一个「耶宾王」(书十一1-11)。第23-24节大概指夏琐最终被毁灭,这城曾在主前十三世纪重建;这看法跟考古学的发现吻合。「西西拉」一名暗示他是所谓「海上人」的领袖。这些「海上人」像非利士人一样,从爱琴海东面乘船移居巴勒斯坦。「夏罗设」(外邦人的夏罗设)一名及其位置(邻近巴勒斯坦西北面迦密山附近的地中海沿岸)暗示这原是那些「海上人」定居的地方。势力日衰的耶宾找到这大有作为的「海上人」,跟他们联盟抵抗以色列人。
正如本段经文記载的地点、支派所示,我们知道这段经文所記载的事情,在巴勒斯坦的中部及北部,而不是在南部发生,尤其是在基顺河(四7)附近。这河向西流经肥沃的耶斯列谷,直到迦密山沿岸(即今天的海法)。跟前面的故事不同,这次拯救以色列的行动,由3个主要人物分担:女先知及士師底波拉(从行政角度而言,参四4-5)、巴拉(底波拉召他来领导以色列人打仗,四6-16),及雅亿(她最后在自己的帐棚内独力杀掉西西拉,四17-22)。然而,神的介入才是转折点(四15)。特别使人感兴趣的,是神再次拯救以色列人的方法,以及神把胜利的光荣从一个男人(他曾表示自己不配得这光荣)转给一个女人(不是我们期望的底波拉,而是雅亿)。女人在这故事举足轻重,非常突出。雅亿没有以色列的背景(四11、17),也没有用传统的方法(四21,比较以笏和珊迦),进一步表示神有至高的自由,可选择用甚么人来成就祂的心意。
附注:第5节「拉玛和伯特利」分别位于耶路撒冷以北5及12哩(参一22及其附注)。「以法莲山地」指巴勒斯坦中部(三27)。「以法莲」的详释参士師記一章22节。第6节「基低斯」位于加利利海正西南,近今天的提庇留。「一万」参五章8节。「他泊山」位于耶斯列谷的北边,也是以萨迦、西布伦和拿弗他利3支派边境的交界。第11节「摩西岳父……基尼人希百」参一章16节及民数記十章20至33节。「基尼人」(意即「铁匠」)是游牧民族,在巴勒斯坦南面居住,但有时(正如这里記载的)他们会往北迁移。
这首歌所用的希伯来文,显出它是旧约中最古老的。有古卷記载这首歌是在打仗时颂唱(五1),其后不久有人把它記下,就成了现在的歌曲,而且保存在一些文献内,如《雅煞珥书》(书十13)或《耶和华的战記》(民二十一14)。这类诗歌经常在公开敬拜中颂唱,使后代記得耶和华的信实,和祂为约民以色列人所做的大事。不过,这首特别的歌在这里作为底波拉-巴拉故事的一部分,而且作者記录这首歌后,才正式完结这故事(参五31下,三11、30)。可是,这首歌的内容跟上文叙述部分不同,它不关注耶和华如何把得胜的光荣从巴拉转给一个妇人,它把得胜归功于个人和支派,称赞他们英勇作战(包括雅亿),并且责备那些不参与的人。这記载提醒我们当时以色列支派中已经有点不合一(这情况在士師記后面更明显)。参战的成员主要来自中部和北面的支派(这里没有提及犹大支派),其中有些支派的表现比别的支派更值得称赞。不过,这首歌的主题是耶和华「公义的作为」,祂如以色列的战士出发,发动天上的能力,制服祂(和以色列人)的仇敌。这首歌令人想起摩西时代,耶和华为以色列人打败埃及人时唱颂的歌(出十(出十五)。经过这些事件,以色列人明白耶和华是创造主,也是历史的主,既是创造者又是救赎者。这是以色列信仰的要素,因为他们的迦南邻邦敬拜许多自然界的神祇(诸巴力),迦南人相信这些神祇掌管天气,而以色列人也经常被引诱去敬拜这些神祇(二11)。
这首歌的主要部分如下:序言(称赞耶和华及宣召人来听这首歌,五2-3);耶和华如以色列战士降临(五4-5);战前的境况(五6-8);呼吁人参战(五9-13);以色列支派的反应(五14-18);战争经过(五19-23);西西拉死亡(五24-27);西西拉的母亲徒然等待(五28-30);跋(五31)。战争的经过是全首歌的高潮。星宿从天上争战,地上的基顺河暴发,天地呼应,制服敌人。这幕结束时壮马踢跳、奔腾,因为敌人大败,战车四面逃亡。
跟着的两幕反映敌人败得何等彻底。第二幕描述西西拉家人等候他回家,补充第一幕西西拉被杀的情节。西西拉的母亲和宫女的对话,披上一层无言的死惧──西西拉永不会回家。这对西西拉的家人是坏消息,但对以色列人是好消息,因为敌人已被杀。以色列人不配得到这次拯救,这是耶和华恩典的赐予。底波拉-巴拉的故事以一首完全得胜的凯歌结束,主要称赞耶和华,其次是衪忠实的支持者。祂是以色列人真正的拯救者,而且完全掌管他们的环境。
附注:第2节以色列此时没有常备军,所有战士都是不擅长打仗的志愿军。第4-5节「西珥」位于以东的一座山,在以色列南面。「西乃」(西乃山)也位于以色列南面,比西珥更远离以色列。耶和华在这里第一次向以色列人显现。诗人描绘耶和华从西乃山,经以东来拯救以色列。祂被云、雷声、地震包围,像祂第一次向祂的子民显现时一样(出十九16-19)。祂从暴风中降临,而且用暴风击打敌人(五20-21)。第6节「珊迦」参四章31节。第8节「以色列人选择新神」,参二章12节,四章1节。以色列人被敌人解除武装(参撒上十三19)。「四万」在希伯来文是「四十『千』」,「千」指「一个氏族」(如六15),或指「一支小部队」。以色列人实际的数目可能比一般英译本的「四万」少得多。第10节「白驴」是重要人物骑的(参十4)。第14节「有根本在亚玛力人的地」指亚玛力人的后裔,他们在以法莲边界定居(参十二15)。「玛吉」是玛拿西支派的别名(参创五十23)。第17节「基列」可能指迦得支派。那时他们住在基列,即约但河东面的区域(参代上五16)。但支派的地界原本在南面沿海一带,后来,他们大部分人迁到北部内陆(一34,十八1;参书十九40-48)。第19节迦南不是一个统一的国家。耶宾和西西拉是反以色列联盟的领袖(参四2)。「米吉多」和「他纳」,参一章27节。第20节从作者的角度来看,天体(星宿)也参与这场激战,而且引致下雨。第23节「米罗斯」位置不详,但它可能指一个联盟,人期望这联盟中的神祇会带来好运或佳景。米罗斯受咒诅,雅亿却蒙福(五24)。「耶和华的使者」参二章1节。第25节雅亿用「奶子」,因为它有催眠作用(参四19)。
第27节西西拉的结局跟伊矶伦相似(三25)。第28节「西西拉的母亲」的遭遇跟以色列之母底波拉(五7)相反,十分悲惨。第31节这样咒诅敌人,从摩西时代起已是很普遍(参民十35;诗六十八1-3)。这样咒诅敌人,不是因为私人恩怨而报复,乃是因为认识审判属于耶和华,并且神的荣耀跟祂子民的结局关系密切。按新约的启示(如罗十二17-21),咒诅敌人不适用于今天的基督徒。「如日头出现」,比较参孙(十三至十六章),参孙一名来自希伯来文,意即「太阳」。
上一章是对耶和华极高的赞美,本章1节却記载以色列人再次背道,前后强烈的对比造成了极大的震撼。这样特别突出的方式带我们正视以色列人时翻刻变,不论耶和华为他们作甚么,他们也不能长期抵抗其它偶像的吸引。基甸的故事比其它先前的故事更透彻地说明这点。
巴拉战胜迦南人的战车队,以色列人因而可以在辽阔、肥沃的耶斯列谷定居、耕种。但是在同区出现另一种敌人,以致以色列人为着要制服他们而再次奋斗。这时以色列人受罚,多次被交在米甸人及其它敌人手中。他们撗扫该地如同蝗虫,践踏毁坏所经过的地方。因为粮食遭毁坏,以色列人的景况堪怜,像动物一样以洞穴为居。在绝望的境况中,以色列人一如以往呼求耶和华。
附注:第1节「米甸人」住在亚拉伯西北面的沙漠,与以色列人同是亚伯拉罕的后裔(创二十五1-5)。第3节「亚玛力人」,参三章13节。「东方人」指从亚拉伯和叙利亚来的游牧民族(参创二十九1)。第4节「迦萨」位于巴勒斯坦的南面,地中海沿岸。第5节因为骆驼无数,所以能进行远距离袭击。
这次情况的发展令人惊奇,耶和华没有立即响应以色列人的呼求而差派拯救者,反而差派一位先知晓谕他们,因为他们行为恶劣,已失去所有获救的权利。先知以这种控告的口吻结束,使以色列人不清楚耶和华想如何待他们。这时以色列人安危未定,形势紧张,只有神施恩,他们才能获救。
附注:第10节「亚摩利人」参一章34节。
耶和华使者的显现清楚表示耶和华要再次拯救以色列人。神这次要用的器皿就是基甸,他蒙召的经过与摩西(出三)相似。例如,他们蒙召时,同是躲避敌人,而且为了维持家计而做卑下的工作(11节)。耶和华同样地委以重任(14节)。他们同样以自己不配为理由,拒绝耶和华(15节)。他们领受同样的应许:「我与你同在」(16节)。他们同样得到一个記号,肯定他们的呼召(17节)。最后,在两次显现中,火同样象征神的同在(21节)。因此,信息是明显不过的,神要用基甸从米甸人手中拯救以色列人,正如神昔日用摩西从埃及手中拯救以色列人一样。拯救以色列人出埃及的神要再次拯救他们。
附注:第11节对于「俄弗拉」,我们除了知道它位于玛拿西的边界外,其余资料不详。「俄弗拉」分别在第11及24节出现,形成神呼召基甸这段記载的首尾部分。「亚比以谢族人」源自亚比以谢,是玛拿西支派的一族(书十七2)。第12节「耶和华的使者」,参二章1节。第15节「主啊」意即「阁下」(参新国际译本旁注)。基甸仍未认出这位客人。第22节基甸只在此时明白向他说话的是谁,他的惧怕是因为他认识圣洁的规矩(参十三22;出三十三20)。不过,耶和华立即再次给他保证(23节)。神特别开恩给基甸,即使基甸面对面看见耶和华也不至死。第24节「耶和华沙龙」这称呼响应耶和华在第23节再次保证基甸「得平安」。「祭坛」記念神在那里赐下特别的启示(参创二十八16-19)。
耶和华招募基甸入伍后,随即委以任务,就是要他跟自己的家人、宗族正面冲突,因为他们敬拜巴力,这是耶和华不能容忍的。耶和华的坛和巴力的坛不能并存,这直接抵触第一诫「除了我以外,你们不可有别的神」(出二十3)。这情况在今天也常见。信徒献身给神的时候,往往会跟家人的愿望或原则相违。
基甸怕后果严重,所以他的仆人在夜间才执行神的命令。城里的人因为巴力的坛被毁,十分愤怒。基甸获救免死,只因他的父亲情急智生,面对要维护巴力的尊严,或保存儿子的生命时,他毫不犹疑地选择保存儿子(31节)。基甸神奇地以英雄的身分出现。其实,基甸得着了重生,并因而获赐一个新名,活活表明巴力的无能(参32节附注:)。基甸开始他的任务,第一是从田里除掉巴力,而且召集以色列民兵,跟米甸人这个外在的人类敌人(33-35节)打圣战。
附注:第25节选用「第二只牛」(另参26节),明显是避免基甸家失去一只主要繁殖的牛,这行动很有恩情。「坛旁木偶」参二章13节及三章7节的注释。
第26节「齐齐整整的……筑一座坛」参出埃及記二十章25至26节)。第27节作为族长的儿子,基甸有点财富和影响力(参12、14节),纵使他在六章15节说了一些自谦的话。第31节比较日后伊莱贾挑战巴力的先知(王上十八27)。第32节「耶路巴力」一名是挑战巴力作出行动。
基甸不久就显出他足智多谋,能够以共同目标,把分散的以色列人团结起来,而且在战场上指挥他们。因有自己同族(亚比以谢族)的战士支持,军力得以巩固(34节),他便呼吁更大的支持,首先是整个玛拿西(35节上),跟着是邻近的北面支派,他们有共同的敌人(35节下)。不过,这些事不是单凭人的智慧能够完成,因为「耶和华的灵」(34节)已降在基甸身上,管理他及加力给他。
附注:第33节参六章1至6节的注释和附注。六章33节暗示军情白热化,大战势所难免。
开战前求问神灵是否支持自己的一方,这种做法在古代很普遍(参王上二十二6-28),但是基甸两次求印证,他们的行为表达了他的不信,过于表达他的信心,因为他说:「你如果照着所说的话……拯救以色列人」(36节),又参39节「求你不要向我动怒……」。基甸两次用羊毛求印证,神仍积极响应他,乃因神怜悯他的信心微小,并非表示神喜悦他用这种方式求印证。今天的基督徒毋须用相似的方式求印证,但是神有时会怜悯人,即使人用这种方式求问,神也会响应他。
附注:第39节要羊毛干,而别的地方都有露水,是较难的,因为露水落在羊毛和地上,地上的露水会比羊毛上的露水蒸发得更快。
基甸的军力减至三百(其余的作后备军),于是以色列人不能夸口说,他们凭自己的实力解救自己(2节)。但是,神大大削减军力后,随即向基甸保证:「我要用这……三百人拯救你们」(7节)。
附注:第1节「哈律泉」(意即「颤惊之泉」)位于耶斯列谷的南面(参一29的注释)。「摩利冈」(意即「教師之山冈」)正正对着耶斯列谷的狭道。第3节我们在旧约中得知基列山唯一的数据,就是它位于约但河东面的山区(参五17)。但是这数据跟上下文不符。可能这是另一个基列山,或如一些人的建议,它原本应读作「基利波山」(参撒上二十八4),但抄本流传期间被人意外修改了。至于「万」,参五章8节之注释。第5-6节这两节经文流传期间,似乎被不少人误解。原本的分别应是跪下用手喝水的人,以及伏在水旁,像狗那样用舌头舔水的人(即那三百人)。因此,经文大概表明那最不可能的却被神选上,这更清楚表明战争的胜利不是出于人。
从这打仗前最后的一幕,我们知道基甸即使在夜里,也十分惧怕独自窥探敌方军营,所以神预先批准他带仆人普拉一同去窥探,精神上支持基甸(这幕令读者想起六27-32的事,也是在夜里发生)。基甸和普拉窥探敌方军营,得知那些惧怕的米甸人事实上差不多陷入惊慌的状态。耶和华用噩梦使米甸人混乱,令他们确信会打败仗(13-14节)。基甸因此胆壮,带兵下到平原,展开攻势,令敌军崩溃。不过,以色列人实际上没有跟米甸人交锋,神已把敌人交在基甸手中,这是明显的(14-15节)。
附注:第13节麦饼是巴勒斯坦最常见的谷类作物,而且是穷人主要的粮食。那梦肯定七章1至7节在水旁的测试:神会用最下等的材料带出极大的胜利。
正如圣经一贯的教导,这段经文明确表明神的主权和人的责任并驾齐驱,虽然胜利是神所赐,但精良的战术也是举足轻重。基甸部署他的小部队,令敌人觉得有很多军人围绕他们,这反映基甸十分精于战术。基甸的跟随者喊叫:「耶和华和基甸的刀」(20节),令米甸人因13至14节提及的梦而产生对死亡的恐惧,渐渐发挥影响力。米甸人因为太惊慌及混乱,以致先互相残杀,接着落荒而逃,至约但河,但至终被基甸呼召的后备军拦截(24-25节)。米甸人的两个首领被捉且公开处死,表示米甸人输得落花流水(25节)。从这段经文,我们可以反省,神借着祂的灵至今仍然作工,而且可以用最下等的材料去完成祂的心意。
附注:第16节「角、空瓶和火把」其实是很奇怪的武器,但却很有效!那三百人可能没有正规的武器,他们似乎也没有真正跟米甸人搏斗(参21节)。第20节「耶和华的刀」,刀带来死亡,但讽刺的是,米甸人用自己的刀去互相残杀,使米甸人的刀成为耶和华的刀(22节)。第22节这节和第24节出现的地方都是位于或邻近约但河谷。第25节「俄立、西伊伯」分别是「乌鸦」和「狼」的意思。处死他们的地点后来以他们的名字为名,而在士師記作者的时代,人也这样称这两个地方。
以法莲和玛拿西是以色列中部的两大领首支派(参一22-36)。基甸属于玛拿西支派,他起初征召各支派时(六34-35),以法莲没份参与,他们可能因此觉得自己被蔑视。此时,依基甸看来(八4-5),战事还没完结,在这危急关头,他不能兼顾内忧外患,而且以法莲人事实上做得很好,他们有权以此为荣。基甸指出这点后,以法莲人就怒气消退。这例子是「回答柔和,使怒消退」(箴十五1)的典范。试比较十二章1至6节耶弗他如何答以法莲人。
这场战事的第二阶段发生在约但河东面,基甸以崭新的形象出现。他表白自己的目的是要追捕「米甸人的两个王西巴和撒慕拿」(5节)。即使他的军队疲乏、饥饿,而疏割人和毗努伊勒人的领袖不肯提供支持,基甸一心只为完成目的,他发狂似的追捕他们。他预期这两个王跟俄立和西伊伯一样,会落在自己的手中(7节),但这次没有迹象显示耶和华介入这件事(比较八11-12与七21-22)。
基甸的谦卑和谨慎荡然无存,他现在不用外交途径,反而用刑罚去换取别人的支持(7-8节)。跟第六、七章的基甸比较,有一点更明显的是,第八章没有任何暗示耶和华介入基甸所作的事里。基甸现在的成功是靠个人努力及战术技巧,但不是倚靠耶和华。作者記载基甸如何对待疏割人和毗努伊勒人,预先埋下伏线,让读者知道他的儿子亚比米勒如何对待示剑人和提备斯人,但情况更粗暴(比较八5-17与九46-49)。最后,作者交代基甸发狂似的追捕西巴和撒慕拿的原因:他们早前杀了基甸同母的兄弟,现在基甸要他们填命(18-19节)。基甸的儿子益帖忽然在第20节出现,目的是要突出他父亲基甸的改变。基甸以前缺乏自信,从益帖身上反映出来。基甸要益帖起来杀二王时,益帖「因害怕,不敢拔刀」(20节)。相比之下,基甸显得有「王子的样式」(18节)和「力量」(21节)。
附注:第5节这地名叫「疏割」(意即「屏障或庇护所」),因为雅各布曾在这里支搭帐棚(创三十三17)。它位于雅博河的下流,约但的正东。第8节「毗努伊勒」(意即「神的面」),该名由雅各布起的,因为神在这里向他显现(创三十二30)。它位于疏割东面只不过几哩。第10节「加各」位于死海东面,远离以色列人定居之地,至于「一万五千人」,参五章8节的注释。第11节「挪巴」的位置不详。「约比哈」位于今天安曼的西北面7哩。第13节「希列斯坡」的位置不详。
以色列人建议基甸不应单作士師,他应该像王一样统治以色列,而且他的儿子应该承继父位(22节)。基甸的表现愈来愈像王,因为他越过约但河,而且他的跟随者认为基甸作王是天经地义的,因为他拯救他们脱离米甸人。但这是基本观念的错误,基甸近期的表现加速形成这种观念。拯救以色列人的是耶和华,不是基甸。以色列人始终的危机,就是他们认为拯救他们的不是耶和华(尤其参七2),这正是以色列人在此的态度。以色列人要求基甸作王统治他们的时候,基甸正确地拒绝了他们,而基甸要求以色列人将所夺的耳环给他制造以弗得,这样做就能令他言行完全一致:是耶和华统治以色列,不是基甸统治以色列。耶和华若作王,以色列人必会求问祂。基甸造以弗得表面理由也是为此。基甸把以弗得放在俄弗拉,耶和华第一次向他显现的地方。但是这种敬虔的做法却出了错,因为以弗得实质上变成了偶像,基甸及其家也成为有份敬拜偶像。基甸开始得这样好,结束时却无意中把以色列人再次陷入背道中。
附注:第24节「以实玛利人」泛指约但河东面沙漠区的贝都因人,米甸人是其中一族(参创十六12,三十七28、36)。」
第27节「以弗得」是祭司的外袍,有两粒宝石(乌陵和土明)放在胸牌内,用来求问神是准许或是禁止(参出二十八28-30;撒上二十三6-12)。
基甸留给以色列人正面的遗产就是40年的太平日子(28节),期间他似乎是退隐故乡(29节),坚持他的主张:是耶和华统治以色列而不是他,但是基甸的生活方式(多妻、70个儿子及一个妾),活像个统治者过于像个平民。基甸公开的言论跟私生活的矛盾,令人混乱。而基甸留给以色列人负面的遗产是背道和暴力。基甸死后,以色列人拜他所立的以弗得,发展很快,就沦为全面敬拜巴力(33节)。他的儿子亚比米勒(参第31节附注:)一点也不像他父亲那样对争取权势有所顾忌。第28至35节整段是引子,解释第九章亚比米勒的表现。基甸私下妄想得到的,他的儿子亚比米勒用血腥暴力得到了。
附注:第31节「亚比米勒」(意即「我父是王」)的意思揭示了基甸对王权的态度矛盾。第33节「巴力比利土」(意即「立约之主」)是亚比米勒的故乡示剑一带崇拜的异神。这名字表示这崇拜混合了迦南和以色列的宗教。
这是基甸故事的续集,主题是神的惩罚。这主题十分明显,因为在这故事的关键(23-24节)及结束(56-57节),即故事的高峰──亚比米勒的死──之后,作者都直接交代出来。这故事解释神如何使恶魔降在亚比米勒和示剑人中间,并他们如何以诡诈相待。
故事的细节表示从神差派恶魔降在亚比米勒和示剑人中间开始(23节),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其刑罚的过程,简直像精确的数学。例如:亚比米勒往示剑,煽动示剑领袖跟他一起图谋对抗耶路巴力(即基甸;1-2节)的众子;迦勒也到示剑,煽动示剑领袖跟他一起图谋背叛亚比米勒(26-29节)。示剑人设下埋伏(25节),攻击亚比米勒,亚比米勒也设下埋伏攻击示剑人(34节)。最后,亚比米勒在一块盘石上将他的弟兄杀了(5、18节),亚比米勒也被提备斯一个无名妇人,把一块上磨石抛在他的头上,把他杀了(54节)。所以,这故事让读者知道,神掌管一切,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直至煽动者亚比米勒绳之于法。他的跟随者如恶梦初醒,没有完成攻取提备斯,就放下武器,各回自己的地方去了(55节)。
亚比米勒兴起夺权,跟前面数章記载的英雄截然不同。他不是神兴起的士師,他只是凭阴谋和暴力夺权的土皇帝。他是基甸跟示剑的妾唯一的儿子(八31),所以他有两批兄弟:一是父系的兄弟(合共70人),另一是母系的兄弟(在示剑人中举足轻重)。亚比米勒巧妙地利用他独特的地位,使母系的兄弟杀掉父系的兄弟,以致他成为基甸仅存的儿子,能够顺理成章承继父位。他虽然承继了父位,但不能像他父亲那样得到广泛支持。似乎只有示剑人承认他为王。
附注:第1节「示剑」位于迦南中部一个具战略性的通道。从列祖时代起,它跟以色列人结下不解之缘,不过它的居民混杂了迦南人和以色列人(创十二6-7;书二十四)。第2节「耶路巴力」参六章32节。第4节「巴力比利士」参八章33节。第5节「在一块盘石上」表示大规模公开处决。第6节「米罗」意即「填满」(即「人造土墩」)。「伯米罗」(意即「土墩之家」)可能是位于或邻近示剑的一个堡垒。「橡树」是一种圣树,涉及示剑人半异教的崇拜(比较申十六21-22)。
俄弗拉的大屠杀后,约坦是基甸众子中唯一生存的,结果成为亚比米勒的祸根。他跟示剑人对质,指出他们作的恶行,呼吁他们听从他的话,及呼求神见证他们的响应。这时刻是严肃的。约坦用一个寓言(8-15节)来达到他的目的。不过,约坦说话的主要冲击力不在寓言本身,而在于它对现在的处境所作的应用(16-21节)。约坦主要控诉他的听众的,是他们没有「按诚实正直待耶路巴力」(即基甸)和他的家。基甸十分优待示剑人,但是他们恩将仇报,把基甸的儿子差不多全都杀清,而且拥护最无能的人作王。约坦最后将祝福(19节)和咒诅(20节)在他的听众面前陈明,要他们选择。不过,他们得不到福气,因为他们犯的罪不能挽回。
第20节详细的咒诅其实是宣布审判,故事其余的部分就是要说明这审判如何执行,这章的结束也指出他们受到的刑罚正是「耶路巴力的儿子约坦的咒诅」(57节)。
附注:第7节「基利心山」位于示剑西南面(参九1注释)。第8节旧约中,受膏表示神有特别的任务委任某人去完成,尤其是祭司和君王会受膏(出二十八41;撒下二4)。第9节「油」(像酒一样;参出二十九40)不论在以色列国内或国外的宗教仪式中,都是十分重要的(例如出二十五6;利八26;民七19)。第21节「比珥」意即「井」,是当时许多城镇名称的特色(如别是巴,意即「七井」或「盟誓之井」;创二十一31)。「比珥」位置不详。
亚比米勒的统治为期很短,只不过3年(九22)。但是那些遭受他压迫的人无疑视之为漫长的3年。像所有暴君一样,统治期的长短,完全在乎那些人数较少的一群对暴君忠心的程度。因为支持亚比米勒的人数少,基础不稳,他作王的日子不会长久。经文没清楚交代,示剑人起初不满亚比米勒哪一方面,但迦勒出现,示剑人都信靠他(26节),被他吸引,使他成为可取代亚比米勒的领袖,以致突显了示剑人跟亚比米勒的冲突。亚比米勒失势是依从自古以来的模式:普遍人不满;开始有组织性的反抗;反对党的领袖出现;爆发不可避免又恐怖的全面内战;最后,暴君被杀,他的跟随者解散。只有在最后阶段,才有一些叫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但这阶段的情节编排,跟士師記的特色完全一致。正如上文所述,亚比米勒不是跟迦勒最后对峙时被杀,而是有一个妇人把一块上磨石抛在亚比米勒的头上,把他杀掉!士師記不断表达至高的神如何使用不可能的方法去完成祂的目的。而那些完成目的、获得胜利的方法,叫我们确定这是神的作为。神在士師記中,不断挫败人的期望,除去人的自夸(参七1-3)。
附注:第23节「恶魔」被神使用去审判亚比米勒。神并非邪恶,但邪恶的势力也在神管理之下(参撒上十六14;伯一12)。第27节这明显是收割葡萄的节日,牵涉异教崇拜礼仪(参八33)。第28节「示剑和哈抹」同是列祖时代这地区的统治者。示剑明显按自己的名称呼这城,他曾强奸雅各布的女儿(创三十四2)。迦勒把自己及跟随者哈抹相提并论;哈抹跟示剑(和亚比米勒)不同,他虽接触外邦人,但没有败坏。「西布勒」(参30节)明显是不受欢迎的人物,或者因为他不是本地人。第37节「高处」应指明显的标記,可能是基利心山,位于示剑城正南。示剑信道是战略位置,在基利心山和以巴路山之间,而且位于迦南地的中央(申十一29)。「米恶尼尼橡树」位于城外,跟第6节的示剑橡树对比。它可能就是記载在创世記十二章6节的「摩利(意即「教師」)橡树」。若然,它是古代异教崇拜的地方,可能示剑人至今仍然经常使用(参6节)。第41节「亚鲁玛」可能是阿欧玛山(Jabal al),位于示剑城东南面的山区。第45节「撒上了盐」令该地及四围土地贫瘠(参申二十九23;耶十七6)。
第46节「巴力比利土」意即「立约之主」。第48节「撒们山」(意即「遮荫处」),如此命名,可能因为它树林密茂。它准确的位置不详。第50节「提备斯」即今天的他巴斯,位于那布勒斯的北面。第53节「上磨石」磨谷用的两块大磨石其中一块。
陀拉和睚珥秉政期间,没有外敌入侵。作者記载陀拉「拯救」以色列人,按上下文,以色列人所受的苦,应指亚比米勒统治后,民不聊生、前途黯淡。陀拉开创稳定的时期(比较底波拉,四4-5),「拯救」以色列人。同样,第4节記载睚珥有30个儿子,旨在指出当时国泰民安,士師能够享受繁荣和威望。这也表示基列人没有预备迎接将会在他们中间发生的灾难。当亚扪人入侵,睚珥娇生惯养的儿子毫无招架之力(十7)!基列人四出物色一位战士(十18)。他们最后找到被他们赶逐的耶弗他,他的遭遇较坎坷,令他刚强坚毅,适合承担这任务(十一1-3)。
附注:第1节「以萨迦」是以色列北面的支派(参四4的注释。「沙密」应该即是撒玛利亚,位于以色列中部,以萨迦南面的边界。以萨迦支派的部分成员必是迁徙到这里。第3节「基列」,参七章3节注释。第4节「哈倭特睚珥」意即「睚珥的定居地」。第5节「加们」位于睚珥家的边界,约但河以东15哩(24千米)左右。
耶弗他的故事共分5幕,人物对话在每幕都举足轻重。第一幕(十6-16)交代以色列人再次背道及其后果。这幕为其余几幕提供背景资料。这第一幕对话的形式是,耶和华跟以色列人对质(十10-16)。第二幕由十章17节至十一章11节,交代基列长老邀请耶弗他领导基列人,去跟亚扪人争战。这幕是基列长老跟耶弗他对话(十一5-11)。第三幕(十一12-28)完全記载耶弗他的使者跟亚扪王的外交(长途)对话。但这次外交谈判失败,以致无可避免地引发第四幕的高潮(十一29-38)。第四幕記载战事爆发,但因为耶弗他起誓及其结果,令这幕剧情复杂,而且耶弗他起誓一事更成为真正焦点所在。这幕的中心是耶弗他跟女儿在第34至38节的对话。第五幕也是最后一幕(十二1-7),記载耶弗他跟以法莲人对质,以致爆发内战。这幕的对话記在第1至4节上。
当然,从一个层面来说,耶弗他的故事不过解释耶和华如何使用耶弗他拯救以色列人脱离亚扪人。但是这故事的对话指向更深层的意思。故事每幕的对话实质上都是谈判,即使在第一幕──以色列人悔改,以及在极重要的第四幕──耶弗他起誓,都是如此。耶弗他的故事最深层的意义是教训读者,当宗教堕落到人跟神要讨价还价,后果就很悲惨。它显示耶弗他时代的以色列人,包括耶弗他,如何严重地扭曲了他们跟神的关系。其实,只因神的怜悯,以色列人才得以逃脱他们应得的报应(哀三22)。
耶弗他故事的第一幕有3次冲突。首先及最明显的,是以色列人跟亚扪人的冲突。在神的许可下(虽然以色列人没有察觉),亚扪人把犯罪的以色列逼得走投无路(十9)。以色列人穷途末路时,求神拯救他们。这冲突引入这幕第二次冲突的开始,即以色列人跟神的冲突。因为神的响应,就是以他们多次背道的羞耻纪录来跟他们对质,并且断然拒绝他们的哀求。神看出他们悔改之心肤浅,因而愤怒。神不会再被他们利用(13-14节)。这刻情况紧张,以色列的将来再次安危未定。这次对质叫我们想起在六章7至10节较早的那次对质,但这次预示了更大的灾祸。现在是耶和华自己跟以色列人对质,而且祂是既直接又明显地拒绝他们的哀求。但是这幕最后的两节(15-16节)带出盼望,为我们敞开一扇窗,看见神在自己里面继续有的冲突。无论神怎样动义怒,祂不能再漠视以色列人受苦。神回心转意,并非由于以色列人放弃偶像,因为他们早前已多次放弃过偶像,结果只是再作冯妇(16节;比较11-14节)。也不是由于以色列人悔改,叫神不能视而不见;而只是由于神不想他们再受苦。在以色列人和彻底毁灭之间,只有神的怜悯。以色列人本应被弃绝,但是(由于神的怜悯)神不能放弃他们(比较二18;何十一8-9)。这就是神在自己的心怀和理智的冲突,也是解决其余两者的关键。故事的其余部分会交代神的工作。
附注:第6节「巴力和亚斯他录」,参二章11、13节的注释。「亚兰」是叙利亚的古名(参三8及其注)。「西顿」参三章3节;「摩押」及「亚扪」参三章12节;「非利士」参三章3节。第8节「基列」参七章3节。「亚摩利人」(参一34)在基列定居,也有在迦南定居(民二十一21)。第9节只有「亚扪人」在耶弗他的故事出现,非利士人则在第十三至十六章参孙的故事中出现。这章带出亚扪人及预告非利士人的出现。第11节「脱离埃及人」指的是摩西时代。「亚摩利人」可能指記在民数記二十一章21至31节的以色列人战胜亚摩利王西宏。「亚玛力人」参三章13节。第12节「西顿人」(参三3)可能是迦南联盟的一员,该联盟由耶宾和西西拉领导(五19)。「马云人」数据不详,可能是指米甸人(参新国际译本旁注,及六1的注释)。
第二幕一开始就記载亚扪人正想展开新一轮的侵袭,以色列人则四出求援。由于基列人首当其冲,受到亚扪人侵袭,所以,他们最积极求援,这是顺理成章的。但是他们中间没有能者,所以只有一起去寻找以前被他们赶逐的耶弗他(十一7)。不过,耶弗他小心翼翼。他为何要信任那些以前苛待他的人?这引致耶弗他跟基列长老谈判时,提出很实际的要求,但获基列长老接纳,就是耶弗他要兼任支派领袖和军队元帅(十一8、11)。耶弗他跟基列人讨价还价,最后在米斯巴获得正式追认。米斯巴是基列人起初安营之处(比较十一11与十17)。所以,这幕开始和结束的地点都相同,但在结束时,基列人已立耶弗他为领袖。
仔细思想这幕的記载,可看见这幕跟第一幕平行。以色列人「悔改」跟基列人相似,他们穷途末路,只有前来跟耶弗他谈判,但是耶弗他的回应跟神的回应有天渊之别。耶和华是因为怜悯(十16),而耶弗他明显纯粹是因为个人的利益和野心。耶弗他在这次谈判获胜,耶和华却站在背后,彷如静默的见证人,见证所有事情的发生(十一11)。
附注:第17节「米斯巴」(意即「望楼」)一名很常见,但这个位于基列的米斯巴的位置不详。十一1「基列」这里是人名,在别处则是地名(十17;参书十七1、书十七3)。第3节「陀伯」(意即「好」)是亚兰(今天的叙利亚)的一座城(撒下十6-8)。
此处争论之边界的范围,是从基列南面到亚嫩河北面。它曾是摩押人的领土,但后来被亚摩利人夺取。在摩西时代,它最后落入以色列人手中(民二十一21-31)。在耶弗他时代,亚扪人明显已夺取摩押,其边界伸至亚嫩河南面(参24节)。耶弗他的论点是,以色列没有从亚扪人手中夺取任何地,亚扪人应该依从以前摩押王的规定,承认亚嫩河是亚扪和摩押的边界(25节)。
这幕反映耶弗他作大事的潜质。他的表现证明他不单能够管治基列,也能管治全以色列。不过,这次交涉失败,不足为奇,因为耶弗他没有求和的态度。他似乎想争取时间,建立自以为的公义,祈望至高的士師耶和华(27节)会判他(及以色列人)胜诉。耶弗他最后向耶和华恳求在「今日」判决这事,其实,这讲法等同宣战。故事的高潮明显将要出现。
附注:第13节「亚嫩河及雅博河」是位于约但河东的两条河流。这两条河围绕基列南面大部分土地(比较18节)。第16节「红海」(意即「芦苇海」)可能指亚喀巴湾,正如在民数記三十章10至11节一样。加低斯巴尼亚是迦南的定居地(民十三26)。第17节「以东」是以扫后裔占领之地,位于死海南面。「摩押」参三章12节的注释。第19节「亚摩利人」参一章34节及十章8、11节的注释。「希实本」以前是摩押人的一个城镇,被亚摩利王西宏占据,作为他的京城(民二十一26)。第20节「雅杂」的准确位置不详。第24节「基抹」是摩押信奉的神祇(王上十一7;王下二十三13;耶四十八7、13、46),但因为亚扪现在统治摩押,基抹也被视为他们的神。战胜国的统治者「收纳」战败国的神祇或众神祇,是很普遍的。第25节「西拨的儿子巴勒」是摩西时代的摩押王(民二十二至二十四)。第26节「亚罗珥」是位于亚嫩河北岸的一座城(参13节注释)。
耶和华的灵降在耶弗他身上(29节),开始我们今天熟悉的一连串事件。这事引往那可预见决定性的胜利(33节)。可是,这一连串事件被耶弗他的起誓打断(30-31节),而且这事主导整幕情节的发展。至于那场战争的经过只是草草交代,記载打仗主要为交代外在因素,耶弗他必须实践他的誓言。
起誓是很普遍的(例如民三十;诗二十二25;传五4-5),但是,耶弗他这种起誓是不寻常的。显然耶弗他起誓要向神献燔祭(31节下),但他没说明以甚么为祭物,只是规定:「无论甚么〔人或物〕,先从我家门出来迎接我」(31节上)。耶弗他的用字含糊,把所有住在耶弗他家里的生物置于险境。我们害怕的,也是耶弗他害怕的,就是他的独生女儿成为牺牲品(34-35节)。真正可悲的是,这样的誓言是不需要的(正如第一幕所见的)。从上下文,我们知道耶弗他不为别的,只是错误地尝试跟神讨价还价。耶弗他这个大谈判家今回要付上沉痛的代价。这幕的下半部,读来好像创世記二十二章的残酷版本,記载另一个父亲和另一个独生孩子的故事。但是耶弗他不是亚伯拉罕,在他的情况里,也没有天上的声音,只有默默无声的惩罚。我们只可总结说:耶弗他起誓招惹耶和华发怒,正如以色列人「悔改」,也招惹耶和华发怒(比较王下三26-27摩押王所作的)。值得思考的,是我们今天的祈祷如何常常跟神讨价还价。耶弗他的事例明显说明人不能跟神讨价还价。
附注:第29节「玛拿西」参一章27节的注释。第33节「亚罗珥」参26的注释。「米匿」和「亚备勒基拉明」的准确位置不详。
外患除去后,支派间因嫉妒而起的内忧再次产生(比较八1-4)。以法莲自视为以色列人当然的领袖,是颇明显的。他们不愿承认以法莲支派的人不能作士師,统治人,尤其是基列人。耶弗他对他们采用相同的基本手法,正如他对亚扪人一样:先为自己的理由辩护,跟着(接不到答复)才开战。十二章7节的总结短评,清楚说明结果:约但河西的支派归服耶弗他,他统治全以色列6年之久。简言之,耶弗他证明自己是个强人领袖。
可是,这场仗不是圣战。他们没有求神裁决这事,也没有暗示胜利是神所赐的(对比27、29、32节)。其实,整幕記载支派间可悲的斗争,是一个莫大的讽刺,表明以色列支派间的分裂是何等严重。这是将要发生之事的不祥兆头,特别是第十九至二十一章的惨剧。
附注:第1节「以法莲」参一章22节的注释。「撒分」(和合本译作「北方」)位于基列中部,约但河以东2哩(3千米)。第4节「叛徒」(和合本译作「逃亡的」)。这话暗示耶弗他的跟随者(或者最少有一部分)是以法莲和玛拿西的后人,他们为逃亡或避难而来到基列。第5节「逃走的人」希伯来文是复数,直译是「逃亡的」(跟第4节相同)。基列人扭转形势,以致以法莲人逃亡。第6节「示播列」的意思不确定,也不重要。它只是一个极好的发音测试,用来分别逃亡的以法莲人。「四万二千人」参五章8节的注释。
前面記载了两个基列的士師睚珥和耶弗他后,作者转述约但河西的北方支派。記述了耶弗他和他独生女的故事,作者記载以比赞的事迹,特别提出他有30个女儿,及他给30个儿子娶了30个媳妇!在所有士師中,作者只記载了耶弗他和以比赞的女儿。对比二人,目的强调耶弗他因起誓而没有后代的悲剧。以伦和押顿的事迹記载得很少,但特别指出押顿的儿子和孙子都骑着驴驹,叫人想起睚珥及其家人有相似的排场(十4)。也暗示自从基甸开始,士師的职权经常差不多要变为王权,由儿子承继父亲的公职(参撒上八1)。但是,正如下一个高潮故事所展示,有魅力的拯救者之年代还未过去。
附注:第8节这可能是記载于約書亞記十九章15节,在北面的伯利恒,位于西布伦及亚设的边界。以比赞可能来自亚设支派。以伦则来自西布伦。第11节「亚雅仑」的准确位置不详;它不是一章35节位于南面的亚雅仑。第13节「比拉顿」在迦南中部,位于以法莲及玛拿西的边界,即今天那布勒斯的西南面6哩(9千米)。第15节「亚玛力人」参三章13节及五章14节的注释。
参孙故事的结构清楚易明。首先是第一节(十三1),简述当时的背景,参孙超然的出生記载在第十三章2至25节。他长大成人后的事迹,通过两次行动,在第十四至十六章展示出来。第一次行动始自十四章1节,他下到亭拿,高潮则是他在利希杀掉非利士人(十五14-20)。第二次行动始自十六章1节,他到了迦萨,高潮则是他在大衮庙内与非利士人同归于尽(十六23-31)。十五章20节和十六章31节下的小结,正式标示两次行动的结束。
参孙是士師記的最后一位士師,記载他的篇幅比其它士師多。在所有士師中,参孙的事迹最能代表士師时代整个以色列的境况。他被神拣选,分别为圣,但他一生也达不到分别为圣的要求。以色列人跟随外邦诸神,参孙也跟随外邦女人。以色列人在本书每逢穷途末路就呼求耶和华,参孙在两次故事的高潮,走投无路时也呼求耶和华(十五18,十六28)。透过参孙的故事,我们看见耶和华与以色列人的斗争,焦点放在一个代表的斗争上。从一个非常真实的角度来看,参孙就是以色列的化身。最终得胜的是耶和华。非利士人及他们信奉的假神被打败,而参孙最后屈服于命运之下。这故事是个悲剧,但也是一个胜利和令人期望的故事。在神手中,参孙「开始」拯救以色列人脱离非利士人的辖制(十三5);最终的拯救由日后的戴维完成(撒下八1)。若把以色列、参孙视为教会的写照,也是适当的,因为教会无论如可刚愎自用,不可预测,神仍可使用她。
第1节背景简述暗示以色列的信心实际上陷于极度低潮,他们甚至连呼求耶和华拯救的行动也没有(比较三9、15,四3,六6,十10)。这时,属灵环境恶劣,参孙的出生是非常特别的。神拯救以色列,纯粹因为神的恩典,这说明神彻底委身给祂的子民。参孙的出生神奇地宣布耶和华掌管生死。参孙不育的母亲像整个以色列,耶和华将生命赐给这个不育的妇人,因此她通过参孙,把生命带给以色列人。可是,这并非白白得来,而是要付代价的。参孙的母亲似乎直觉地明白第7节的意思:「这孩子从出胎一直到死,必归神作拿细耳人。」作者很早预示故事的高潮,这位拯救者将会以他的生命来实践他的使命。
附注:第1节「非利士人」参三章3节及十章9节的注释。第2节「琐拉」位于耶路撒冷西面12哩(19千米),梭烈谷正北(十六4;参十八2、8、11)。「但族」比较一章34节,十八章1至31节及五章17节的注释。第3节「耶和华的使者」参二章1至5节及六章11至24节的注释。第5节「拿细耳人」来自希伯来文,意即「分别、奉献」。拿细耳人就是那些起特别的誓,将自己奉献给神的人(参民六)。这种誓言通常是自愿的,而且誓言只限在一段日子里有效。无论如何,参孙在出生前,已被神定规终身作拿细耳人。第18节「奇妙的」这称呼暗示那位使者,其实就是耶和华(参出十五11;赛九6。)第22节参六章22至23节的注释。第25节「玛哈尼但」(意即「但的营」)位于琐拉和耶路撒冷之间(十八12)。「以实陶」邻近琐拉。
这章开始时記载参孙「下」到亭拿(十四1)。他在第5节再次「下」到那里,跟着,他的父亲在第10节也「下」到那里。他后来在第19节上「下」到亚实基伦,最后,他在第19节下「上」父家去了。所以,这章开始和结束都在同一地点,组成一个完整的行动。可是,这只是开始,在下一章里,我们会看见作者继续交代参孙跟亭拿女子的关系。
第十四章充满秘密,包括耶和华的秘密:祂有目的地去管理参孙的行动〔「他找机会攻击非利士人」(十四4)〕;参孙的秘密:他暗中杀狮(十四6),没有把蜜的来源告诉父母(十四9);最后是谜语的秘密,这是因为前两个秘密而发展出来的。这众多令人莫名其妙的活动背后,是耶和华的灵引导事情发展,到达预定的目标(十三25,十四6、19)。参孙似乎想放纵自己的情欲,完全放弃作拿细耳人的呼召。他玷污自己,因为他从死狮尸体取蜜(十四8;参民六6),在宴会中饮酒(十四10;参民六3),他跟非利士人亲近,而不是从他们手中拯救以色列人(十四1-3;参十三5)。但是,参孙经常不知不觉地完成神的目的(十四4)。他是神拣选的器皿,用来拯救以色列人,这是参孙不能改变的。
透过参孙的故事来研究人的自由和神的主权,是很吸引人的。参孙的故事表明耶和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祂子民的益处,即使他们没有察觉。此外,即使祂所选的器皿刚愎自用,祂直到今天仍然满有恩典、至高无上。可是,从神完美的仆人耶稣身上,我们找不到参孙的任何缺点(罗五6-8,八28)。
附注:第1节「亭拿」的准确位置不详,但它是在犹大和但的边界(书十五10、十九43)。当时它落在非利士人手中。第3节「未受割礼的」是一种鄙视的称呼(比较十五18)。按我们现在所知的,非利士人是以色列邻邦中唯一没行割礼的。第11节「三十个陪伴」可能是要他们作护卫,因为参孙来到有潜在敌意的地区。第12节「里衣」是一匹大而长的麻布,日间当衣穿,晚间当被用。因为它用麻制成,所以品质好,价钱高。第15节「父家」指整个家庭,包括仆人(参十五6)。第19节「亚实基伦」位于沿海地带,由南到西共23哩(37公里)(参一18的注释)。第20节「朋友」(意即「伴郎」)可能不同于第11节提及的那30位陪伴的人(参十五2;约三29)。
参孙的岳父认为参孙暴力对待亚实基伦的30人,而且愤然离去,表示他放弃这段婚姻,不娶他的女儿为妻,所以(可能为了挽回家族的声誉)将自己的女儿归了参孙的「伴郎」为妻(十四20,十五2)。可是,参孙不是这样理解这事,所以,他认为火烧亭拿附近的禾稼,大大破坏他们的田产,惩罚他们,是天经地义的。事实上,参孙的破坏等于剥夺该地人民的收成,是他们整季劳力耕种得来的(1、3-5节)。非利士人恼怒参孙是可以理解的,但他们没有能力捉拿参孙,只好向参孙的妻子及岳父施行残忍的报复(6节)。因此,参孙再次恣意破坏(这次是伤害人,不是损坏谷物),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非利士地,因为他清算了敌人(7-8节)。但是,这时正酝酿爆发一连串事件,势不可挡,非利士人誓不罢休,非要铲除破坏者不可。为求达到目的,他们入侵犹大,为的是捉拿参孙(9-10节)。这要求把犹太人置于困境,但他们很快就决定要牺牲参孙,因为要保护参孙而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比较同一支派在一1-3的英勇表现,他们在这里表现怯懦,正说明以色列人整体陷至何等低落的地步)。参孙容许犹太人将他捆绑交给非利士人,他认为那是无可避免的(11-13节)。然而,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所有人都没有心理准备!耶和华的灵降在参孙身上,令他充满力量,而战败也变成荣耀的(残酷的)胜利,这标示着参孙实际上开始以士師身分管治以色列人(14-17、20节)。
从一个层面来说,这故事記载参孙复仇,令人讨厌,他因为被黑暗势力驱使(包括愤怒、憎恨和复仇欲望),暴力不断加剧;但从另一个更重要的层面来说,这故事也記载神运用权能,叫参孙反败为胜,而且打败祂子民的仇敌。最后,甚至参孙也承认他是耶和华的仆人,而且是神藉他的手作工(18节)。他呼求神,承认自己十分软弱,并要倚靠神。他发觉神已准备好,并愿意应允他的呼求(18-19节)。这刻参孙十分脆弱,渐渐迫近他整个生平故事的高峰(参十六28-30)。
附注:第1节参孙的婚姻明显依从非利士人的习俗,新娘婚后仍住在娘家,丈夫要前来探望妻子。夫妻所生的儿女要归于娘家。第8节「以坦盘」明显是个突出而人所共知的标記。它准确的位置不详。第9节「利希」(意即「颚骨」),它如此命名,可能因为这里有个山崖。但是,参孙的功绩赋予这名字新的意义(士十五17)。同样地,它的位置不详。第11节「三千」,比较十五章15至16节,及参五章8节注释。第15节「未干的驴腮骨」即骨仍是坚硬,而不是干透易脆。这是临时的武器(比较珊迦的赶牛棍,三31)。第16节「用驴腮骨」参新国际译本旁注。第18节「未受割礼的人」参十四章3节的注释。第19节「洼处」可能是下陷的盘石,其内有一个水泉。这地名叫「隐哈歌利」(意即「求告者之泉」),暗示参孙在第18节「求告」耶和华。希伯来人因为鹧鸪的叫声,通常称牠为「求告者」,所以该泉原名可能是「鹧鸪泉」。事实若是如此,这地名也因参孙而有新的意义。
这章开始时,記载参孙自愿下到迦萨(1节),结束时,他成为囚犯,被人带到那里(21节)。这章情节的发展,围绕着他与两个女人:一是无名的妓女(1-3节),另一是大利拉(4-22节)。虽然经文没有清楚交代,这两个女人都可能是非利士人。参孙跟妓女一起,纯粹因为情欲,但他跟大利拉一起,则是因为爱情──至少参孙认为是这样(4节)。第一件事,記载他跟无名妓女的故事,证明参孙的力气惊人;第二件事,交代参孙力量的来源。参孙在两件事上都处理得没有理智,也不果断,但是,两事的结果(指最后,不是实时)都是令非利士人战败受辱(3、23-30节)。所以,虽然参孙明显没有遵照耶和华的吩咐行事,耶和华仍然使用他去达成祂的目标。
参孙跟大利拉的故事特别显明这点,尤其是当参孙最后「把心中所藏的都告诉了她」(17节)。参孙并非不知道他的蒙召,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拿细耳人,以及他力量的秘密在于他跟神特别的关系(头发只是記号而已)。可是,他从来没有达到他分别为圣的要求。他经常暗暗想享受世俗人的生活(这引诱对今天的基督徒肯定司空见惯)。在大利拉身上,他看见一个机会,或者是他最后的机会,可以享受他向往已久的快乐。参孙答应大利拉的要求,实际上等于放弃作拿细耳人,还俗作个普通人。这是他梦寐以求的(17节)。但很矛盾的,是这事的结果不能使他如愿以偿,反令他重回战线,与非利士人正面交锋(20-21节)。耶和华袖手旁观,不理会参孙,当参孙战意再萌时,耶和华又使用他。
第22节「他的头发,又渐渐长起来了」 清楚指出将要发生甚么事(23-30节)。参孙可能想过要效法其它人,但耶和华不许他这样做,正如耶和华不许以色列效法列国。参孙为他的呼召而挣扎苦斗,正如以色列人整体的挣扎一样。
附注:第1节「迦萨」参一章18节,三章3节,六章4节的注释。第2节那时代的典型「城门」,结构精密,高至少两层,有卫兵房,设于圆拱形的通道入口后面。那些等待参孙的人住在城内,当参孙搬走城门时,他们可能正在睡觉(3节)。第3节「希伯仑」位于犹大山区,迦萨东面38哩(60千米)。参孙弃置城门的山,可能位于希伯仑和迦萨的某处(参一10注释)。
第4节「梭烈谷」(意即「酒醡之谷」;参十五5)位于耶路撒冷西南13哩(21千米)左右。
第5节「一千一百舍客勒」约等于28磅(13千克);参十七章1、3节。
第7节「未干的青绳子」可能是制造中的绞索。第13节参孙作为拿细耳人,分别归神为圣,最明显的記号,莫过于他的7条「发绺」(17节),参十三章5节的注释。大利拉用古代的织布机,有两条直立的柱固定在地上,把参孙的发绺与纬线同织。「橛子」是扁平的木块,用来敲打新织的线,把它与旧织的线紧结一起。第21节「剜了他的眼睛」使参孙受辱和失去能力(参王下二十五7)。「在监里推磨」可能是用手推动的磨,因为当时较大的磨通常是用驴来推动的。
参孙的故事在最后一幕(也是全书的中心部分)达到高潮,令人目瞪口呆。在整个士師时代,以色列人基本的问题是,他们被异邦偶像吸引(二10-13),以致犯罪。参孙对神计划的伟大贡献,在于他展示了耶和华有至高的权力,是其它神明(这里以大衮为代表)不能比拟的。参孙在这方面的成就,跟伊莱贾在迦密山的功绩(王上十八16-40),不无相同之处。
重复宣称「他们的神」把参孙交在他们手中(23-24节),是极大的讽刺,因为实际上是耶和华把参孙交在非利士人手中,为要消灭他们。参孙在第28节的祈祷,令人黯然神伤,大大哀痛,他之前向神求生(十五18-19);现在,他向神求死。但是,即使他向神求死,其动机也不纯净,目的只为个人恩怨,并非为了荣耀神。不过,参孙至少在最后也能完成神把他分别出来要他完成的工作。这次胜利无疑是属于耶和华的。以色列人日后跟非利士人还有更多战争,但是,以色列人能够确认惟独耶和华是神,是以色列再蒙拯救的基础。参孙确实作了一个重要的开始(参十三5)。
参孙的故事,开始和结束的地点相同。为他忧伤的家人把他运返故乡下葬。参孙的家人至少会因他不是白白牺牲而得到安慰,不过,我们比他们更容易明白这一点。无论参孙怎样失败,他仍是耶稣的先锋。耶稣借着死打败我们的劲敌,立下拯救的基础。这拯救的丰荣还有待日后彰显(来二14-15;彼前一3-5)。
附注:第23节「大衮」(意即「谷物」)是迦南地的农神,非利士人明显是移居迦南地后信奉了这神明(参三3的注释)。据塞缪尔記上五章1至5节,在亚实突有另一座大衮庙。第25节可能非利士人要参孙表现力大无穷的技艺。第26节考古学在该地区发现同类建筑的庙,庙顶由木柱支撑,木柱安在基石内。庙中央有表演场,四周环以看台,看台上有平顶盖,下面坐的是达官贵人,平民则在平顶上围观。第28节「主耶和华」直译是「我主耶和华」。「耶和华」一名特别叫人想起神拯救以色列人出埃及,和祂跟以色列人在西乃立约(出六1-8,二十2)。
参孙像以色列人一样祷告,诉诸他与神立约的关系。正如在旧约所常见的,此处的「眷念」不单是回想,更是有所行动(比较创八1,十九29;出二24)。第31节至于「琐拉和以实陶」,参十三章25节的注释。
正如导论所提及,本书的跋是由两个故事组成。这两个故事的特色,就是与利未人有关,而且重复同一观念:十七章6节,十八章1节上,十九章1节上及二十一章25节。这些故事記述士師时代,宗教及道德的混乱。那时以色列还没有王,各人任意而行,或直译为「行自己眼中看为正的事」,威胁以色列的安危。
米迦出场时,自认是个贼。他偷了母亲的钱,还给母亲后,母亲替他献给耶和华,好雕刻偶像!米迦良心明显受了伤害,所以,他把他所做的告诉母亲,并且把钱退还。她因为得回金钱,心里如释重负,她没有责备米迦一句,反而以耶和华的名祝福他!但是更荒谬的事記在下面。比较第3及4节,我们知道米迦的母亲只用了她原定要献给耶和华的部分金钱,至于其余的钱,她会怎样使用呢?米迦成为新偶像的主人,以此为荣,而且得到一个利未人作祭司(13节),就肯定耶和华会祝福他。在下一章我们会看见他犯的错误,很快就突显出来。
这章一开始就充满讽刺,主角明显不察觉自己言行不一,这情况充分显示各人行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所引起的混乱。
附注:第1节「米迦」(意即「谁像耶和华?」)这名对一个拜偶像的人来说,实在是讽刺。「以法莲山地」参四章5节的注释。第2节「一千一百舍客勒」数目庞大(参新国际译本旁注及比较十六5)。米迦的母亲已把金钱献给耶和华(比较可七11),她的话暗示人若私吞这些钱,会受咒诅。第3节那偶像由银匠造成,制成后则交给米迦(4节)。米迦的母亲明显视「雕刻的像」和「铸成的像」为宗教艺术品,并且错误地以它荣耀耶和华。第5节米迦的「以弗得」参八章22至27节(基甸的以弗得)的注释。第7节那个「少年利未人」是利未支派的后人(申三十三8-11)。只有亚伦的后裔才能作祭司,其余利未支派的人只可作助手(民八5-26)。利未支派因不被地域所限,他们可以住在不同支派中间。虽然他们获分配既定的城邑,但没限制他们只住在这些城内,尤其是士師时代,情况异常混乱。那个利未人来自犹大的伯利恒,是摩西的后人(十八30),另参十九章1节的注释。第10节米迦「以那个利未人为父」,即在宗教事上,视他为向导(比较王下六21,十三14)。然而,在其余事上,那利未人像米迦的儿子过于像米迦的父亲(11节)。
正如本书开头所記,但支派不能完全占据在南面所得的分地(一34),于是他们迁移至北方,其过程記在这一章里。这事可能发生在士師时代的早期(参12节的注释)。
米迦故事的第二部分由几幕组成,反映但人寻地的经过,他们在迦南地来来回回,以及途中遇见不同人的反应。这里有两幕关于那个被米迦聘为祭司的利未人。但人的探子问那个利未人(3-6节),他以讨人喜欢的神谕回答他们,而且答应不再作米迦的祭司,改为跟从但人,服侍他们。在跟着的一幕(22-26节),米迦最后一次出场,但已变成一个可怜失落的人(24节)。在拉亿(这是但人重新起的地名),米迦的神龛在新地方及新制度下重新开光(30-31节),正如以往一样。但是,那不祥的话「直到那地遭掳掠的日子」,指出那神龛最终遭受同一命运,正如它原先是从别人手上抢掠回来的(参30节的附注)。
作者以讽刺的幽默手法記述整个故事。这故事在表面上,有很多地方跟以色列人起初征服迦南地(民十三至十四;申一)相似。但是,无论但人如何展示力量,他们实际上是敌不过迦南人,被他们从原属自己的产业逐出(参上文)。至于拉亿,若把它跟約書亞征服的设防城镇相比,可说是偏远、僻静、不设防的,居民安居无虑(27-28节)。作者似乎同情但人所伤害的拉亿居民过于但人本身。
故事的结束記载米迦比記载但人为多。这故事最重要是指出,人在信心上犯错,以为他们可以通过宗教的物品及制度去控制神。但人跟米迦基本上犯同样的错误,他们新的神龛从起初就注定,要跟米迦的神龛遭受同一命运。利用宗教服侍自己,只有招致神的审判,不是神的赐福(参十七13)。
附注:第2节「琐拉和以实陶」参十三章2、25节。「族」原文是单数,这里的意思明显等同「支派」(比较11、19节),跟六章11节。「以法莲山地」参四章5节注释。第7节「拉亿」位于迦南极北的地方,在加利利海正北25哩(40千米)。但人替它改名为「但」(29节),「西顿人」(参三3)住在地中海沿岸,即今天的黎巴嫩。第11节「六百」参三章31节的注释。第12节「基列耶琳」(意即「树林之城」)位于耶路撒冷西面8哩(13千米)的山上。比较一章11节的「基列西弗」,意即「书城」。「玛哈尼但」意即「但营」,它由十三章25节开始出现,在参孙时代,这城已是这样命名。所以,自从大部分但人迁往北面后,可能只有少数但人仍住在南面,参孙就是这少数群体的成员之一。第14节「以弗得」,比较十七章5节,并参八章27节的注释。「家中的神像」明显是体积细小(创三十一19),像以弗得那样用作占卜(参结二十一21;王下二十三24)。第19节「为父」,比较十七章10节。第21节这节的意思是但人用士兵将他们的掠物(包括他们偷来的东西),跟追击他们的人隔开。第28节「伯利合」准确位置不详,参考7节的注释,并比较十三章21节。第29节「以色列」这里是指雅各布(创三十4-6,三十二8)。第30节「革舜」参出埃及記二章22节。起初的祭司是摩西的孙子,这地可能因此声誉极隆,这也解释了日后耶罗波安一世选择这地,设立北国其中一个国家神龛的原因(王上十二25-30)。它至今仍是崇拜偶像的中心。希伯来文在「摩西」一字里加了一个n(希伯来文nun),变成作恶多端的坏王「玛拿西」(王下二十一)。此举是因为尊敬摩西,但原文明显应读作「摩西」(参新国际译本旁注)。「直到那地遭掳掠」可能指北国最后在主前722年,被亚述所灭,尤其是因为列王纪下十七章特别提及当时祭司被逐离境(27节;比较1-6节)。第31节「示罗」位于耶路撒冷北面19哩(30千米)。以色列人进入迦南后,它是以色列人安设会幕的第一个地方(书十八1)。到了塞缪尔时代,会幕被一个较恒久的建筑物取代(撒上一9、24),但示罗及其圣所日后毁灭了,大概是非利士人的所为(耶七12)。
第二个主要的故事由4幕组成:1.基比亚的暴行(十九1-28);2.备战:利未人号召及以色列人的响应(十九29至二十11);3.战争经过(二十12-48);4.战后重建:为便雅悯支派的生还者娶妻(二十一1-25)。主要的情节发生在第三幕,首两幕交代引发第三幕的背景,第四幕则記述战后发生的事。
除了引发往后的主要情节外,第一幕有两大目的。1.展示在士師时代的以色列人,在接待客旅这件崇高的事情上,也变得何等卑劣;2.提供重要数据,描述那个利未人的性格,他在第二幕的角色举足轻重。
作者記载接待客旅一事,包括两个场景:第一个是在伯利恒(1-10节),这次接待客旅的态度很正确;但是,第二次在基比亚(11-28节),态度则反常、堕落,跟创世記十九章1至13节所多玛的生活有明显相似之处。这是特别讽刺的,因为那个利未人刻意不进入外邦人的城邑,希望在同胞的地方得到接待(12-14节)。基比亚街上的无赖明显是道德败落,但接待利未人的老年人也相差无几。他明显是当时典型的主人,他悖于常理的责任感,叫他把两个还是处女的女儿,交给那些无赖蹂躏(23-24节)。他们实在是道德沦亡。神的子民行自己眼中看为正的事时,他们并不比所多玛人好。
然而,最悖谬的是那个利未人。他的妾被人交给恶徒后,他竟可上床休息,而且显然没有一点担心,直至早上他发现妾在门坎死去或失去知觉。跟着,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的,那个利未人竟然冷酷地命令他起来行走,因为他已准备好离开这地(27-28节)。在下一幕号召所有以色列人去打仗的,正是这人。回想之下,我们就可以明白这妾不肯跟他一起的原因了(参2节及其附注)。
附注:第1节「以法莲山地」参四章5节注释。「娶妾」在当时近东是很普遍的,而且是旧约律法准许的(出二十一7-11;参创十六2-5,二十九24、29;士八31;撒下五13)。妾通常指第二个妻子,或是没有奁的妻子,所以地位较次。这跟耶弗他的母亲很不相同,因她是个妓女(十一1)。「犹大的伯利恒」是耶稣的出生地,位于耶路撒冷南面6哩(9千米)。比较十七章7节,及对比十二章8节北面的伯利恒。第2节她不忠的表现可能只是离开丈夫,而不是跟其它男人有染。第10节「耶布斯」是以色列人进入迦南地前,耶路撒冷的名字。第12节「基比亚」位于耶路撒冷北面3哩(5千米),在便雅悯的境内。参14节及比较約書亞記十八章28节。「拉玛」位于基比亚北面2哩(3千米)。第18节「耶和华的殿」应指示罗的圣所(参十八31注释)。但是七十士译本(古代旧约希腊文译本)读作「我家」,这读法更符合上下文意,更能表达原本的意思。
备战在前一幕,作者仔细交代以色列人如何接待那个利未人,作者在这幕記载各支派代表的临时会议,商讨他们共同关心的事情(二十1;参二十一10、13、16)。这类会议在日后已不采用,但在以色列没有王之前,它是一个重要的组织。打仗及国家存亡都全赖这会议运作有效。这时全国关注的大事,就是发生在基比亚的暴行,而这次会议的召集人,是第一幕出现的利未人。
讽刺的是,我们这些读者比会议的成员更了解那召集人及所发生的事。我们认为那个利未人把自己的妾的肢体,传送以色列四境,是他在基比亚对妾冷酷无情的延伸;那班会议成员却认为这是神圣热心的行动。以色列人被「激励」,从但到别是巴都出来,众人如同一人。换言之,那个利未人发起的行动所引起的响应,远比耶和华兴起的士師所作的更大。
所有会众聚集一起后,那个利未人最多只是断章取义地汇报基比亚发生的事,刻意隐瞒他的罪过(比较二十5与十九25)。从这角度来看,他强调道德,是对事实的虚报。他清楚交代他的妾因被基比亚人强奸致死(5节下),但他的妾可能是回家后,被他所杀(参十九28及其注释)。
无论事实是怎样,大会的成员被那个利未人可怕的演说误导,而且印象深刻。他们「起来如同一人」,并且立即决定一个联合行动,要惩罚基比亚人(8-11节)。这个联合大行动基本上是好的,但这行动竟由一个道德如此低落的利未人发起及操纵,以色列会变成甚么样子?这是第二幕要提出的严肃问题。
附注:十九29比较塞缪尔記上十一章6至7节扫罗日后的行动。我们知道警告同盟,不愿参与行动会受咒诅,明显是当时传统的做法。这里的分别在于受害者是人(比较耶弗他的女儿,十一34-40)。「十二块」代表以色列十二支派(比较王上十一29-31)。
二十1「但」参十八章7节注释。「别示巴」(意即「七井」;参创二十一31)位于耶路撒冷南面48哩(76千米),在死海及地中海沿岸中间。「从但到别是巴」意即「从极北到极南」。「基列」参五章17节注释。「米斯巴」(意即「望楼」)位于耶路撒冷北面8哩(13千米)(书十八26;撒上七5)。它不是十章17节位于基列的米斯巴。第2节「四十万」参五章8节注释。第9节把对象掷在地上,或从器皿里抽出东西,是寻求神引导的方法(比较书十八6;箴十六33)。第10节数目似乎太大,五章8节附注对「千」的解释,在这里不大适用。原文可能只有第一部分(「一百人挑取十人」)。这话的重点是,有一成男丁分别出来,支持其余的人。
会众在上一幕聚集的结果,就是开始一场圣战,在许多方面,这叫我们想起約書亞时代,攻打艾城一役(参二十29、48的注释)。圣战是我们在士師記中重复看见的,而且它遍布全书,但这场圣战与其它圣战有别,而且令人不安。
第18节以色列人求问耶和华(「我们中间谁当首先上去?」)叫我们想起本书的开头,以色列人求问耶和华(一1),而以色列得到相同的答复。但是,两次求问的处境有天渊之别!在本书开头,以色列人组成联盟为抵抗迦南人,占领土地,但这次联盟是分裂的以色列人发动内战,兄弟相争(28节),自相残杀。本书开始时,以色列人获胜,是立竿见影的(一4),但这里要待以色列人完全崩溃、士气消沉(26-28节),才能获胜。其实,这章的「圣」战,很难算得上是神圣的。这场战争由一次集会决定,召开这个集会的,竟是性格败坏的人;而且结束时,充满了腥风血雨过于正义凛然(再参48节注释)。
第18至48节大部分篇幅描述战事的经过,敌方如何获胜。不过,以色列人3次求问耶和华(18、23、28节),及耶和华3次的回应,叫我们从较深入的角度明白发生了甚么事。这些经文告诉我们战争进展到不同阶段时,以色列人心中所想的,及以色列人与耶和之间的事情。以色列人认为这次行动是正义之举,而且对求问耶和华最后得出的结果(18节),充满信心。他们已誓死作战,并且假设耶和华准许他们这样做。所以,他们求问耶和华一些纯粹如何作战的问题:这场战事应如何进行?耶和华命令犹大支派最先出战是合宜的,因为被强奸的妾属于犹大支派(十九1)。但耶和华没有应许他们这场仗会打胜,而且耶和华也没为他们作甚么;结果恰好相反,他们连番惨败(19-21节)。以色列人第二次求问耶和华(23节),反映求问的人因为遭受重创而大大失去信心。他们怀疑应否继续作战,而且他们称便雅悯人为「弟兄」,奏出想寻求和解的音调。不过,耶和华再次派他们出战,但他们再次遭受彻底的失败(23下-25节)。他们第一次战败后,曾在耶和华面前哭号;现在他们哭号、禁食及献祭。他们直接求问耶和华应否罢兵──他们心中极有可能充满这种思想(28节)。耶和华再派他们出战,但这次耶和华终于应许他们会得胜。在随后发生的战争,耶和华帮助以色列,使他们杀败敌人,双方的命运突然逆转(35节)。
便雅悯人无疑应受惩罚,但是,按全国整体的道德及属灵状况来看,这场圣战差不多把全国消灭,而不是把它保留。耶和华在第三幕恼怒其余的以色列人,跟恼怒便雅悯人一样。这点从一事得到证明,就是祂分别给双方有胜有败,以致全以色列都受到祂的审判。耶和华既审判祂悖逆的百姓,也保存他们。
附注:第15节「二万六千」参五章8节注释。第16节「以笏」也是便雅悯人,左手便利的(参三15及其附注)。第18节因为「伯特利」意即「神的殿」,所以有人认为这里的伯特利可能指示罗的会幕(参十九18注释)。可是,上文提及伯特利城,所以这里的伯特利应指同一地方(比较26节,并参一22,二1,四5注释)。「求问神」参一章1节注释。第26节「哭号及禁食」是悔改的行为(比较二4)。他们从之前发生的事得出结论,就是耶和华恼怒他们。「燔祭」(参利一)象征奉献者全然奉献给神。「平安祭」(参利三)包括进餐,象征与神及人恢复团契。第27节在士師时代,「约柜」有时会从中央圣所移往别处,尤其是打仗的时候(参撒上四4-5,该处和本处一样,中央圣所都是在示罗)。参十八章31节及十九章18节注释。第28节「非尼哈」是亚伦的孙子(出六25),不是日后塞缪尔記上四章4节的非尼哈。这名源自埃及。比较十八章30节摩西的孙子乔纳单。如果照这家谱计算,第十七至二十一章記载的事,明显发生在士師时代颇早的时期。第29节比较約書亞攻取艾城时用的战术(书八3-8)。第33节「巴力他玛」准确的位置不详。第35节可能原本「二万五千一百」是指「二十五支部队再加一百人」。比较第39节那30个伤亡的人。第35节预先总结第36节下至46节的详细記述。第45节「临门盘」是露出地面的石灰质岩层,位于伯特利东面4哩左右(6千米)。它有3面被山涧切开,而且有洞,匪徒可以藏身。这名在今天的临门村仍然沿用。「基顿」的位置不详。第47节我已提出我对数目的解释,「六百人」是便雅悯人大部分的军力(参15、35节注释)。第48节进行圣战时(按耶和华直接命令进行的战争),耶和华有时吩咐以色列人不可掠取任何战利品,反而要彻底毁灭所有东西,作为一种祭献给神。这称为「格杀令」,是耶和华审判以色列的敌人最彻底的做法(书六21;撒上十五1-3);在某些情况,神也用这严刑对付以色列人(申十三12-18)。在这里,耶和华没有特别声明要以色列人这样做。
在这最后一幕,注意力转移到支派集会所作的事上(参上文十九29至二十11注释)。在米斯巴起的那两个誓言(1、5下),本是要停止便雅悯人犯的大恶,以免污染全国,并且确保其余支派都全部参与这次惩罚的行动。但是,在二十章48节发生的滥杀事件,造成始料不及的结果:便雅悯全支派差不多被灭绝。
以色列人为解决问题,第一个尝试就是用第二个誓言去补救第一个誓言(6-13节,但只是部分成功)。这做法虽是合乎法理,但至少在道德上是暧昧的,而且它付出的代价惊人,就是杀尽基列雅比的一切男子和已嫁的女子(11节)。第二个尝试(15-23节)的性质跟第一个完全相同。
第22节以色列人自圆其说,使自己所作的合乎法理,更明显是诡辩,为要彻底避开这事的道德责任。同一班人痛恨便雅悯人强奸那个利未人的妾,但也是他们低声下气求示罗人,接受便雅悯人强奸他们的女儿是既成的事实。
本幕出现以下讽刺的格式:
会众在这一幕的表现再次展示以色列人的道德和灵性何等败坏。即使如此,这故事最后到达一个脆弱的平衡点,便雅悯人得到重建,恢复平静(23-24节)。教人惊讶的是,以色列人幸存下来了。我们回顾过去,必会总结一句,这绝对因神的管理,非因领袖的功绩和国家制度。以色列在混乱的士師时代仍能生存,是神恩典的神迹,正如救恩是神所赐的一样(弗二8)。
附注:第1节「米斯巴」参二十章1节注释。第2节「伯特利」参二十章18节注释。第4节他们筑坛,但不是筑在伯特利,那里的坛已筑成(二十26),而是在「次日」返回他们的大本营米斯巴筑坛(二十1)。这类临时的坛,有时会在国家有危难或喜庆时,尤其是打仗前后(比较出二十24-25;撒上十四35)筑起的。「燔祭和平安祭」参二十章26节注释。第5节修订标准译本的译法更准确:「没有上来聚集」。这指二十章1节起初的聚集。第8节「基列雅比」位于约但河正东的一座城,在加利利海南面约22哩(35千米)左右。基列雅比没有派代表参加是明显的,因为基列其它地方的代表都有出席(二十1)。第9节这次数点百姓肯定了领袖原先不肯定的看法,即基列雅比不论现在或起初都没有派代表参加(参5节注释)。第10节「一万二千」参五章8节注释。「用刀将……连妇女带孩子都击杀了」参二十章48节注释。第11节此举为要存留处女。领袖心中可能想起摩西时代,抵抗米甸人立的先例(参民三十一,尤其是17节)。第12节打仗期间,米斯巴成为大本营(二十1,二十一1)。「示罗」比米斯巴更北,较近基列雅比,所以,更方便接收及运送处女(参十八31注释)。「迦南地」意即约但河西,迦南地本土。参第19下节示罗更详细的位置。这些数据可能是成书后期补充的,以便示罗被毁后许久的读者也能明白。再次参十八章31节注释。第19节塞缪尔記上一章3节和出埃及記二十三章14节描述耶和华的3个节期,但在混乱的士師时代,以色列人只守一个节期,我们不会感到诧异。作者详细描述示罗的位置,是令人费解的,但参第12节的注释,我们或许有点头绪。「伯特利」参四章5节的注释。「示剑」参九章1节的注释。「利波拿」位于示罗以西3哩(5千米,参十八31注释)。第21节这节期可能是住棚节,但变了质,且渗杂了异教形式,在葡萄收割时举行(申十六13-15)。参九章27节及八章33节的注释。第22节「在争战的时候」即是宰杀基列雅比人的时候,但最早期的抄本可译作「动武」。第23节「自己的地业」(比较24节)指起初占据迦南时分给他们的地业(书十四1,十八11-27)。